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的心裡眼裡看見的全是錢，這一點張氏也很無奈。可是有什麼辦法？這個家裡的人也是窮怕了，尤其是崔氏，在柳家這麼多年，也冇過過什麼好日子。喪夫又早，拉扯兩個孩子長大也是不容易。

張氏便也冇再說什麼，隻憂心忡忡道：“娘啊，那你說瑞娥咋辦？你聽瑞娥丫頭說的那些話，人聽的心寒啊。”張氏皺了皺眉，歎氣道：“自打素娥來了這個家，你看咱家現在多好？要啥有啥的，日子也過的比彆人家好。這都是素娥的功勞啊，咋還能怪素娥啊？”

張氏實在想不通，這瑞娥為啥非要罵的素娥。

“……要說是因為素娥讓大嫂和吳明澤那壞東西下了大獄這事兒，那當初乾啥去了？咋不知道勸著娘和吳明澤的？”張氏越說越激，眼睛裡也冒出了憤怒的小火苗，一閃一閃的：“想當初吳家那壞東西可是冇坑害我們素娥啊！這筆賬，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他下大獄，那也是罪有應得。”

崔氏吸了吸鼻子，著手指上的翡翠戒指若有所思，半響才斟酌道：“瑞娥和吳家的事兒也該了了，回頭我去問問，還回不回吳家去。要是回去……那就好好守著吳家那份產業，等著吳明澤出來好好過日子。要是不想和吳明澤過……”

崔氏的目微，抿了抿，很堅定道：“要是不想過，咱就和吳家談，早早的合離了，好給找婆家。”

這也真是張氏心裡想的。現在柳瑞娥的親孃胡氏還在大獄裡，外頭關於柳瑞娥和吳明澤的傳言也多。有說早早勾|引姐夫，的還有說是被休的，總要弄出個結果給大家看的。

柳素娥和柳月娥立在門外聽著。

“這就是活該，自作孽。”柳月娥挑了挑眉，握了拳頭，氣道：“想當初，是咋欺負咱們的？”

柳素娥蹙著眉，並不說話。

這要正兒八經說起來，柳瑞娥的今天，也有的一份力。當初若是不換了酒盅，說不定今日的柳瑞娥還冇出嫁呢！

再想想現在的柳瑞娥，哪裡還有十幾歲的樣子？一顆心分明就蒼老的像是三十多的婦一般。

微不可查輕歎一口，抬腳進了崔氏的房門：“……我想去和瑞娥說說話。”

“啥？”張氏一驚，想到方纔柳瑞娥和柳木娥大打出手狠辣的樣子，就急忙擺手道：“不行，絕對不行。你傷纔好了，要是打你咋辦？”

“就是啊姐，有啥好說的？”柳月娥皺了皺眉，表示不理解：“這樣的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冇救的。”

柳素娥想了想，毅然決然看著崔氏堅定道：“，讓月娥在門口守著，我去說兩句話就出來，不會有事的。”

崔氏心裡也有些擔心，不敢輕易讓柳素娥去。

柳素娥現在可是算趙家的半個兒媳婦了，要是有什麼好歹，趙家人還不和急眼啊？

“素娥啊，你還是彆去了，有啥話讓你娘去說。”崔氏也不願冒險，吸了吸鼻子道：“要不，你等兩天了你再找說去？”

“對對對，要不過兩天你再和說。”張氏忙衝柳月娥眨一眨眼睛，讓柳月娥也勸著些柳素娥。

柳月娥正要開口，柳素娥卻道：“放心，我知道分寸，我和瑞娥隻說這一次話，聽不聽都隨。要是聽了，從此有的是好日子過，要是不聽，那的事，以後我堅決不再手，生生死死，都由去。”

柳素娥說的很果決和真誠。

當日既然酒是換的，今日就有責任再拉最後一把。至於肯走什麼樣的陸，那就是自己的選擇了。

崔氏為難的看了張氏一眼，張氏兩手來回絞弄著，鎖著眉頭，猶豫了半天，才低低道：“好吧，讓月娥在門口守著你們。”想了想又急忙囑咐道：“要是有啥不妙，你就趕出來，知道了嗎？”

柳素娥扶額，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知道了。”

衝柳月娥使了個眼，二人便結伴去了柳素娥的房中。

柳素娥還在罵罵咧咧，裡不乾不淨的罵著。

“賤人，都是賤人，都他媽冇有一個好東西。”

“還說是姐妹？我呸，有這樣的姐妹？”

“……”

“姐，你聽……”柳月娥氣的直咬牙，恨不得進去給柳瑞娥一拳頭。一個人家真是裡來啥說啥，來啥罵啥，冇有一句好聽的。

柳素娥搖了搖頭，示意把房門打開。

柳月娥猶豫了半響，纔不不願打開了門。

“誰啊，是那個賤人？”柳瑞娥的聲音帶著幾分嘲笑：“不是說要關了我不讓我吃飯嗎？咋地？怕我死不？”

“呸，自作多。”柳月娥氣的飛了個白眼，柳素娥已經大步的走了進去。

柳瑞娥原本還坐在炕頭上，一見進來的是柳素娥，立刻急紅了眼珠子，撲過來就要打：“你個賤人，你還敢來。”

臉上的表著幾分猙獰，赤紅著雙眼，眼底燒著火苗，狠狠的咬著牙，抬手就要打。

柳素娥很輕巧的躲過了過來的掌，表淡然道：“瑞娥妹妹，你這又是何必？你就真這麼恨我？”

柳瑞娥一愣，原本以為柳素娥會害怕的，冇想到竟然和冇事人一樣，就不講放在眼睛裡。

這樣的態度，越發激起了滿腔的怒火，暴躁道：“恨，怎麼不恨？”

的聲音著尖利和狂躁，抬手又要打過來。

這一次柳素娥一把握住了的手腕，目一不的視著，一字一句道：“有多恨？比你失去孩子還要恨？”

柳瑞娥聽完此言不由變，目有些茫然呆滯，原本猙獰的麵容，也像是陷回憶一般，有了一的悲痛。

當日小產時候的那種痛楚，絕，和冰冷的傷心，似乎又一寸一寸的迴歸了，一張年輕卻又早早失去青春的臉登時迸發冷意：“要不是你先合離，我也不會出事。”

柳素娥冷冷一笑，一把甩開了的手，罵道：“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如此的執迷不悟。傷你的人是我嗎？不是？傷你的孩子的人是我嗎？也不是。傷你的人，傷你孩子的人，都是那個男人。”

柳素娥長歎一聲，目往柳瑞娥上一掃：“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到底是要好好過日子，還是要這麼一意孤行？”

想了想又道：“那日我在病榻上，你故意用話挑撥我，杜天和趙明達之間的，你居心何在？”

“難道你就是為了拆散我和明達？”柳素娥也不拖泥帶水，很堅定的和道：“我告訴你，若是你這樣想，那真的就大錯特錯了。我們間的，你是拆不散的。因為我們彼此信任，也對彼此有信心，所以你還是彆浪費心思了。”

“對了，你如果是想讓杜天生氣的話，那我也告訴你，杜天這個人也不是那種胡吃醋拈酸的人，也不是那種彆人輕易利用的人，你還是省省吧！”

柳素娥的話毫不客氣，也不留餘地的將那日的柳瑞娥拆穿。

柳瑞娥一聽杜天，就覺得心裡不爽。

憑什麼好男人都讓給遇上了？就偏偏隻能和人渣過。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如此一想，柳瑞娥的臉上又多了幾分猙獰，冷笑了起來：“你還真是賤貨，吃著碗裡的，怎麼？你還要想著鍋裡的不？誰不知道，你都和那個趙明達睡一個被窩了……”

話音未落，柳瑞娥臉上已經重重的捱了一掌。這一掌下去，柳素娥的虎口都有些發麻。

但是目灼灼，冷冷道：“說話前最好把你那些臟的臭的都給我洗乾淨了再說。你那隻眼睛瞧見我和他睡一個被窩了？”

柳瑞娥捂著臉，氣的就要和柳素娥來拚命。

柳素娥不給機會，轉就走：“真是白和你說這些話了，你好自為之。”

出門後，毫不猶豫道：“鎖門。”

柳瑞娥狠狠拍著門：“柳素娥，你這個賤人，你往哪裡去？怎麼？你怕了不？”

柳月娥也聽到了那一掌聲，還以為是柳瑞娥打了柳素娥了，忙盯著柳素娥的臉看了半響：“打你了？”

“冇有。”柳素娥搖一搖頭，抿道：“這個人算是冇救了，就分不清十分好壞，分不清好人壞人，已經廢了。”

“……那……那方纔那一掌，是你打的？”柳月娥幾乎不敢相信。雖然也知道姐姐現在很厲害，但是拖著病，還能手打人，真是佩服。

柳素娥無奈的扶額：“先下手為強，不然捱打的就是我咯。”

“走吧，以後咱們不理會就是了。的死活，也和我冇有關係了。”柳月娥抬手了鬢角，毫不猶豫的離開。

屋裡頭柳瑞娥還在罵，隻可惜就冇人理睬，隻是一個人再唱獨角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