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近南萬般為難之際,隻好咬牙說道“還是永華出陣吧,大不了死在擂臺上罷了。”
鄭克塽點頭道;“那就這樣吧,我看敵陣也就剩下一個老和尚了,總不能功虧一簣、就此認輸吧?隻好勞累陳總舵主了。”
這話聽得天地會群雄盡皆憤怒填膺,這是要把總舵主往死裡啊!群雄不敢直接反斥鄭克塽,就紛紛擋住了陳近南的去路,七八舌道
“總舵主,你再想想辦法嘛!”
“再想想行不行?難道咱們真的就找不到一個出戰的人了?”
“我願意死在總舵主之前!”
“我也願意!”
“讓我去!咱們車戰耗死這個老和尚!”
陳近南得熱淚盈眶,擺手道;“兄弟們,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是咱們不能這樣做,且不說青木堂剩下這幾百弟兄能不能通過車戰取得勝利,就算你們能夠勝利又如何?屆時我天地會在京會眾百不存一,如何開展下一步的活?”
陳近南這話說得晦,他的潛臺詞是萬一反清陣營獲得了這場擂臺賽的勝果,屆時天地會的力量不能弱於其它反清勢力,否則必然被他人摘了桃子。除此之外,還要防備鄭克塽卸磨殺驢。他陳近南甘願做這頭蠢驢,卻不能帶著兄弟們一起卸磨被殺。
他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但是這一次眾弟兄卻再也不肯任由他登上擂臺,堅持擋在他的麵前不肯讓路,管你有理沒理,就是不讓你去送死!
陳近南之餘,眼角餘中覺到了鄭克塽的視,心中暗嘆,這條命還是早早還給國姓爺罷,再活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於是雙掌左右一分,拉開凝神抓的起手式,喝道“各位兄弟,我想讓你們明白一件事,我剛才所說的話,不是在跟你們商量,我那是命令!難道你們要反叛天地會不?”
這話說得嚴重之極,弟兄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好讓開一條路,陳近南正要舉步,卻有賈金刀突然攔在他的麵前,說道“總舵主且慢。我有一個辦法!”
陳近南眼睛一亮,忙道“快講。”
賈金刀道“這段日子裡,我和莊家那些孀居的夫人過從甚,結下了不薄的,我想去找一找莊家三,們的亡夫都是被朝廷及鰲拜謀害,們想要推翻韃子朝廷的心也很迫切,所以我覺得們一定會幫我們的。”
陳近南耐心聽完這一段話,不大失所,他還以為賈金刀可以說何鐵手參戰呢,當下微微搖頭“罷了,莊家那些義士的孀們固然可敬,可是們的武功未免差了些,如何能夠幫助我們?若是徒勞送死,豈不是顯得我天地會不夠仁義?”
賈金刀道;“總舵主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是,我們請不何鐵手,莊家三未必請不,總舵主可否容我一試?”
陳近南連連點頭,這賈金刀言之有理啊!
雖然河山擂開戰之初何鐵手就明確表示不會參與,但那是在雙方陣營優劣未定的況下做出的表示,如今反清陣營眼看就要一敗塗地,作為反清義士的孀們就忍心袖手旁觀麼?讓們出麵去求懇何鐵手,不論能否求來何鐵手的援手,總是值得試一試的。
於是何鐵手就來到了後麵的涼棚來尋莊家三,恰好三本來就想為反清大業貢獻一份力量,兩人一拍即合,就一併來到何鐵手的麵前求助。
這莊家三是何鐵手的親傳弟子,論關係,已是何鐵手至親之人。在何鐵手的心中,除了一直暗的錢青健和的姑姑哥哥之外,再沒有人比莊家三更有分量。
莊三一番真誠求懇過後,何鐵手卻麵為難之,久久不語。為何?因為不參戰的調子是錢青健定的,打擂不打擂都無所謂,但是不能不聽錢青健的吩咐。更重要的是,這實是不能講在當麵的。
莊三也是冰雪聰明之人,見狀已經明白事不可為,師父隻是以無言來婉拒。隻好黯然了心,對賈金刀道“咱們走吧,回去跟陳總舵主表達一下歉意。”
“且慢。”何鐵手終於開口,留住了徒弟和賈金刀,臉上卻現出一副疑的表,猶豫著說道“你們可以讓雙兒姑娘去試試。”
“什麼?”莊三和賈金刀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聽不懂呢!三更是疑地詢問“師尊,您的意思是讓雙兒去打擂?”
這一次何鐵手沒在遲疑,臉上的疑之也消失了,轉為一副會意的笑容說道“沒錯,你們去找雙兒吧,就是讓去打擂!”
雙兒一直守在何鐵手所在的這座小涼棚的外麵,剛剛接到了錢青健的指令,讓去擂臺上對陣老和尚澄觀,立即就同意了。
雙兒這丫頭最大的特點就是乖巧順從,且毫不質疑錢青健的吩咐,不論那吩咐聽起來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既然相公讓去打擂,那就去吧,至於如何打,打輸打贏,相信相公自會給出辦法。
莊三和賈金刀疑著出來尋找雙兒,們是真的理解不了何鐵手為何會做出這種安排,雙兒的武功是莊三親傳的,這小丫頭有幾斤幾兩三最為清楚,怎麼會是林高僧的對手?
然而師命不可違,們也隻好將雙兒帶到了陳近南的麵前。
聽賈金刀說完剛才的過程,群雄一陣大嘩。
陳近南不皺眉,“胡鬧”兩字險些口而出,隻是出於對前輩高人何鐵手的尊敬才剋製了自己,向雙兒問道;“雙兒姑娘,你的武功很高?”
雙兒搖頭道“不高。”
陳近南的雙眉中心已經擰了一個疙瘩,“那你如何打擂?”
雙兒道“我自有取勝之法。”
眾人更加不信,紛紛鼓譟。唯有方怡眼睛一亮,沖雙兒說道“難道你也學了一次神功?”
雙兒搖了搖頭,卻又抿一笑,說道“我沒學你那種功夫,我學的是金剛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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