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爲止,安爭最不瞭解的就是他的培珠手串。這手串現在看起來是一種很有沉重的紫,就好像和盤玩了很久的那些手串差不多,但鮮了一些。這手串目前只有兩顆珠子開啓了功能,一個珠子裝著藥田,當安爭傷或者進境的時候,藥田會爲安爭提供保護和醫治。
另一顆珠子似乎沒有什麼大用,只是存放一些東西的儲空間。
現在第三顆珠子有了變化,如果不是看到了那些小字,安爭一點兒覺都沒有,也不會發現。
“奇怪了。”
老霍似乎也難以理解:“這顆珠子上的字,難道是因爲那個魚鱗自己飛進去了?但是一旦珠子開啓,你應該有所知覺纔對。”
安爭道:“完全沒有覺。”
老霍笑了笑:“那你就自己跟古獵族的人解釋去吧,拿了人家的寶,看看人家怎麼聽你解釋。”
安爭起:“不聽我也得解釋,我真沒心思要那半片魚鱗。”
他問老霍:“北冥有魚是什麼意思?”
老霍搖頭:“仔細想了想,腦子裡沒有這方面的典故。”
安爭也就只好先去找古千葉解釋一下,雖然他知道解釋起來比較麻煩。
“那塊藍布。”
老霍在安爭後面喊:“以後用。”
安爭腳步頓了一下:“那是什麼東西?”
老霍回答:“我一直在查找這方面的典籍,你出去之前才找到答案。這東西不是法,是魔......品相不好說,因爲唯一的用就是爲了對付死人。善爺爲什麼認準了這個東西?因爲善爺本......”
老霍的話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
安爭點頭:“我知道,善爺本就是妖的一種。”
老霍嗯了一聲:“善爺的九轉迴眼,就是爲了尋找寶的。不管之前的九轉迴眼屬於誰,都曾經進過無數的大墓或者寶藏。而在這種地方,往往都有被某種手段控制的死人守護。那藍布俗名做裹布,還有個名字縛魔布。就是專門打造出來應付死人的,善爺覺得縛魔布親切,說不得是上一任九轉迴眼的主人,曾經和這塊縛魔布並肩戰鬥過。”
安爭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傳聞之中,九轉迴眼不死不滅,善爺也許不是天生的九轉迴眼,也許是,但不管怎麼回事,它都會有一些前世的記憶。
安爭走過教室的時候,看到曲流兮正在喂善爺吃藥草做的糕點,善爺質太弱,需要改進才能讓九轉迴眼進一步覺醒。而只有九轉迴眼覺醒,善爺的纔會變得強大起來。這是一個解不開的結,所以要想讓善爺能保護自己,就必須靠大量的藥材或者魔的晶核來改善質。
曲流兮看到安爭的時候,臉一紅,扭過頭不看他。
安爭走到演武場那邊,在古千葉的對面坐下來。也不知道是古千葉之前對手下人說了些什麼,那些古獵族的獷漢子們,看到安爭就是傻笑。安爭坐下,他們紛紛起走到別的地方去了。
“想好了?”
古千葉問。
安爭反問:“想好了什麼?”
古千葉道:“想好了跟我回去了沒有。”
安爭點頭:“想好了,絕對不會跟你回去。雖然......雖然你的魚鱗我給丟了,也許它自己藏在了什麼地方,但我真的找不到了。我可以盡力用別的什麼東西來賠償你,直到你滿意爲止。”
古千葉努了努:“你咯,把你給我,我就不去計較魚鱗。”
安爭搖頭:“說點嚴肅的吧,我對鑑寶比較在行,如果你願意的話,今後我會一直爲你們鑑定寶。若是發現了你們可以使用的,我就送過去。”
古千葉卻本不在意安爭的話,而是手託著下頜直勾勾的看著安爭:“我不在意那些,只在意你。”
“狐貍!”
曲流兮忽然跑過來,拉了安爭就往回走:“咱們不理!”
安爭苦笑:“可我欠了人家東西......”
杜瘦瘦也跑過來:“欠了東西也不能償啊。”
安爭:“你閉......”
古千葉笑著在後面喊:“我不急,我會一直等你的答案。從今兒開始我就住在你這裡了,你們做什麼我就跟著做什麼。你們去哪兒,我就跟著去哪兒。流兮妹妹,晚上我就和你住一個房間吧。”
曲流兮捂著耳朵:“不行不行不行。”
雖然年紀都不大,但是曲流兮鬥法顯然鬥不過古千葉。一個臉皮兒薄,一個古靈怪,前者往往吃虧。
誰也沒想到古千葉居然不是開玩笑,只留下了古蠻和一個年紀差不多大的侍,然後就讓所有古獵族的人都回去了。那些漢子離開的時候,恭恭敬敬的對安爭行禮,走的時候還嘰裡咕嚕的說了好多古獵族的語言,反正安爭一句沒聽懂。杜瘦瘦蹲在那假裝正經的翻譯:“男主子,我們就要走了,你好好待我們主子。要是你對不好,我們回來就把你閹了。”
安爭瞪了他一眼,杜瘦瘦笑著嘚瑟:“好像我也是天授者,居然聽懂了。”
有了古千葉在,天啓武院的人修行都變得有些不自在了。本來到了晚上,他們就可以進逆天印裡修行。古千葉在,安爭不敢暴逆天印的神異。
說來也奇怪,古千葉本就不在意安爭他們做什麼。安爭帶著杜瘦瘦曲流兮和小七道修行,就坐在不遠晃盪著兩條漂亮的小看著,不時笑笑。
“所謂修行,簡單解釋一個字,就是擴。”
安爭站在演武場上,面前杜瘦瘦他們三個搬個小板凳坐的端端正正的聽講。
安爭繼續說道:“擴大自己的丹田氣海,容納更多的力量。每一次境界的提升,都是一種擴大。而境界的提升是表現,修行則是積累。我們不斷的修行,將力量在丹田氣海之中積蓄,然後衝擊。如此反覆,功之後,就是進境。升粹之境,需要的丹田氣海之力並不太大,而你們天賦都好,所以進境不會很慢。”
“不過,不要之過急。”
安爭道:“不要以爲進境快就是好事,太快就會基不穩。所以有些時候,修行者就算覺到了自己即將進境,也會制下來,讓自己的力量積蓄的更多些。”
小七道晃著小腦袋:“可我不住怎麼辦。”
安爭笑道:“你呢,就順其自然好了。”
杜瘦瘦不服:“爲什麼呢,難道天賦的差距真的那麼大?”
安爭嗯了一聲,有句話沒辦法和杜瘦瘦解釋。小七道走之前,葉大娘對安爭說,小七道不在六道之中......那是天命。
安爭之前見到過一個天命的人,那個人如今依然是橫在安爭心裡的一刺。
安爭讓小七道他們好好修行,然後一個人在演武場上盤膝坐下來調理呼吸。開門,對他來說如此的艱難,所以修行,他無比的珍惜。自從門打開了之後,安爭的修爲覺還算順利,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沒有一點充盈。按照道理,只要開門修行,不斷的繼續修爲之力,就能衝擊進境。
但自從和書院的人比試之後一躍爲升粹三品,到現在也再無提升。覺吸的天地元氣,明明進了丹田氣海,可就是沒有什麼應。好像丹田氣海還是空的,完全覺不到積累。
晚上安爭讓大家先去睡覺,等古千葉睡了之後再進逆天印修行。
安爭無聊,坐在門口臺階上和老霍閒聊。
“總覺得你不是什麼天授者。”
老霍瞥了安爭一眼:“你有什麼了不起的過往。”
安爭笑了笑:“賄賂我啊,賄賂我,我就告訴你。”
正說著,忽然覺對面書院裡一陣嘈雜,跟著那邊三層的木樓轟然倒塌。
安爭猛的站起來,就看到幾個人扶著邱長晨從書院裡衝了出來。在他們後,十幾個穿紅長袍的人追不捨。原本邱長晨邊的鐵流火護衛,此時只剩下了四五個人。月之下,那些人上的紅袍格外的醒目。這些人的紅袍正前方,有一個很大的太的圖案。
衝在最前面的那個紅袍男人一招手,天空上就有數百道激下來,如箭雨一樣。
“刀陣!”
四五個鐵流火騎兵將邱長晨護在正中,手裡的長刀如閃電一樣斬落。他們擋住了不流,但實力相差太遠,最終還是被紛紛釘死在地上。那些流都是蟬翼一樣的勁氣利刃,他們的很快就被切割的支離破碎。
“好兄弟!”
邱長晨用大槊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部下喊了一聲,眼含熱淚。
安爭立刻起,一招手青銅鈴鐺就從出現在他掌心。然而他剛要出手,就看到邱長晨對自己搖了搖頭,然後邱長晨忽然大笑起來:“我大燕男兒,沙場上縱死不退。鐵流火,殺!”
他本已經重傷,卻依然衝了回去。
就在這時候,安爭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出現:“安爭,希你能考慮我說過的話,將來若是你願意,請加我大燕軍方。今日你不可出手,來人是幽國神會的人,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強行出手,只會爲你惹禍上。今後你要小心,這些人是甄壯碧引來的......自此之後,書院便可能和你們不死不休了。我不在,你們多加小心。”
安爭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稍稍愣了片刻。只是這片刻之間,邱長晨已經殺了回去。
那四的大槊帶著一一往無前的威力,直接將最前面那個紅袍男人死。
“我邱長晨,從軍鐵流火,戰場殺敵無數。留在這書院之後瀟灑快活,人睡了無數,這輩子最後時刻再殺幾個敵寇,值了!”
他將敵人的首挑起來,重重的往地上一摔。對面的紅袍人紛紛出手,數不清的流激而來,子彈一樣擊穿了邱長晨的。他的後背上,霧一團一團的炸開。
邱長晨仰起頭:“殺!”
他將長槊擲了出去,那大槊直接把兩個紅袍人擊穿,破碎。
邱長晨的子站在那,搖搖晃晃,就是沒有倒下。
“生爲大燕男兒......此生無憾。”
他就那麼站在那死了,眼睛沒有閉上,冷冷的看著那些圍攏過來的紅袍人。
安爭的手握,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痛。
他和邱長晨沒有什麼,也說不上悉。但是他知道,如果沒有邱長晨,甄壯碧早就已經對書院下手了。燕國和幽國曆來水火不容,這些幽國的高手都是甄壯碧派人找來的。殺一個鐵流火的副將,已經值得幽國的人千里迢迢趕來。安爭覺得心在滴,可他偏偏不能出手,因爲他後還有老霍,有杜瘦瘦,有曲流兮和曲瘋子,還有小七道。
“斬首級帶回去。”
爲首的那個紅袍男人吩咐了一聲,隨即有人過來,一刀將邱長晨的腦袋割下。
“大幽會記住你的功勞。”
那人回頭看向甄壯碧說了一句,然後一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