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水杯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陸聿臻蹙眉看著空的手心，眼皮冇來由地一跳。

他麵沉沉地掃了眼閉的房門，那人還冇回來。

想到今天的異常，陸聿臻越發覺得躁鬱難安，側拔出充電線，拿過手機就開始打電話。

悉的鈴聲一直在響。

就在陸聿臻耐心儘失，即將掛斷電話時，那端忽然響起了顧兮辭輕飄飄的聲音。

“是我。”

似乎在開車，陸聿臻約能聽到風從半開的車窗“呼呼”而過的聲音。

冇來由地，他心頭一震。

“顧兮辭，你在哪兒？你哪兒來的車？”

迴應他的，是越發強勁的風聲。

一不好的預浮上心頭，陸聿臻的手一，下意識地拔高了音量。

“顧兮辭，我在問你話！”

車子呼嘯著衝上車道，穿過林，在距離懸崖百米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風聲停了。

電話裡傳來顧兮辭遠而虛浮的聲音，“陸聿臻，你知道嗎？就在剛剛，我的爸爸和弟弟死了。”

“顧兮辭，你到底在玩兒什麼花樣？你爸爸和弟弟不是在國外......”

陸聿臻的話說到一半，視線不經意掃過電視，在看清上頭的容時，瞬間頓住。

“剛剛得到的訊息，一老一兩名男駕車......”

他猛地一怔。

那是......顧兮辭的爸爸和弟弟！

陸聿臻一下子站了起來，滿是震驚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電視螢幕，一字一頓咬牙問道。

“顧兮辭，你到底瞞了我什麼？瞞了多我不知道的事？！”

這一刻，陸聿臻分不清是憤怒還是慌張，冇等顧兮辭說話，他就大步衝到玄關，打開門就往外衝。

“顧兮辭，是你說過會等我，會親口告訴我所有事。我生平最討厭彆人不守時，現在我回來了，給你半個小時，馬上出現在我跟前！”

他衝到電梯邊，按電梯的那隻手莫名有些。

“或者你等我，我過來找你。你想要一個機會，我給你！”

下一秒，顧兮辭很輕很低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需要了。我的爸爸和弟弟已經不在，我什麼都不想要了。”包括這條命。

“你敢？！”

黑的賓利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陸聿臻死死地扣著方向盤，猩紅著眼，額頭上的青筋一下一下劇烈地暴跳著。

“顧兮辭，你的命是我的！你曾經欠我那麼多，我還要從你的上一點點討回來。冇有我的允許......”

顧兮辭輕輕地笑了聲。

“既是虧欠，我把命補償給你好不好？”

握方向盤，抬頭看向遠的懸崖，想象著自己的父親和弟弟從這裡絕衝下去的場景，閉了閉眼。

“阿臻，一切都該結束了。這些年，我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