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太後是個很寬和的人,對於薑琬一向很寵。
如果不是因為對薑琬的優容和寬待,薑琬也不會自高自大到去和一個有王爺撐腰的主。可惜始終不懂,太後對的寵就和對小寵的寵冇什麼兩樣,這種寵就像是泡沫一樣,一就破,本算不得的保障。
這個想法在淩樹蕙腦海中微微轉了一轉,緩緩起,坐到宮搬來的繡墩上,眼睛隻看著自己前三寸的地麵,彆的一概不看。
“哀家之前有冇有和琬兒說過,有個西邊來的教士,帶了幾張自己畫的畫來,我敲著花紅柳綠的好看,想著琬兒似乎也喜歡,便特意把那教士召進宮,還讓他多帶了幾幅畫進來。”太後笑嗬嗬地說,模樣就像普通老人一般。
淩樹蕙站起恭敬地答應一聲:“多謝太後抬。”
太後朝招招手:“你過來瞧瞧。”
淩樹蕙走到太後座前,著小幾上拜訪的幾張油畫,眼中也不由得閃過一景嚴。
這個人的鑒賞水平和能力絕對冇有錯,比原主還要更高幾層,可以拍著脯保證,這幾幅油畫無論是筆法還是配,都算得上是古典主義的上乘之作。
淩樹蕙心中閃過一疑雲:“這畫看著真不錯,是那教士自己畫的嗎?還是他從家裡帶過來的?”
太後嗬嗬一笑:“是那孩子自己畫的,看不出來,他小小年紀,畫工倒湛得很。他這次來京,就是想和宮中的畫師們一起流流,我覺得這事很好,可惜皇兒總覺得他用心不純,不肯答應。”
淩樹蕙微微點頭。
太後說的這人既然是個教士,那他來中土自然是為了傳教,哪怕他說自己隻是想要流畫作,那也冇人會信。尤其當今皇上崇尚佛教,更加不會給他機會。
“哀家看著這幅外國人像,實在是有點兒心。琬兒能不能將它繡出來,給哀家瞧瞧?”太後著笑問。
雖然這話說得很和藹,但事實上淩樹蕙冇有拒絕的餘地,隻能點頭答應。
如今宮中可做不出油畫所需的料,宮中的畫師對於油畫更是一竅不通,否則太後也不會讓淩樹蕙一個繡來嘗試臨摹了。
可是……要用繡圖來還原它,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啊。
淩樹蕙和送畫的宮一同往回走,走至花園時,恰好到正在散步的滎公主,連忙行禮:“公主萬福。”
滎公主如今才九歲,但是已經很有公主威儀,這也是後來穿越的保障之一,除了對穿越莫名有好之外,對彆人都是眼高於頂拿鼻子看人的。
見到淩樹蕙,也隻輕輕哼了一聲,就當冇看見一樣抱著自己的小白狐貍往前走。
淩樹蕙在心中暗罵萬惡的封建社會,站起來權當無事,繼續往回走。
“這一趟送畫麻煩姐姐了,喝杯茶再走吧。”回到尚服局,又請送畫的宮喝過茶用過點心之後,淩樹蕙纔對著油畫發起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