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毅清夫婦第一次看見暴走的顧二夫人,哪裡還敢久留,夾著尾落荒而逃。
顧錦璃見顧二夫人出了氣,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護心丸,給半夜到驚嚇的眾人都服了一顆。
顧錦璃給顧二老爺探了脈,又開了藥方,顧二老爺隻有些著涼,沒什麼大礙。
顧二老爺喝了參湯,穩了心神便將今日的驚險過程一一道來。
他今日早就帶瞭解毒藥丸傍,他在醉仙樓隻有短暫的眩暈便恢復了清醒。
可當時整個雅間的人全部昏迷了,可見定有人要對他們不利,若隻有他一人清醒豈不了眾矢之的。
於是他假意昏迷,可沒想到對方竟是直奔他而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對方或許是想造他意外亡的假象,隻將他推了水中,並未以刀刃傷害他。
他假意沉水中,靠著蘆葦小心呼吸,為了謹慎起見,就連黑人走了他都沒敢頭,生怕他們藏在暗發現,再來一次更徹底的殺人滅口。
直到見岸上布滿燈火,又有人下水搜尋,他纔敢麵。
聽到顧二老爺驚心魄的經歷,顧二夫人本就淺的眼窩瞬間泛濫,泣不聲。
父兩人一邊安,顧錦璃一邊擰眉問道「父親可有懷疑的之人?」
顧二老爺也深深皺眉,「我原本懷疑謝昆,可現在倒是說不準了。」
聽了顧二老爺的分析,顧錦璃蹙眉沉思,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父親,您好好歇著,若哪裡不舒服便派人去王府喚我,此事我和阿涼會查清楚的。」
顧錦璃表現的雲淡風輕,實則心中卻燃著一團烈火。
即便父親安然無恙,可一想到父親曾經歷了那般的危險,心中便怒火難平。
若父親想的沒這麼周全,若那些人換另一種方式……
不敢去想,卻不能不想,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絕不允許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此事驚了建明帝,建明帝聽聞顧二老爺險些被人害死頓時雷霆震怒,立刻派刑部大理寺與京兆府一同調查,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查出真兇。
三個衙門聯手,效率甚高,沒過兩日便查出了線索。
原來雅間的香爐被人做了手腳,熏香中混了香,所以才會使得眾臣齊齊昏迷,而調查所得的線索證據最後竟都指向了前北燕王簫奪一黨的餘孽!
如此,當日為何隻有顧二老爺一人險些遇害便很好解釋了。
簫奪一派最恨的就是北境軍,傅涼做為宋府後代,顧二老爺這個嶽丈被人針對也就不足為奇了。
下了早朝,謝昆臉沉出了宮門,還好他留了一手,不然這次不但沒除掉顧明哲,隻怕還得將他搭進去。
這個顧明哲不但口舌功夫了得,沒想到還有這等膽量,真是小瞧他了。
早知如此,寧可被人懷疑,也非要一刀了結了他。
他腳步沉重走向英國公府,等到接英國公的訓斥。
簫素與傅決也在,英國公並未斥責他。
簫素想了想道「既然顧明哲已經懷疑了此事,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儘快行事吧!」
英國公點了點頭,渾濁的眼中噙滿了淩厲,「依照計劃行事,勝敗,在此一舉。」
謝昆心中激起來,張又有著難以抑製的興,終於等到這一日了!
簫素去找蔣欣阮,告訴棋子到了可用的時候,哪怕是拖延時間,也該發揮作用了。
蔣欣阮卻本不屑理會,隻給了一個白眼,讓趕滾。
簫素卻一改往常的謙讓,一把掐起將蔣欣阮的下,冷冷的視著,「蔣欣阮,我與你說過許多次了,我對你的位置沒有興趣,我也不想和你爭!
可此番涉及北燕與殿下的共同利益,容不得任何閃失,你聽明白了嗎?
誰若敢影響大計,我不介意手宰了!」
著眼前仿若惡狼一般的,蔣欣阮本能的升起了懼意,大大的眼睛中裝滿了驚恐。
簫素鬆開了手,角噙著笑,冷幽幽的道「在此靜候郡王妃佳音了。」
蔣欣然狼狽的敗下陣來,再不敢耽誤,立刻起去給柳夫人施。
簫素冷然笑起,回首著華麗的府邸,野心滿滿。
這座城若歸北燕,將是何等景!
……
蔣欣阮在簫素上了辱,為發泄緒,自是對柳夫人十分不客氣,責令三日有所行,不然便宰了們一家。
柳夫人心中仍猶豫不決,自從那日鬧了烏龍後,柳夫人明顯覺到顧家人對他們越發客氣疏離了,可不願就這麼放棄這棵大樹。
暗中在賬本上了手腳,又放了銀子在方嫂子的行李中,做出了方嫂子貪墨的證據。
顧錦璃知道後果然十分震怒,直接將方嫂子趕回了家中,現在玉閣完全由打理。
好不容易奪了玉閣的權,若就這麼讓放棄,真的很不甘心。
柳夫人一時抉擇艱難,卻沒想到那父兩人竟為生生斷了一條路。
顧府的丫鬟急匆匆的來玉閣喚柳夫人回府,柳夫人詢問發生了何事,小丫鬟不但不說,眼中甚至還噙著鄙夷。
柳夫人心道不妙,忙放下了手裡的活計立刻趕回顧府。
待看到正堂齊聚一堂的顧家人,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柳毅清還有掩麵痛哭的兒,柳夫人心中泛起了濃濃的不安。
待聽清事經過,柳夫人更是差點被氣得暈厥過去。
原來前些日子這父兩人神神的,竟是在暗中商議著如此丟人現眼之事。
柳毅清常年混跡煙花賭坊之地,自己染上一惡習不說,更教壞了兒,居然從青樓弄到了迷葯,還教兒用在顧承晰上,意圖藉此攀上顧府。
可巧這兩日顧二老爺落水寒,顧錦璃每日都來府中探,正好撞見柳毅清父兩的毒心思。
顧大夫人怒不可遏,他們顧府是清廉人家,何曾在府中見過這種東西。
若非今日錦兒發現的及時,隻怕承晰真有可能會中招。
承晰與秋凝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此番更是親上加親
放著自小看著長大的親侄不要,卻要和柳毅清這樣的混賬東西結親家,那可真是要嘔死了!
顧大夫人以前對柳倩倩的印象還好的,可現在看著掩麵啜泣,再回憶之前屢屢往的院子裡跑,顧大夫人就心口憋悶。
想來柳毅清早在與老爺求教學問時便安了不好的心思,可恨他們真誠以待,卻險些引狼室!
柳毅清臉青紫加,他心裡是悔不當初,早知道今日這般倒黴,當初行事時就該找個算命先生算算的。
「阿姐,我們知錯了,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柳毅清看出了顧大夫人眼中的厭惡,索也不與解釋,隻與顧二夫人打著牌。
「倩倩這孩子對顧大公子是一見鍾,慕不已,甚至為此日漸消瘦,簡直都要得相思病了。
阿姐,您說我這個父親的怎麼忍心看著兒憔悴至此。
可顧大公子與孫小姐已經定了親事,我自知沒用,沒有能夠為兒爭取的能力,這纔出此下策……」
顧大夫人冷笑起來,眼中滿是蔑視,「這般說來,日後不論男,隻要家境不好,便都可以出此下策了?」
柳毅清拿出了看家本事,泣淚橫流,哀嚎不止,「阿姐啊,我真的知道錯了。
父親去的早,你也早早出嫁了,我是個不的,這麼些年真是苦了倩倩。
阿姐,要怪你就怪我吧,別埋怨倩倩,是個好孩子,隻可惜沒托生到一個好家庭。」
柳毅清看準了顧二夫人心,隻一再哭訴道歉。
顧大夫人恨不得立刻將這一家掃地出門,可再怎麼氣怒,還是抿住了。
他們畢竟是二弟妹的家人,此事但憑二弟妹斷絕,不管做什麼決定,都沒有意見。
「我看不見如此!」
本應避嫌的顧承晰走屋,將柳倩倩曾經在廚房暗下手腳的事,以及故意在院中偶遇的事一一道出。
他原本是想著幫瞞這些的,可此番及到了他的逆鱗,他不會再忍,也不希二嬸再被他們欺騙。
若非他早就對柳倩倩存了警惕之心,隻怕等不到大妹妹他就要中招了!
柳毅清說盡了好話,柳夫人也一再真誠道歉,希能得到顧二夫人的原諒。
可原本對他們予取予求的顧二夫人今日卻冷若寒霜,他們哪裡知道這場姐弟深的戲碼已經被導演顧錦璃喊停了。
顧二夫人厭嫌的回了手,仿若在看陌生人般的看著柳毅清,「你們哪來的回哪去,以後莫要再登門尋我,我全當沒有你這個弟弟!」
「阿姐,你就忍心趕我走?」被慣壞了的柳毅清不敢相信聽到的話。
「為何不忍心?顧府上下對你們如何,你們又對顧府如何?
我沒有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弟弟,趕收拾行李走人!」顧二夫人早就演膩了,這混賬東西還敢算計承晰,若非這裡沒有撣子,非要揍他一頓不可。
「阿姐!我可是你親弟弟啊,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柳毅清傷心之餘,更多的是憤怒。
「我的家在顧府,我的親人也在顧府,與他們相比你纔是外人。
你騙吃騙喝我都可以接,但我忍不了你對我的孩子們出手!」
顧二夫人這一番話說得顧大夫人心窩子暖的很,甚至一點都不生氣了。
顧承晰也鬆了一口氣,他並不怕柳家人算計,大不了他日後繞道而行,他最擔心的是二嬸對他們心會影響到大妹妹。
如今看來,是他多慮了。
顧二夫人本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命人請他們回客院收拾行李,趕離開。
「紅芍,你跟著去收拾,人家來時帶了什麼,走時便帶走什麼,別忘了東西。」言外之意便是將花錢置辦的那些東西全都留下!
紅芍心中大呼痛快,這柳毅清就是個蛀蟲,隻想著吸,對夫人本毫無可言,甚是還敢打的念頭,真是活該!
顧二夫人朝兒投去一記討賞的目,當初給柳倩倩們買首飾時,挑的都是自己喜歡的花樣,為的就是待攆走了他們,還可以拿過來戴。
發現自己越來越機智了呢!
柳毅清和柳倩倩一個嚷不休,一個啜泣不止,隻柳夫人一人麵無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舅舅和表妹還需舅母照顧,以後舅母也就不用去玉閣忙活了。」
顧錦璃這句話終是讓柳夫人的眼神有了浮,依然沒說話,不聲不響跟在被小廝架著的柳毅清後。
小廝將柳毅清直接扔出了顧府大門,大門砰的合上,彷彿關閉了柳毅清所有的希。
柳毅清無法接從天堂跌落地獄的事實,他用力的拍著顧府的大門,卑微的祈求著。
柳夫人嫌惡至極,正想阻攔,忽瞥到街上聚了不來湊熱鬧的人,眸微,沒有上前,任由他將嗓子喊啞了,才走過去製止。
柳毅清不耐煩的甩開,還幻想著顧二夫人會迴心轉意。
「還看不明白嗎?人家本不拿你親人,甚至對你還不如府中的下人。」
柳毅清憤之餘,抬手便要朝柳夫人揮掌,卻在接到柳夫人冷狠毒的目時,生生停下了作。
他們夫妻多年,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神。
「我們並非沒有翻盤的機會,若想日後食無憂,便乖乖聽我的!」
未過兩日,柳毅清一家登京兆府門擊鼓鳴冤,狀告顧二夫人盜柳家家傳方,佔為己有。
有人擊鼓,京兆尹必須要開堂審,他綳著一張不茍言笑的臉,實則心裡卻在罵罵咧咧。
家事能不能自己私下解決,更何況此事還牽扯良王妃,讓他很難做的好吧?
顧二夫人做為被告自是要上堂與柳毅清對峙,前幾日還表現的姐弟深的柳毅清,今日在看到顧二夫人時,儼然變了兇狠的狼,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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