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那是怎麼了？”

“用你們的話說，你那就是魔了。”

“用老師的話說呢？”

“上頭了。”

一間小客棧之中，小小又是甦醒在牀鋪上，只不過這次坐在邊的是顧南，而不是莫佳琪了。

顧南端過一碗白粥，輕笑道：“什麼是上頭，這個說了你也聽不懂……要不要喝粥？”

小小眨了眨大眼睛：“老師可以餵我嗎？”

“不可以。”

“哦……”

在經過一番與白晝的戰後，小小終於覺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因爲廝殺造的力正在迅速恢復。

顧南看著的目，帶著一種難言的欣賞，彷彿在看一塊蒙塵玉。

他從不相信世上有什麼巧合，萬事萬自有其規律。

小小是天生的瘋子，天生的偏執者，天生的殺人狂魔。即便沒有自己的出現，也遲早在未來的某一天，醒悟到自己靈魂深的。

而又是作爲一條支線單獨存在，對於顧南這樣的高玩來說，要猜出的份來歷，顯然不會太困難。

“那麼接下來，你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

小小聽到這話微微一怔，旋即醒悟道：“我們要達到目的地了嗎？”

“嗯，還有最後一站。”顧南輕輕點頭。他帶著小小可不是到閒逛，而是一路向仙魔大陸的中央走去。

那裡是唐萱的所在，按照早先的約定，在適應了這個世界之後，顧南本就是要前往中部協助唐萱的。

“跟我來。”

……

片刻之後，顧南和小小並肩走在街上，同行的還有一名面容清麗的子。

“這麼說來，顧公子和令妹是來自九江咯？”

“是的，我們都是第一次到中部，結果還要上姑娘做嚮導……真是麻煩姑娘了。”顧南臉上掛著淺笑，不不慢地說道。

被稱爲“上姑娘”的子掩輕笑，連道“無妨”。

無論是前世今生，顧南的賣相一向不錯，招蜂引蝶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倒是小小的神略顯不自然，偶爾用奇怪的目打量著對方。

上嫺只當是有出門的世家小姐，卻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小姑娘偶爾打量，心中想的卻是……

如果要殺死，需要多久？需要幾招？怎麼掩人耳目……唔，我在想些什麼呢！

小小腦中胡思想著，跟在兩人後，兩人談的話語卻不斷傳耳中。

“這就是著名的紅大堤吧……顧某早有聞名，果真名不虛傳。”

“公子也對名秦虹師的傳說興趣嗎？”

“當然……不興趣。”

“啊……”

時間就在三人的閒逛中一點一點流逝，傍晚時分，三人在一酒樓中小飲幾杯，顧南便提出了告辭。

“今日有勞上姑娘作陪。”

“公子不嫌棄的話，不妨我嫺兒……”上嫺臉上微有些紅暈，也不知是因爲喝了那幾杯酒，還是因爲此時的話語。

“如此……在下就逾越了，嫺兒一路小心。”顧南臉上現出微怔的神，但若仔細去看，會發現他眼底深始終一片冷漠。

上嫺輕輕點頭：“公子明日就要前往中部嗎？”

顧南停頓了一下，彷彿有些猶豫，片刻後才說道：“我們兄妹倆……還會再逗留一日。”

“啊！那真是太好了……明日嫺兒再與公子同遊紅湖。”

“好……”

……

上嫺姑娘帶著欣喜之離去，顧南和小小兩人目送離開，一直到的背影徹底消失，顧南才淡笑著開口。

“對這個人有什麼看法？”

“老師是說要怎麼殺？”

“不，從一個普通朋友的角度……或者以你從前的角度。”

小小略微有些沉默。儘管只過去了短短十餘日，可當回想起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卻有種恍如隔世的覺。

有時候想想，自己放棄顯赫家世，放棄知己好友，放棄嚴父慈母……卻義無反顧地走上了一條殺手之路。

現在的家中，或許已經發現自己的失蹤，開始著急尋找了吧？

父親、母親……

一雙手輕輕拍了拍的肩膀，攬著回到房間，正是顧南。

“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

第二天，上嫺果然準時赴約，在遊玩的過程中，敏銳察覺到了小小的不同。

這個小孩似乎變得開朗起來了呢……果然只是有些怕生的小孩，一旦識了之後，還是很可的。

上嫺緻的面容上出微笑。

自從回憶起了從前，小小心深的彷彿被了，開始變回以前那個活潑的，而某個執著於殺戮的人格，似乎被暫時封存。

三人又一次來到了紅大堤上，只不過這次是黃昏時分，夕下的紅湖格外迷人。

昏黃的落在湖面上，將湖水映襯出火紅之，伴隨著水一起一落，這正是“紅”之名的來源。

“紅湖不愧是紅湖。”顧南站在大堤上，發出如此這般的慨。

上嫺則與他並肩而立，一隻手不著痕跡地挽住他的胳膊，彷彿也迷醉在這驚世景之中：“是呢……”

“嫺兒……你說，這紅的水，像不像另一種東西？”

“哦？是什麼？”上嫺出好奇之，這一路上，已經習慣了顧南的連珠妙語。

“。”

“呃？”

一朵花在上嫺背後炸開，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唯有站在兩人邊的小小，纔是滿臉的駭然之。

顧南腳下的影緩緩探出，一直衍生到上嫺的背後，從影中緩緩化出一個人形，狠狠一刀紮在孩背上。

“這是……”

小小忍不住向顧南去，只見他面無表，右耳上不知何時，已經佩戴上了一枚暗金耳墜，整個人顯得無比妖異。

下一刻，一枚單目鏡掛在顧南臉上，他臉沉靜地看著遠方：“只是多留了一天，就來客人了呀……”

“咦，你在看什麼？”顧南轉頭看向彷彿要崩潰的小小。

旋即他才出淡笑：“哦，我忘記跟你說了，這裡就是最後一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