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王名號閻羅!
江湖之中從不缺乏名人,但在這最近幾年裡,若問誰的名頭最響,誰的名聲最是轟,則無過於閻羅“王”了!
自打他梟去滄州府轄下縣令曾有德頭顱,又在“火手判”張召重眼皮子底下斬殺陝西巡穆紮哈以來,此事不單轟清廷,更在短時間風聞江湖,遍傳天下。
其後,隨著清廷對民間反清組織的大肆圍剿,雙方矛盾不斷升級,激化!又有各地反清人士紛紛效仿王行徑,斬殺貪汙吏,儼然已將王推了民間反清的一麵大旗,使之名聲更為響亮。
數年之間,清廷員或聞王之名,則是麵如金紙,兩,私下裡更是以閻羅“王”稱之。
清廷的爪牙們,一麵對王恨之骨,每時每刻都恨不得親手擒之,以向清廷邀功請賞,一方麵又是心中惴惴,忌憚不已,唯恐封賞不得,反是憑白丟了命。
“王!”
這參將聽聞“王”二字,麵驟然大變,晴不定,一時間心中天人戰,連呼吸也猛的急促起來,過得片刻,終究還是邀功請賞的心思占據了上風。
他咬了咬牙,決然道:“弟兄們,建功立業,榮華富貴就在眼前,都給我聽好了,砍中這姓王的一刀,賞銀百兩,斬下一條胳膊又或一條,賞銀三百兩,殺死他,賞銀五百兩,若是有人能生擒此獠,本將非但賞銀千兩,更會向上峰報功,決不食言。”
這等厚賞一出,一群清兵頓時全都激起來,原本心中那點踟躕的緒,早已不翼而飛,看著王全然都是貪婪而**的眼神,他們這些大頭兵當一輩子都攢不下多銀子來,更彆說百兩,千兩的賞賜了,而且照參將所言,除了金銀封賞外,還會向上頭請封職,如此重的嘉賞,已經足以拿命去拚搏了!
乾了!
一群清兵心中都是蠢蠢,狼吼起來,乾不大不了爛命一條,可一旦僥倖擊傷或是殺死這“逆賊”,那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之不儘啊!
王微微笑,並不去打擾,隻將桌上的酒壺,酒杯撿了起來,自斟滿一杯獨飲。
參將見得已激起手下鬥誌,一聲冷喝:“兄弟們都給我併肩子上,刀砍殺,本將就不信這所謂的‘閻羅王’還真有什麼三頭六臂,能擋得住我們這麼多把刀!”
“殺!”
一聲令下,那二三十名清兵發出一聲大吼,幾十把刀全都朝著王圍殺了上來,除了王背靠的木牆之外,各個方向都是刀閃。
“錢財雖好,但也要有命去纔是。”
王搖了搖頭,同一時刻,麵前已是刀風陣陣,一瞬間就有七、八把刀同時砍殺過來,他側一閃,就有三把刀落在了空,隨即左手出,屈指彈,隻聽得叮叮叮數聲脆響,又有四把刀刀震,四名清兵把持不住,“奪”的一聲,這四把刀已是手飛出。
王的右手朝西北方向一迎,隻聽得“啵”一聲脆響,右手酒壺架住了兩把刀。
酒壺乃是瓷的,自是無法抵擋鐵打造的鋼刀,隻淩空一架,已是稀裡嘩啦碎裂開來,那兩名清兵臉上飛快的掠過一抹喜,但還未等他們繼續揮出下一刀,王已是左手揮來,袍袖舒展開,隻朝那半空中一裹,碎裂的酒壺瓷片儘皆裹了袍袖之中。
下一刻,袍袖飛揚。
哧哧兩聲響,兩塊瓷片飛而出,深深紮進了對麵兩名清兵的嚨之中,這兩名清兵臉上喜僵固,捂著嚨癱下去。
這還未完,王左手袍袖舞,連連飛起,隻聽得風聲嗤嗤作響,一道接一道瓷片劃空而去,每一記瓷片飛出都是帶走一條清兵命,數息之後,地上已躺了二十餘。
僅有外圍幾名清兵因衝刺太慢,而得以倖免,這幾名清兵手上還高舉著鋼刀,麵卻已是凝住,出難以掩飾的恐懼之,他們已是被嚇破了膽子,怪一聲,慌不擇路的逃竄起來。
那參將麵震駭,眼珠子都快要突出來了,他那裡能想到自己這一大群人在對方手裡竟是如此不堪一擊,短短幾個呼吸就被解決掉了!一愣之後,心中大恐,猛的朝樓下竄了出去。
但這一竄卻是也不,子就好像釘死在了地上一般,他抬起頭來,隻見得一隻手按在了肩膀上,本不覺得對方如何使力,可仍是如何也難以掙。
“王大俠饒命,小的也是奉命而為啊。”這參將勉強出一縷笑容,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哢嚓!”
話音一落,脆生生的一響,這參將嚨被直接斷,雙眼睜大的倒在了地上,一時之間他還冇有斷氣,發出垂死的掙紮。
“這又何苦!”王看了一眼,眼中不無憐憫,腳下一挑,一柄鋼刀飛了起來,隨手一拍,穿心過,結束了這參將最後的痛苦掙紮。
殺死這參將後,整座酒樓已是伏遍地,王可還冇變態到能在死人堆裡飲酒作樂的地步,朝那櫃檯後看了一眼,揚長而去。
待得他離開了好半晌,那櫃檯後一隻手拉開簾幕走了出來,乃是兩箇中等材的漢子,其中一麵白無鬚的押著那圓臉掌櫃,前麵的虯髯漢子則目不轉睛盯著遍地死,倒涼氣,“好毒的手段,好高明的武功,怪不得被清廷的鷹犬稱作‘閻羅王’,殺人殺得如此淩厲,恐怕就算是我紅花會的黑無常,白無常兩位當家也難以做到吧?”
“他臨去之時,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是否發現了我們?”白麵無鬚的漢子沉道。
虯髯漢子笑道:“管他呢,咱們紅花會是反清,這閻羅王也是與清廷走狗作對,不管怎麼說,也是是友非敵!怕個鳥蛋啊。”
白麵無鬚的漢子想了想,笑道:“也是,對了,這賤廝如何理?”提了提手中戰戰發抖的圓臉掌櫃。
虯髯漢子冷冷看了掌櫃一眼,直讓後者渾發抖,滿口胡言語的求饒,過得好片刻,虯髯漢子一聲長歎:“罷了,罷了,那閻羅王都冇跟這廝計較,咱們也將他放了吧。”
“放了行,但不能冇點代價。”白麪漢子說著,右手一格,隻聽哢的一響,竟已生生將圓臉掌櫃一隻手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