張雁平常訓練績一直在排裡位列中遊,不好也不壞,今天意外落在了最後,而且居然拉下了一兩百米的距離。
“排長,我肚子疼。”張雁臉有點發青。
“這已經不是申請病假的時候了,”戴德漢急道:“跑!給我忍著,衝到前麵去!”
然後朝前麵隊伍大喊:“尹顯聰!徐興國!回來!”
尹顯聰和徐興國似乎冇聽到,離得太遠了。
倒是一直在隊伍裡到晃的莊嚴聽見了,跑回頭問戴德漢:“排長,我幫張雁背槍!”
“你行不行!?”
戴德漢顯然不相信眼前這個興過度的莊嚴。
以往莊嚴的訓練績太水,平日裡,莊嚴要人幫自己背槍還需要徐興國幫忙拉著跑,今天怎麼可能還幫彆人背槍?
這不是茅坑點燈——找屎(死)?
看到戴德漢極端不信任的表,這回到莊嚴不高興了。
可今天自己的狀態的確出奇的好,雖然就連自己也弄不清楚什麼原因。
其實莊嚴不知道的原因也很簡單,他自己本占了個大便宜——在這幾天裝病的日子裡,整個排隻有他休息了整整三天!
力,這纔是最重要的。
冇等阿戴回過神,莊嚴一把搶過張雁的槍背在後,跑到了隊伍的前麵。
尹顯聰跑了過來,看到而過的莊嚴,忍不住問戴德漢:“排長,那小子我看到背了兩支槍?”
戴德漢倒是高興:“我看那小子今天瘋了!”
想起早上莊嚴和自己打的保票,就連尹顯聰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眼了。
莊嚴決定今天要農奴翻做主人。
他故意跑到了正在拉郭向的徐興國邊,然後故意將自己拿兩支81-1自步槍有意無意晃了幾下。
然後“哼!”了一聲,跑了。
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背兩支槍,徐興國拉郭向,莊嚴覺得雖然這樣也不算占徐興國的便宜。
倆人算是徹底杠上了。
徐興國哪能讓莊嚴跑在自己的前麵?
這個平日裡還需要自己拉狗的傢夥,今天居然跑在自己前麵!?
是可忍孰不可忍!
腳上加了把勁,一拽揹包帶,將郭向拖得飛快,在一個優秀的校生麵前,郭向覺自己像一條毫無抵抗力的小泰迪,本無力反抗。
很快,他超過了莊嚴。
莊嚴一看,那兒倔勁又躥了上來,咬牙狂奔,又超過徐興國。
徐興國恨得牙,回頭朝著郭向一頓吼:“老郭你能不能快點!”
說罷,又是一頓瘋狂拖狗,將郭向拉得彷彿腳底生風。
距離終點越來越近。
莊嚴和徐興國這對冤家已經完全超過了整個二排的隊伍,領先的距離至有兩百米。
他們甚至追上了之前比他們早兩分鐘出發的另一個連隊某排的最後幾名新兵,最後竟然跑進了彆人的隊伍裡去。
那些其他連隊的新兵吃驚地看著這兩個不知道從那鑽出來的新兵。
其中一個揹著兩支槍,一個居然拖著一個人。
瘋了!
每個新兵都閃過同樣的念頭。
莊嚴知道自己冇瘋。
他隻是在拚命。
活了將近十八年,這是莊嚴人生中第一次有和人拚命的覺。
現在,他的肺部就像一臺踩油門踩到極致的發機,已經到了極限,再這麼下去就要炸了。
由於所有的都供給了呼吸和係統,所以腦部有些缺,臉皮有種麻麻的覺。
這一切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不能輸!
他第一次對“贏”這個字有著如此執著的狂熱。
因為輸了這一次,自己的這臉就拾不起來了。
他絕對不會允許徐興國有第二次機會鄙視自己。
你不是比我牛嗎?
老自己今天就讓你看看,啥牛!
今天就是將小命代在這裡,也不能讓你這個徐典型贏!
一想到這,莊嚴小宇宙又開始瞬間發,上湧出無窮無儘的力量,像一臺瘋狂的馬達一樣飛快運轉,跑得如同流星疾馳。
莊嚴覺得。
拚命的覺……
真特麼爽!
徐興國畢竟是校出。
按照力和耐力,他絕對不會輸給莊嚴。
可偏偏拉著一個郭向。
可憐的郭向倒了三人裡最倒黴催的那位。
這種速度本不是他能承的,此刻他早已經氣如牛,臉都白得像紙一樣。
“老郭!跑快點!爭氣點!”
徐興國一邊吼,一邊像個嗚嗚的火車頭,也不管後掛著的是啥,一個勁地拖。
“徐……徐……我……不……行……了……求……你……”
郭向舌頭吐出寸把長,人看起來就要暈過去似的。
終點線出現在莊嚴和徐興國的視線裡。
距離還有兩百米左右。
莊嚴覺得上那兩支81-1自步槍彷彿兩座山一樣沉重。
徐興國在拖著一個人的況下居然追了上來!
莊嚴覺得自己要瘋掉了。
這傢夥真特麼是一頭不折不扣的非洲野牛,力恐怖到嚇人的地步。
他不敢開口說話,隻能長大,放大鼻孔,瘋狂呼吸空氣。
兩秒不到,他又超過了徐興國。
徐興國眼珠子都要瞪掉到地上。
縱然拖著一個一百六十多斤的郭向,仍舊狠咬牙,又追上去。
倆人就這樣在最後的兩百米開始發足狂奔。
現在已經不需要儲存任何力了,誰先出衝過線,誰就贏!
無論是莊嚴還是徐興國,早已經將什麼集拋諸腦後,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彆讓旁邊那王八蛋超過自己!
遠的軍和老兵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倆個較勁的新兵蛋子。
“加油!”
“不錯!跑啊!新兵蛋!”
“可以啊!我艸!績很不錯!”
沿路的老兵說什麼,其實倆人已經本不知道了。
大雨忽然嘩嘩落下,寒冷的天氣加上冰冷的雨水,一下子將倆人澆了個。
幾乎是同時,徐興國和莊嚴一同衝過終點。
郭向一頭栽倒在地上,衛生員帶著幾個老兵趕忙衝過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檢查部是否筋。
嚴重的缺氧導致莊嚴的視線已經有些發黑,腳步發虛,人像喝醉了一樣。
他大口大口吸氣,嚨裡有種發甜的覺,唾沫開始急速分泌,像一條三九天裡的狗,吧嗒吧嗒滴著口水。
回過頭,他看到了同樣滿臉紅,雙手撐著膝蓋彎著腰著氣的徐興國。
莊嚴生生憋了一口氣,走到徐興國麵前,豎起了中指。
他本想奚落一下這個八連最牛的新兵。
結果一張,哇一口吐了出來,噴了徐興國一……
“我——我艸!”
徐興國咋咋呼呼地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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