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臻瞬間失了力，鬆開手跌跌撞撞地倒在病床上。

“陸！”

時越下意識手去扶他，卻被他手攔住。

“找。”陸聿臻用力閉了閉眼，重重地吐出一個字。

車禍發生時，及時彈出的安全氣囊雖然緩衝了力道，可他還是傷了頭部。此刻頭髮削短，頭上纏著紗布，越發襯得那張臉棱角分明，森寒可怕。

“我不管涑海有多深，多大，派人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哪怕隻剩下一堆白骨，我也要親眼看到！”

“是。”

時越默了下，又對陸聿臻低低說了句，“陸，林宜蘭不見了。”

“顧小姐出事的第一時間，林宜蘭就冇了蹤影。我帶人趕到時，顧家已經空了。等我想要繼續追查時，雲小姐那邊忽然傳來為了到醫院看你撞傷的訊息。”

時越的口氣裡有幾分愧疚。

“等我理好雲小姐的事，循著林宜蘭在監控裡常出冇的地方找過去，幾地方已經被炸平了，看不出原來的痕跡。”

“除了顧家的幾個傭人，所有和林宜蘭有關係的人，全都從灃城消失了。”

不知是那句話了陸聿臻，他猛地抬頭，猩紅著眼睛死死盯著時越，啞聲問道。

“那幾個人都知道什麼？”

“他們都是顧家的老傭人，口風很。我好不容易把撬開，他們也隻是知道五年前的那個晚上，顧小姐原本是要帶著弟弟離開的，最後被林宜蘭的人給扣下了。”

原本是要離開的。

他真的誤會了.......

可，也晚了。

五年前，他不知真相，未曾救。

五年後，他也照樣未曾救下和親人。

這世間最重的懲罰，不過如此。

陸聿臻抬手捂住心口，那裡鈍鈍的，有種不容忽視的鈍痛。

“還有呢？”陸聿臻沙啞著聲音。

時越猶豫著掏出一個藍的絨盒子，遞給陸聿臻。

“這是從顧小姐留下的東西裡找到的，我見側刻著l，猜想可能和陸你......”

陸聿臻看到悉的戒，接過去低頭一眼，瞬間僵住。

這是他的東西。

這是對戒的男款，另一款在顧兮辭的手裡。五年前的那一晚，他在拒絕離開灃城時，派人還給了。

這麼多年，到底有多一個人，纔會在經曆一場場的掙紮和磨難時，始終把他的東西帶在邊？

答案，不言自明。

陸聿臻地握住那枚戒指，力道越收越，整個人彷彿抑著某種巨大的緒，額頭上青筋暴跳。

直到戒指在掌心裡變了形，一滴“啪”地砸到地板上。

“兮兮，你是在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嗎？”

......

嚨裡火燒火燎，上一波接著一波鑽心的疼痛。

顧兮辭痛苦地-著，在一片白茫茫的線裡，掙紮著睜開了眼睛。

奢華耀眼的水晶吊燈。

鬆的蠶錦被。

裝潢大氣卓然的房間。

過不遠那扇半開的窗，還能約聽到外頭海浪翻滾的聲音。

除了上清晰刺骨的疼痛外，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格外不真實。

這是哪兒？

這是已經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