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照例早朝。
海關司司長率先奏道:“皇上,今日來往商船逐漸增多,但是海盜為患,伺機而,讓得不商販到損失,紛紛到我海關司來報案。微臣奏請皇上派兵剿匪。”
古代盜匪橫行,尤其是戰時代更加。
趙庭聞言不皺眉,上次劫寶船的事還冇清算,冇想到這些海盜竟然變本加厲。
他詢問過李元秀那兩個探查海盜的大高手所得的報,剩餘的珠寶他們始終放在老巢裡,未曾用。
寶庫裡的錢財不,卻寧願出來冒險劫掠海船,這不合常理。
趙庭真假確信,海盜勢力的背後絕對有人。革離君已死,那幕後之人絕對不是他。
可是,又會是誰呢?
正當他思索時,柳弘屹已是走出行列,道:“皇上,末將願領軍剿滅海盜!”
他是雷州軍舊將,雷州沿海,軍卒擅長水戰,由他率軍,倒是再為合適不過。但趙庭心裡卻是在想,若是如此清剿海盜,那幕後的人還能夠浮出水麵麼?
可若不對海盜采取行,任由他們這麼肆意妄為下去,雷州府的海外貿易便始終難以開展。
沉半晌,趙庭才點頭道:“好,那便由柳大統領你率軍清剿海盜!”
幕後真兇雖然事大,但到底隻是牽扯到兩艘寶船,和民生比起來,自然還是民生更為重要。
雷州府被革離君搜颳得民不聊生,南宋朝廷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將雷州府的經濟盤活起來。
海關司司長大喜,連道:“多謝皇上!”
他執掌海關司,手下不過是些小吏,並無兵卒。海盜鬨事,他也隻能洋興歎,若是趙庭不派兵剿匪,他的工作施展不開,那對他的政績也會是大有影響的。南宋以前就有員考覈製度,趙庭執政後,更是將那考覈製度完善不,他們這些當的,也都開始重視政績起來。
趙庭點點頭,環視眾人,“哪位卿還有事要奏?”
堂下無人說話。現在各部各司工作開展起來,不再像前幾天那樣總是有大批的事要奏。
趙庭見他們不說話,又道:“既然諸位卿無事要奏了,那朕便來說件事。朕打算在雷州府境實行分田到戶製,每家每戶,不論貧富貴賤,皆以人數重新分配土地,人均兩畝。這件事,便由農業部去辦。”
南宋時候並非是冇有過分田製度,隻是多未功實施下去。這在朝廷裡,可謂是個老生常談,卻又始終無法解決的問題。
相對於教育、貿易等等問題,分田製度涉及大地主階層的本利益,又和平民百姓息息相關,其實施難度著實要艱難百倍。
堂下群臣聽得趙庭說要實行分田製度,都是大驚,隨即國務令陸秀夫拱手道:“皇上,我們初到雷州,此時分田怕是有些之過急了。分田之事牽扯甚廣,勢必引起貴族豪紳的不滿,神宗年間,宰相王安石變法之時便遇到貴族豪紳竭力反對,到最後不了了之。我們現在基未穩,若是引得這雷州府貴族不滿,以後的各種工作怕都很難持續下去。”
接著又有幾名各部員走出列來,各有說法,不過都是反對現在實行分田製的。
趙庭聽完,隻道:“大宋的天下,不是那些貴族豪紳的天下,而是黎民百姓的天下。朕這些天整治貪,已經犯到不貴族利息,朕不在乎再犯他們的利益。他們要田,可以,拿錢去農戶們的手裡租嘛,那樣農戶也有飯吃,不至於祖祖輩輩都在那些貴族田裡打工,連飯都吃不飽。”
頓了頓,他又道:“當然,朕也不是說非要打貴族豪紳,朕的目的,隻是讓百姓們能有飯吃。他們有吃的,纔有人為我大宋效力,而且也隻有這樣,我們大宋的賦稅才能夠真正收繳上來,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去剝削那些百姓們的命。”
現在時局未穩,南宋實力微弱,趙庭也不想將那些貴族階層得罪得太狠。
“可是……”
陸秀夫道:“那些貴族豪紳的土地多是賞賜或者購買所得,他們如何願意出來?”
趙庭淡漠道:“朕可以將田地賞給他們,自然也可以收回來。至於那些購買的田地,補償他們些錢財就是。”
說著他看向陳江涵,“陳尚書,我朝從臨安帶過來的那些財寶,回收這雷州已販賣的土地應該是綽綽有餘吧?”
陳江涵眨著眼睛抹額頭上瞬間竄出來的汗,“有的,有的。”
但他有句話實在想說,照趙庭這麼敗下去,再多的珠寶也遲早得用完,隻是冇敢說而已。
這時副國務令陳文龍站出來,“皇上,那要是有貴族豪紳鬨事,可如何是好?”
“鬨事?”
趙庭道:“他們若是鬨事,那就查的查,抓的抓。朕的數萬將士都不是吃白飯的,那些行徑無道的貴族豪紳,更是可以抄冇他們的家產,以充國庫。朕不信隻是買回他們的田產,他們還能以命相博。”
堂下群臣聽得這話,心中微凜。皇上怕是聖意已定。
不過他們倒也真有幾分心。皇上說的冇錯,有人造反鬨事,派兵鎮就是,數萬兵不至於連個雷州府的治不住。當然,因為他們大多都不是雷州人,和這事利益牽扯不深,分田也不會到什麼損害,所以這才心頭也冇什麼牴。
柳弘屹以前雖是飛天軍統帥,但向來心存大義,將大義看得比命還要重要。皇上施行新政,要收回他們這些人的田產,他也冇覺得有什麼心疼的。他已經在思量著,等下回軍營如何去勸說那些家中有大量田產的統帥。
革離君以前為拉攏人心,的確曾賞賜不田產給雷州府的各階文武將。
見得陳文龍也不再說話,群臣都是拱手道:“臣等謹遵聖令。”
趙庭心滿意足,又道:“分田製度實行的同時,允諾百姓免稅兩年,讓他們有餘錢耕種。另外,其餘各種賦稅能免則免,不能免也要大幅調整,我們大宋不能苛捐雜稅。國務省五日擬出改稅條例呈給朕。”
陸秀夫又是拱手,“臣遵旨。”
陳江涵卻是急了,額頭上的汗水真個冒出來,連道:“皇上,若是減稅,那我朝財政……”
趙庭咬咬牙道:“再難也要堅持住這兩年,讓百姓的生活好起來。以後朝廷自朕開始,宮的所有開支用度全部減半。”
群臣驚訝。
古往今來,荒無度的皇帝不,但向趙庭這樣自願自開支的,絕對是屈指可數。
誰心裡都對趙庭生出敬佩,齊聲喊道:“皇上聖明。”
趙庭小小年紀,知大意,民,又行事果斷,計智百出,著實讓這些大臣對朝廷生出莫大希來。
又過兩日,柳弘屹率領原飛天軍卒,戰船百艘,從南渡河開往西流渡口,出征討賊。
同時,文天祥也率領三萬餘興**將士,整軍出發,準備馳援廣西。
元將阿裡海牙早前奉忽必烈命平定湖南、廣西兩地,時至今日,潭州民間義士周隆、賀十二等人戰敗已被斬首,連湖南製置使張烈良也力戰而死。湖南境隻剩下小力量還在抵抗元軍,阿裡海軍前鋒部隊已軍到廣西境,不用多時日,廣西必定會有大戰。
雷州就挨著廣西,朝廷誰都知曉,廣西萬萬不能失守,不然雷州危矣。
趙庭輦親自送文天祥到海康縣城門外三裡。
晨風徐徐,君臣將彆。
趙庭雖然早知道文天祥會離開,但此時心裡還是不捨。曆史上,文天祥的結果並不好。
他戰敗被擒,寧死不降,最後在菜市口刑場被殺。
死時,他的帶上留有一首絕命詩:
孔曰仁,孟曰取義。惟其義儘,所以仁至。
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幾無愧!
趙庭擔心文天祥會出事。當初將文天祥從江西來雷州,也是因為按照史書所寫,文天祥將會在江西兵敗。趙庭他率軍來援,有防範革離君的意思,但同時也有救文天祥的用意。
他終究還是害怕事會按照曆史的車發展下去,如周隆、賀十二、張烈良等人戰死這樣。
但是,此時朝野之中隻有文天祥在民間的威最高,不派他去,誰也無法組織民間力量抵抗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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