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蘇雲卿是晚上到的家，剛開啟門就看到顧言之端著湯從廚房走出來。

蘇雲卿看到外麵這麼冷酷，被公司員工為移冰山的人此時卷著價格不菲的襯衫袖子，手上端著一碗湯的居家樣子，忍不住笑了。

顧言之心裡縱然有再多煩惱，在看到蘇雲卿的笑容時也全部消散無蹤。

他把湯放在桌上，靠在餐桌邊沖蘇雲卿揚了揚眉。

下一秒，蘇雲卿就把手上的包隨手一扔，沖過去撲進顧言之懷裡。

顧言之笑著把人抱，低頭捧著的臉就親了下去。

蘇雲卿雙眸閃閃發亮，抵著顧言之的額頭笑出了聲。

“有這麼好笑，嗯？”顧言之親親的臉，好笑道：“我也不是第一次給你做飯吧？”

蘇雲卿笑嘻嘻的抱他，反駁道：“纔不是覺得好笑，是覺得很幸福。”

顧言之掐著的細腰，乾脆把人舉起來放到餐桌上坐著。他兩隻手撐在蘇雲卿的兩側，高大的影把實實的籠罩在自己的領域之。

“我也是。”顧言之低聲道，未完的話語消失在人之間甜的親吻中。

“很幸福。”

甜甜的吃完飯之後，蘇雲卿上樓洗澡和收拾東西，顧言之則收拾餐桌——當然了，他要做的隻是把碗筷放進洗碗機裡，其餘明天阿姨會過來搞定。

包括重新收拾房子和廚房。

等兩個人都洗好澡，泡上一杯熱茶和蘇雲卿最近鐘的熱可可，然後依偎在沙發上，他看他的財務報表，看的電視，彼此陪伴又互不乾擾。

自從蘇雲卿痊癒以來，跟顧言之之間的相就越來越有老夫老妻的覺。

雖然看上去可能稍顯平淡，但卻甜，溫暖，讓人安心。

蘇雲卿靠著顧言之，懷裡還抱著一小盒的巧克力雪糕，偶爾給顧言之喂一口。顧言之則專心看著手上的財務報表，起喝茶或者拿東西時都會習慣的親一下蘇雲卿。

他的吻不帶任何其他意思，就像是喝水吃飯一樣自然。有時候吻在蘇雲卿額頭，有時候會留在的角頰邊。每當這種時候，蘇雲卿就抬頭沖他笑的格外甜。

夜漸深，顧言之的工作也終於理的告一段落，他先是扭頭親了蘇雲卿一下，然後才傾拿起茶喝了兩口。

電視裡正在播放一個野外生存的紀錄片，蘇雲卿抱著抱抱枕看的聚會神。

紀錄片中，有一群狼為了爭奪領地而跟另外一群狼展開爭鬥。其中一方狼群不敵，在殘酷的廝殺之後，落敗的頭狼帶著剩下的狼落荒而逃。

原本以為這個狼群會重新另外找地方，可沒想到的是過了兩天，落敗方的頭狼突然告別族群，扔下狼和其他同伴，獨自一人回到之前的地方，單獨挑戰獲勝方的狼群。

這個紀錄片拍的非常好，剪輯很人，音樂也將氣氛渲染非常到位，雖然隻是發生在自然界中弱強食的普通故事，但獨自回去的頭狼卻頗有風蕭蕭兮易，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看的蘇雲卿兩眼潤，最後頭狼被敵方咬死時還掉了兩滴眼淚。

紀錄片的最後，旁白說：【攝製組跟蹤拍攝過三四個狼群，從來沒有見過將族群獨自拋下，孤一狼去找仇人單挑決鬥的頭狼。為頭狼應該有的責任在這頭狼上被沖和仇恨所代替。或許是因為，在上一次爭鬥中，頭狼失去了兩隻灰狼，而這兩隻狼，是跟著頭狼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兄弟。

至親兄弟的死亡所帶來的悲痛沖垮了它的一切。】

此時顧言之正無奈又好笑的用拇指了泛紅的眼角，聽到這些話心裡突然輕輕一。

“卿卿，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回去嗎？”顧言之親親的眼角，輕聲說道：“其實它大可以帶著自己的妻兒和族群去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哪怕有再多的不甘心和悲傷，最重也會慢慢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

時間是治癒一切的法則。

所以，為了這一時的仇恨和執念，真的值得搭上自己和邊人的未來嗎？

哪怕自己心裡有再多不甘和痛苦可是不是，也要為自己珍視的人想一想。

似乎對他的話到驚訝，蘇雲卿抬頭看著顧言之。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是不能拋棄，有些堅持是不能放棄的。”

顧言之沉默片刻：“即便會傷痕累累，還可能會連累家人？”

他的話說到這裡，蘇雲卿已經明白對方話裡有話。可還是斬釘截鐵，毫不猶豫的說道：“家人的意義不單單隻在於等待，還在於一起共同進退。”

蘇雲卿轉過，麵對著顧言之跪坐在沙發上，雙手捧著對方的臉，額頭和他相抵，眼裡的溫暖人。

“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我縱然幫不上忙，也絕不會反對。我永遠站在你這邊，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

你永遠不會孤一人，也永遠不會一無所有。

你後永遠有我。

和伍川橋見麵的一個星期後，顧言之再次聯絡上應軒。

這次，他問了應軒一個問題。

“食人鯊的家族和虎鯨之間鬥到什麼地步了？”

突然聽到這些外號著實讓應軒愣了好一會兒。他呆呆的又重復了：“虎鯨？食人鯊？”

顧言之沒說話，應軒在愣了一分鐘後才恍然想起這個他自己親自取的外號。

當時他們不知道伍川橋的真實份，所以就用食人鯊來代替。而現在在跟食人鯊家族鬥的……

“我靠，你比我還會給人取外號啊。”虎鯨雖然不屬於鯨類，而是海豚科的一種，但它的戰鬥力無疑是海洋霸主級別的。對應和伍川橋家族的對手，倒是非常合適。

都是吃人不吐骨頭，屬兇殘科的。

“還能到什麼地步，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唄。”應軒說，語帶警告：“你管他們鬥到什麼地步，你區區一個手無縛之力的人類還想湊什麼熱鬧，乖乖在岸上看戲就行。”

顧言之淡淡道：“現在人類想下海看看。”

“看個屁！”應軒忍不住了句：“別以為你開了艘大船就可以手他們的事。就算你自己不怕死，你忘了你船上還有個蘇雲卿嗎？你自己被吃了也就算了，還想讓跟著你一起葬魚腹嗎？”

應軒原本以為搬出蘇雲卿後對方會有所顧忌，誰知道顧言之充耳未聞，繼續說道：“你家跟戰北落家都是虎鯨那邊的吧，介不介意人類來給你們送送裝備。”

“是。”這件事也不是什麼：“你不要跟我說你突然開始欣賞虎鯨了。”

顧言之說：“個人喜好無關要。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應軒暴躁的拿著電話在自己房間裡走來走去，極力低聲音怒道：“你瘋了？！這件事不是鬧著玩的！我跟北落是沒得選，你一個局外人來湊什麼熱鬧？你明知道……”

“我知道。”顧言之淡聲打斷應軒的話。摯友一心為自己著想，上回話都到邊了也沒說出來，無非就是不想他為了報仇而把自己的一生，所有都搭進去。

“小軒，”顧言之輕聲道：“我有必須要做的事。”

“屁的必須要做的事！”應軒忍無可忍的罵道：“你是這樣！戰北落也是這樣！這些過去比你們現在擁有的生活還要更重要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失敗會怎麼樣？你顧言之當然是瀟灑自如，反正這條命也是僥幸撿回來的，死就死了。可蘇雲卿呢？要怎麼辦？！”

應軒這句話表麵是在質問顧言之，但其實也是在發泄自己的委屈。

他也很想問戰北落同樣的問題。他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應軒？

直到應軒氣籲籲的停下，顧言之才低聲道：“抱歉。”

應軒語塞。

滿腔的憤怒和委屈在這兩個字中被重新了下去，再也發不出一星半點的火氣。

一個是他摯友，一個是他摯，他還能說什麼？

除了拚盡全力的幫助他們，他也沒什麼其他作用了。

應軒重重嘆了口氣。

“即便虎鯨贏了食人鯊，食人鯊也不會死的。”

顧言之冷聲道：“我不許想讓他死了，畢竟比死更痛苦的事那麼多。”

隻是死了，那未免太過便宜他了。

卿本為後：巨星甜妻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