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紀昌都把罪行給招了出來,其他幾名紀家管事自然不會再為主家死守,便也竹筒倒豆子般地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劫掠生辰綱的一切都給代了出來——
原來這一切確實都是以虎頭寨為主,是因為杜虎等強人覬覦那十萬貫的財,才會大著膽子在鄆城縣境對路過的那支押送隊伍發起突襲。而這其中紀所扮演的角則是為這些盜匪勘探前路,為他們清楚那支押送隊伍的行進路線。
不過紀雖然膽大卻也不敢擔這等天大的乾係,便求著杜虎想法保全自,於是纔有了杜虎設法把晁蓋請到自家山寨的一幕,為的就是在事後好把如此重罪全推到了晁蓋上,讓其百口莫辯。
在聽完這些人的講述後,劉知縣更是憤怒,猛地一拍驚堂木喝道:「你等賊子當真是無法無天,膽大妄為。來人!」
雷橫與朱仝兩人趕上前聽令,隻聽劉堯臣下令道:「你二人這就帶人再去紀家莊,將相關人等全數捉拿歸案,尤其是那罪魁紀,更是不能讓他走了!」他那個恨哪,要不是紀勾結虎頭寨的賊匪,又怎麼會鬧出這等大事來,讓自己不得安生。
朱雷兩名都頭不敢怠慢,趕領命之後便急匆匆而去。而劉知縣又溫言安了晁蓋幾句,便將其打發離開。隨後,他便把目落到了站在門前的孫途:「孫途,此番正是因你舉告,才讓本縣得破此劫案,本定會好生賞你,你且先回去吧。」
孫途忙謝了一聲,也退出堂去。這時,紀家眾人已被帶下去看押起來,這堂上就隻剩下了劉知縣和兩名押司,他這才皺起了眉頭,從案後繞行到宋江麵前:「宋押司,你以為此事該當如何應對?」
宋江二人很清楚他話中的意思,此案既然是西山崗虎頭寨的賊人所為,那他作為本地知縣的責任可是不小。要是真如實上報朝廷,恐怕一個治境不嚴的罪名是一定跑不了了。
劉淵此時卻不敢開口,因為他也心虛哪。無論是之前的種種言行,還是後來紀方點出他與紀家莊的關係,都讓他與此案難關係。即便紀家其他幾人因為有紀昌前車之鑒沒有再把他攀咬出來,他上的嫌疑也自不小。
所以最終此事卻還是得著落到宋江上,隻見他皺眉沉思了一陣後才說道:「縣尹,此次劫案早已驚了濟州府,說不定此時連東京都有人知道了。此時要是想大事化小可不容易,即便我們能定下紀家莊眾人的罪名,可沒能奪回被劫走的生辰綱財依然是無法向朝廷代的。」
這句話直接就打破了劉堯臣那點幻想——他本還指把罪名全推到紀家莊和紀上,拿下他們了事。可現在看來,這麼做顯然是無法糊弄上司衙門了:「這卻如何是好?難道我們真要去攻打虎頭寨,把那杜虎等賊寇都捉拿歸案麼?」說到這兒,他的臉已變得很是難看。
劉淵依然沒有說話,但心下卻大不以為然。因為他很清楚以本縣所轄的這點鄉兵本打不了虎頭寨。要知道杜虎在西山崗早已盤踞多年,之前縣裡就曾派出兵馬剿匪,結果幾次出兵都狼狽而回,最後一次更是折損了近百名軍卒。
正因知道強攻山寨不可取勝,縣裡最終才對其睜隻眼閉隻眼。好在杜虎也是個聰明人,深知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從未滋擾過鄆城縣境的百姓,所以匪雙方這幾年來倒也相安無事,造了眼下這個看著有些古怪的局麵。
可現在,隨著生辰綱被劫一事,這份平靜是徹底打破了,可劉知縣卻依然到為難,更沒有信心可以打下虎頭寨。
宋江被上司如此看著,也一陣頭疼。他比劉堯臣更早瞭解虎頭寨有多難攻破,即便本縣盡起全部兵馬都未必能對這些賊匪構什麼威脅。沉片刻後,宋江才說道:「縣尹,以卑職愚見,如今隻有向濟州府求助才能把他們被奪走的生辰綱給奪回來,給朝廷一個代了。」
「向濟州府求援?」劉知縣聞言頓時大皺眉頭:「就沒有其他法子了麼?」這麼一來不是告訴上司衙門自己有多麼無能麼?這可是會大大影響自家仕途的。
宋江沉默了,要是能有其他辦法他會不提?要是憑本縣之力就能攻破虎頭寨,這盜匪也不可能留到現在了。
「劉押司,你有什麼看法?」終於劉知縣把目落到了劉淵的上,神可沒對宋江時那麼和善了。
被自家知縣這麼一瞪,劉淵心下更是一。他深知自己有把柄落在上司手裡,若是此番不能幫其度過難關,恐怕他就要追究到底了。這讓劉押司的腦子飛速轉起來,急之下還真想出了一個對策來:「縣尹,辦法倒還真有一個,隻不過……」
「卻是什麼法子,你快說來聽聽!」劉堯臣趕催促道。
「這個……」劉淵看了宋江一眼,隨後才低了聲音道:「其實想要給濟州府,給朝廷一個代也不難,隻要把生辰綱中被劫之上,以及將劫犯押送上去便可。後者有紀家莊眾人便足以應付,至於前者,我們可以從虎頭寨回購那些寶嘛!」
這話說得麵前兩人都是一呆,宋江滿是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同僚,實在想不到他會拿出這麼個與盜匪易的主意來。劉堯臣本來剛想斥責其主意荒唐,可轉念間,又把到邊的話給嚥了回去,因為這看起來似乎是最後的一個辦法了。
隻是他依然有些難:「那錢該從何出?本縣公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拿出來的。」讓他自掏腰包是更不可能了。
「卑職以為此事倒也容易,大可用紀家莊的財產購買。」劉淵見縣令心便更是一定,隨後又瞇了下眼睛道:「要是再不夠,還可讓那晁蓋也出些錢。此事畢竟與他也不了乾係,他總也得為府出份力的。想來那虎頭寨眾人也不會拒絕,本來他們劫取生辰綱也是為了換錢,現在我們直接給他們錢,他們必然求之不得!」
「好,這果然是個好主意。就照你的意思辦!」劉堯臣說著看了一眼旁邊還想說什麼的宋江,眼神裡的警告意味讓其都不敢勸阻了。或許平時他們這些押司還能通過某些手段知縣一頭,可一旦真要影響到了自家前程,劉知縣是一定不可能退讓妥協的。
劉淵也明白這一點,便嘿笑道:「宋押司,我知你素與晁保正關係不錯,此事就得給你了。十萬貫中紀家莊應該能湊出個七八萬貫來,剩下那兩三萬貫可就要著落到他晁保正上了,你可不要讓縣尹失哪。」
宋江心下暗嘆這算什麼世道,明明案已經明朗,可府居然不但不思剿匪反倒打起了與賊人做買賣的主意來。但這就是眼下大宋朝的現實,朝廷對外一力媾和,為此每年都要向北方的遼國和西北的西夏付大量歲幣,而地方上府居然也得向賊寇盜匪求和,這就是典型的上行下效了。
在沉默了好一陣後,宋江終於低頭應下了此事:「卑職領命。我這就去與晁保正分說此事。」說著,抬步就往外走去。看著他憤懣卻又無奈的樣子,劉淵心下大快,這回可算是出了口惡氣了。
沒想到在自家的算計幾乎全數落空的況下,居然還能有這等轉折來給予宋江重重一擊,而且經過此事,有了共同的,劉知縣不但不會再追究自己與紀家莊的關聯,還會將自己視作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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