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不離搖搖頭,同的看著他:「小宋你是劍尊的命,……說起來,劍尊已經不錯了,比周滄瀾他們強得多,憑你的資質,熬個幢主不難。」
夕把小院染金。
染金了宋雲歌的臉龐,他緩緩道:「長老,我如果把九式都練呢?」
辛不離搖頭道:「甭說你練逍遙劍訣,就是練無劫劍訣,照樣沒用。」
宋雲歌笑道:「我正有此想法,也把無劫劍訣練了。」
「口氣不小,野心也不小。」辛不離上下打量著他:「但願一年之後,你還有這般心氣。」
「練逍遙劍訣,我每次施展逾天訣便能為真正的劍聖。」宋雲歌微笑道:「雖然持續的時間短,也足夠用了。」
卓小婉黛眉輕輕一挑。
這主意不錯。
儘管是用逾天訣借來的第四重天元氣,可有逍遙劍訣施展出來,同樣有劍聖威力,與真正的劍聖區別隻在維持時間的長短。
辛不離搖頭道:「沒用的。」
宋雲歌皺眉。
辛不離道:「你現在用不了逾天訣了。」
宋雲歌念頭一,催起逾天訣,可眼前空空,竟然無法應到第四天。
他與第四天彷彿永遠不能相見。
辛不離道:「你就老老實實的接,別胡思想了,也不必掙紮,你能想過的辦法,旁人都想過,至今還沒有人能打破這道天塹。」
宋雲歌沉默不語。
他怎麼可能放棄?
旁人不能,自己卻未必不能!
自己有萬魂煉神符,給自己時間,自己能徹世間所有武學,武學素養將會超過任何一個人。
如果這樣的自己還找不到過天塹的辦法,那確實就沒人能過。
卓小婉道:「師兄不妨試試看,練逍遙劍訣再練無劫劍訣,實在不,那就再練大衍劍訣!」
宋雲歌失笑:「師妹太高看我了!」
卓小婉道:「不妨試試看。」
是為了激發宋雲歌的鬥誌,破不了境界不要,即使劍尊也不是尋常的天外天高手,已經難得,可一旦沒了鬥誌,那就真廢人了。
實不想宋雲歌因此而頹廢下去,徹底失去氣神。
宋雲歌緩緩道:「長老,我想去一趟殞神山!……這幾次的功勞應該足夠了。」
「……嗯,也好。」辛不離沉一下,緩緩道:「你屢立奇功,確實足夠去一趟殞神山了,不過要提前勸你一句,殞神山也沒用的。」
宋雲歌點點頭:「不試過,總是不甘心。」
「那就試試看,趁著你還有心力折騰,就拚命折騰一番。」辛不離拿起紫玉葫蘆,咕嘟喝一口酒:「別等到心老了,折騰不了後悔。」
他眼神迷離,出追思之。
卓小婉輕輕擺手,示意離開。
兩人退出小院,各自分開。
宋雲歌繼續在自己的小院裡修鍊,想要一口氣把逍遙劍訣練到完滿。
逍遙劍訣每一式都微奧妙,後一式比前一式妙幾分,對意境的要求也更微。
差之毫厘謬以千裡,需得靜下心細細悟,宛如大象穿針一般艱難。
他因為得了顧承宗的記憶,劍聖境界,對於世間的悟更深,所以修鍊前三式逍遙劍訣一氣嗬。
三式之後的諸式便非一天兩天能,得慢慢打磨。
第二天清晨,他去周滄瀾府上值。
秀艷的楊雲雁湊過來,帶著淡淡幽香。
宋雲歌瞥一眼又閉上眼。
楊雲雁見狀便知道不妙,黛眉輕蹙。
暗自嘆息,宋雲歌現在已經是劍尊,即使不能往前,已經足夠用了,朱雀衛雖強,可也沒幾個劍尊,可惜他心氣太高,自然煩惱無窮。
周滄瀾咳嗽著走出大廳。
往先時候,宋雲歌看到他都覺得惋惜,又不屑其消沉與頹廢。
現在看到周滄瀾,卻覺得悲涼,他的樣子恐怕就是自己將來的模樣。
一年破不了境,自己能堅持,兩年也能,畢竟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那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呢?
最終會不會像周滄瀾一樣,如行走,毫無希的茍活於世?
周滄瀾說完話,擺擺手他們繼續審查轄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
朱雀衛的日子就是這般枯燥無聊。
「宋雲歌,怎麼樣?」楊雲雁看宋雲歌平靜而從容,越發的擔心。
怕的不是宋雲歌暴怒,就怕他像現在這般,哀莫大於心死。
「真好像一場夢。」宋雲歌懶洋洋的一個懶腰:「現在夢終於醒了。」
楊雲雁道:「你現在確實是劍尊境界,不是夢!」
「原本以為會一飛衝天,帶著你一起飛。」宋雲歌輕輕搖頭道:「可惜你的命不好哇。」
「誰要你帶啦,我要自己飛!」楊雲雁笑道。
放下心來。
說話還是一樣的討厭,那就沒問題了。
宋雲歌道:「現在是你要帶著我飛啦,要抱你的大。」
「我要考慮考慮,看看你的表現如何。」楊雲雁矜持的笑。
宋雲歌斜睨。
楊雲雁哼道:「就沖你這眼神,我不帶你!」
宋雲歌頓時眼神一變,變諂笑。
楊雲雁滿意的點點頭:「這還湊合!」
兩人苦中作樂,說說笑笑往前,走著走著,楊雲雁發現他不是朝著自己的轄區。
「這是去哪兒?」
「神殿。」
「你要去計功?想去殞神山試試?」楊雲雁一下便猜到他所想:「沒用的吧?」
宋雲歌笑了笑。
別人沒用,自己未必沒用。
殞神山的仙音滌,對旁人是能提升資質,已經是無上妙用。
而自己有萬魂煉神符,如果能得到劍神魂魄,不信突破不了這一道天塹!
想到這個,他神振,加快腳步。
楊雲雁看他如此,沒有多說喪氣話,宋雲歌這傢夥智謀多端,自己想到的他也能想得到。
兩人來到一座莊嚴肅穆的白玉大殿外。
大殿通以白玉建,彷彿能抗拒歲月的侵蝕,通瑩白,散發溫潤澤。
四個白青年正站在大殿周圍的四個角落上,佔住了四個方位。
他們站在白玉與青石界,正是神殿與大羅城的界。
白玉地麵之是神殿,大羅城不能管。
而白玉地麵之外則是大羅城,神殿不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