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覺得要是被我三叔纏上了，能纏人一輩子，爹你覺得自己還有個清凈日子嗎？還是說你覺得你養弟弟一家也是義務，覺得也可以？」莫雲飛反問。

莫大河這回搖頭了：「那自然不能夠了！咱們家也不富裕，自然是有借有還了！」

「爹，我覺得不然你明日裡去縣城打聽一下吧，看今年服徭役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之前你跟我說過胥吏就是負責這個的，雖然說湛叔叔是禮房的，但是打聽一下總是可以的，如果今年的任務不危險，我覺得還是可以讓三叔去吃吃苦，省得整日裡在家遊手好閒的，也不樣子！」莫雲飛道：「若是湛叔叔不為難的話，我三叔去服徭役，咱們還能讓湛叔叔幫忙，咱們私底下打點一下，照顧著點三叔就行了！」這個照顧莫雲飛不是指的讓莫大江不吃苦，而是確保莫大江的生命安全。

「可是，小飛，這徭役，真的累人的！」莫大河還是有些不忍心。

「爹啊，吃苦死不了人！可我三叔再這麼不樣子，這輩子難道真的要這麼過？看似福了，可沒在吃苦嗎？吃了這頓，下頓不知道在哪裡，靠蹭的！我三叔臉皮倒是厚的，可明明隻要付出一點勞力，自力更生就可以的事！」莫雲飛不爽了，覺得莫大河簡直是朽木不可雕也，都什麼時候了，還心疼著莫大江，關鍵是你要心疼得是地方啊。

蘇三妹也幫著莫大河說話：「小飛，我覺得，現在你三叔借不到錢，咱們也有點責任！」

莫雲飛嗤笑：「咋了，娘，你被我三叔的話鼓了，覺得咱們家把他們的東西搬走了，覺得愧疚了是嗎？可當初那些東西也是他們從咱們家搬走的，他們怎麼沒覺得愧疚呢？那些東西也是咱們自己的！」

蘇三妹不說話了，臉脹得通紅，眼眶有些紅了；這下莫大河忍不住了，喝道：「小飛！」

莫雲飛也是這會兒心不好，一看蘇三妹這樣，莫雲飛心了，也愧疚了：「娘，對不起，我心不好，不是故意沖你撒氣的！」莫雲飛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莫雲飛對蘇三妹低了頭，可轉頭對著莫大河卻是不犯怵，還埋怨：「爹，這事兒都怪你，要不是你總是心疼我三叔，我也不會看不過去！」

莫小遲也幫著莫雲飛說話：「爹，娘，你們也知道大哥是有口無心，他心是好的，就是不知道怎麼說，你們別生氣了！其實我也覺得大哥說得對，爹，你總是心疼三叔，可三叔都不心疼你！這就算了，可又不涉及到生命，要是三叔沒命了，我也傷心，所以我也覺得大哥說真要有危險，咱們確實是可以找個法子借錢給三叔，但是這個債也不是咱們的，咱們不能幫著還！可要是沒危險，我覺得真的該讓三叔去一下！」

「爹，你覺得三叔去是吃苦，我就問你，那你覺得我們每日那麼早起來去讀書，苦不苦？現在每日早上我跟大哥去上學的路上都還要互背古文，抓住時間學習呢！人家都是在玩，我們就想著多學學能多點出路！三叔呢？三叔那麼大人了，連點苦都不用吃的嗎？這真的是為他好嗎？」莫小遲問。

「爹，我覺得小遲說得對，您這樣真的是溺，其實我瞅著三叔人不笨不傻，為啥當初你們一起讀書，三叔沒考上呢？還不讀了？」莫雲飛問。

「你三叔吃不了苦！」莫大河低聲道。

「對，所以前日因，今日果，若是三叔當初能吃苦，我覺著說不定比你們還早考上秀才，所以我三叔聰明但是不用在正途上，所以今日的苦果我三叔要自己咽！就這點我三叔就覺得苦了，可爹，現在我三叔不吃苦，以後呢？總不能總靠你們接濟吧？日子能長久嗎？以後不會變了乞丐吧？所以爹覺得這是在幫我三叔嗎？」莫雲飛也道。

「是啊，爹！三叔的子要是不改，真正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莫小遲道：「所以啊，爹我覺得你這麼糾結也沒用，還是等明日裡去問問湛叔叔再做計較吧！」

「那爹，明日裡去問問你們湛叔叔吧！」莫大河苦笑，然後對著孩子們道：「我知道你們總是覺得你三叔不好，可你三叔小時候不是這樣的。雖然他吃不了苦，可甜，你們也知道爹因為是老二不你重視，有時候鬱悶的時候，你三叔瞧見了，還會來安我。你有時候罵我，你三叔還會幫著我說話，小時候你三叔真的又乖又可，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這樣！」

莫雲飛跟莫小遲不置可否，不說信還是不信，隻是莫大河這態度，莫雲飛心裡就在掐下了，按照莫大河這樣子，即使是現在有腦子會思考了，可總是心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莫大河見大家都不信，忙道：「爹說的真的！而且你們看你三叔，雖然是無賴了一點，可也沒對咱們做什麼是吧？就是總出些歪點子，想佔便宜！去年後麵的事兒也是你三嬸做的，跟你三叔也沒啥關係！」

莫小遲這下也覺得莫大河的態度有問題，不是啥好現象，這顯然是心了啊！

莫雲飛則乾脆轉向蘇三妹：「娘，你還生氣嗎？你生氣的話，打我兩拳吧！我也不知道剛才怎麼會那麼混賬，那話就說出口了！」莫雲飛懊惱的說，還真的拿著蘇三妹的手要打自己兩掌。

蘇三妹忙回了手，早就不生氣了，其實也沒生氣。

蘇三妹了莫雲飛的腦袋：「小飛，娘知道你是氣娘太心了，隻是那畢竟是你三叔，是你爹的兄弟，總不能一點誼都不顧吧？」說到後麵，蘇三妹低了聲音道。

「小飛，娘是有些心，你也彆氣，娘保證以後跟你商量，你要不同意娘就不做，所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你剛才那樣，娘心裡有些難！」蘇三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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