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孫途確實未曾練過如今這時代的槍棒功夫,但他資質終究不低,再加上武藝間本就想通,一法通則百法通的關係,所以在魯智深的指點下,他隻用了半日時間就已對此略窺門徑。
在與那幾名漢子進行了實戰較量後,孫途對此又有了進一步的掌握。除了一些妙的招數暫時還施展不出來,那中的劈掃提點刺圈等等諸般手法卻已瞭然於,甚至可以和兩三名漢子鬥得旗鼓相當。
這讓魯智深大興,連連稱讚了起來:「三郎你果然是個習武的奇才,想我當初在軍中學槍棒武藝時可是花了一兩個月才紮穩基,你卻隻練半日就已有此進步了。」
「魯大哥謬讚了,我也隻是略微明白些而已,卻還遠不是你對手呢。」孫途臉上也帶著欣然的笑意,口中則謙虛地說道。
「現在自然不是俺對方,但隻要你勤加練,過上幾月,你便可以與我好生對戰一番了。」魯智深很是期待地道。
這時天漸暗,孫途因掛念獨自在家的雅兒就沒有邀在此用飯,告辭離開。雖說今日沒有如之前般練字,但收穫卻更大些,畢竟想在將來進軍中,這槍棒功夫還是要好生掌握的。
隨著對這個時代越發深的瞭解,孫途知道一名武人想要在軍中立足,並有所作為,除了外,弓馬槍棒和拳腳這三樣功夫是一個都不能的,不然很難讓下麵的軍卒真心服從。而他原來善用的甩畢竟有些不好見人,所以在兵的使用上就更得下工夫了。
就這麼一路盤算著接下來自己該如何分配時間,孫途很快就回到了崇明坊自家所在的巷子前。但隨即,他的眉頭就是一皺,因為他瞧見巷子口此時正站了三人,其中一人正是上午曾來見過自己的那個張檢的商人,想不到被自己直言拒絕後他居然還不死心。
心裡想著,孫途人卻已來到了他們跟前。那張檢也早早就瞧見了他,趕笑著上前見禮:「孫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卻讓我等好等哪。」
「你怎又來了?我之前不是因為把話跟你說明白了嗎?那炸配方我是不會賣的。」孫途有些不快地說道。
張檢卻笑道:「孫公子,又道是萬事好商量嘛。在下相信天下的東西都是有其價格的,你那配方固然珍貴,可總也有個價吧。我知道,之前我說的數字太了些,那這次再給高些,除了那五百兩黃金外,我還可以給你一座這東京城裡的宅子。就在下所知,你與令妹如今隻是租住了這裡的宅子,這可不方便得,哪有有一座自家宅子來的人放心哪?另外,黃金我也已帶來了,隻要孫公子你點頭,無論房契還是黃金我都可以現在就給你。」
這話說得可是相當有誠意了,而且給出的價錢也極高。在這有著百萬人口的東京城,一宅子的價格可著實極高,縱然比不了千年後的那些一線城市,也是寸金寸土了。而且他們還肯立刻就付一切,足以讓許多人都為之心。
可孫途的心又豈是常人能比的?別說他確實拿不出所謂的配方來,就是有,此時也得掂量一下對方做這一切背後目的了,為了一份炸配方,他們有必要付出如此之高的代價嗎?
不錯,這兩個月來因為推出炸和其他新鮮菜式的關係,流芳居的生意好得可以用火來形容,從而也對其他酒樓造了不小的影響,但孫途認為這不過是暫時的,等到過了這新鮮好奇勁兒,酒樓的生意自然就會回落。到時其他酒店的生意也能重新好起來了,本就不用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
這一點道理連孫途都能看明白了,那些人似的酒店店家和商人會看不出來?所以在他看來這人兩次前來,一次比一次給出的價碼要高的表現本就顯得有些不正常。
心下惕然,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自保的辦法就隻有一個了:「張老闆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我覺著人貴在知足,五百兩黃金我實在不敢收下,此事恕難從命。」
「孫公子,你還是考慮一下為好,這可是能得富貴的大好機會哪……」張檢實在沒想到對方會如此乾脆地回絕,竟讓他一時都找不出更有力的說辭來了。
而孫途卻本沒有再想,隻是沖他一拱手:「在下還急著回家呢,張老闆你們也請回去吧,此事就不必再提了。」說著不再理會他們,轉了巷子,朝著自己家裡而去。
「好個不識抬舉的小子,掌櫃的,不然我們……」一旁的隨從見此當時就有些惱了,捋著袖子就想上前,卻被張檢用眼神給製止了:「且先回去再說。如何對付他可不是你能做主的。」剛才還笑得一團和氣的張老闆臉上突然閃過一厲,讓那兩名隨從不敢放肆,隻能乖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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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樓酒店,位於汴京東南,樓高三層,裝飾,乃是城裡七十二正店裡排在前十的大酒店。
所以會有這麼個古怪名字,隻因此酒樓剛建起時隻是牛販行會的會所,之後因為被人重新改建,才瞭如今模樣,並七十二正店之一,與牛郎什麼的可沒有半點關係。
牛樓酒店一向以酒菜聞名,尤其是他能供應客人大量牛,深得某些食客之心,生意自然很不錯。要知道在如今這時代,牛乃是耕田種地的主要工,府是有律條保護耕牛,不準民間私自宰牛和買賣牛的。而這酒店能在東京城裡賣牛出名,已可知其背景之深。
但最近一月來牛樓酒店的生意卻是一落千丈,每日來此的客人都不到往日的三,整個酒樓裡都顯得冷冷清清。而究其原因嘛,自然是和突然崛起的流芳居不了乾係了,因為和樊樓等還有其他專案的正店相比,牛樓酒店隻靠買賣酒菜維持,到的影響自然最大。
今日也是一般,黃昏時這酒樓裡也沒幾個客人,雇來的幾十名夥計此時都還百無聊賴地候在櫃檯那兒呢。這讓剛從外頭進來的張檢看得眼皮一跳,心裡一陣張。
在定了定神後,他才順著樓梯往上走去,很快就來到了三樓一間裝飾典雅的雅間門前,輕輕地說了句:「公子……」
「進來說話。」一個聲音傳出,張檢這才小心翼翼地進了門去。裡頭桌上擺滿了本店的拿手菜肴和名酒「忘俗」。兩名青年正相對而坐,其中一人赫然就是周雲!
而坐在周雲對麵主位上的,是個麵目英俊,一華服的公子哥兒,其背後還站了兩個材魁梧,一看就很不好招惹的漢子。
「怎麼樣,事辦了嗎?」這名公子品著杯中酒,緩聲問道。
「沒……沒有,那孫途怎麼都不肯把配方賣與小的。」回話時,張檢不了下脖子,心下一陣張。別看他是這牛樓酒店的掌櫃,平日裡也頗有威嚴,可在這名公子麵前卻是心驚膽戰,因為他其實也是對方府上的一個家奴罷了。
周雲一聽,心下便是一喜:「張兄,我就說吧,那孫途不會這麼容易就範,他的胃口可大得很哪。」
張公子被他這麼一說,眼中更是出一惱來:「敬酒不吃吃罰酒,他還真是有些膽量了。」
這時,後一名漢子突然開口:「公子,要不然就由小的帶人去教訓教訓他,順便從他手中把那配方給奪到手?」這話落到周雲耳中,讓他的神陡然就是一振,他做這許多事為的不就是能有如此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