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真的不回去了？”

白曉冉再次問道。

高歌上披著一個毯，蜷著坐在床上，手裡抱著一個黑的咖啡杯，杯子裡盛滿了開水，白的水汽一層一層往外冒，高歌將手心在上麵，哈了一掌心的水霧。

“不回去了，今晚跟你睡，畢業之後，我們就冇再一起睡過，小白，你都不想我嗎？”

高歌撒著，像個孩子一樣。

白曉冉無奈一笑，道，“我還不是擔心你睡了一半後悔，我這兒可是學生公寓，過了十一點大門就鎖了，你要是半夜後悔了，想走都走不了。”

“小白，明天讓我去聽你的課唄，讓我再一下當學生的覺。”

“行了吧你，”白曉冉推了一把的腦袋，“你去了，萬一要是發生什麼踩踏事件，責任你可擔不起，多大人了，彆總耍任。”

高歌“哦”了一聲，有點兒蔫蔫兒的。

“要洗澡嗎？”白曉冉從櫃裡拿出一套睡，“我個子冇你高，穿上可能有點兒短，先將就一晚吧。”

高歌接過來，輕輕一抖，淡淡的艾草味飄散過來，輕輕怔了一下，隻覺得這個味道似乎是在哪裡聞到過，但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小白，你這服怎麼有一艾草味？”

“前幾天穿著去艾蒸了一下，洗過一次了，還有味嗎？”

白曉冉拿過來嗅了嗅，將另一套丟給，“要不你穿這件吧。”

“沒關係，我就是好奇問問。”

高歌笑了笑，“好好的，怎麼去艾蒸了？”

“我有點兒宮寒，每次來那個的時候，疼得要死，以前聽人說艾蒸可以溫經，就去試了試，效果還不錯，現在就養習慣了，一兩個月去一次，你聞不慣這味嗎？”

“冇有，好聞的。”高歌拿著服跳下床，“那我先去洗了。”

“洗漱用品都在裡麵，鏡子上麵的櫃子裡有新牙刷和新巾，缺什麼就我，我在外麵。”

高歌笑著抱了一下，“小白，你還是這麼心賢惠。”

高歌進浴室之後，白曉冉就開始鋪床。

S大的設施特彆好，研究生宿舍更是一應俱全。

白曉冉之前的室友比年長一屆，幾個月前畢業就離開了，現在就隻有一個人住。

空調，熱水，飲水機，空間又大，總之，條件比絕大多數宿舍都要好。

床鋪了一半，手機就響了。

隻好先放下手頭上的活，走到書桌前，拿著手機摁了接聽。

“喂，你好，請問哪位？”

“你好，是白曉冉嗎？”

白曉冉一怔，這個聲音是……

的心地了一下，手指微微抖起來，攥著手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喂？在聽嗎？”

蘇靖歡又問了句。

白曉冉回過神，終於找回了一聲音，啞聲道，“是，是我，唐老師。”

蘇靖歡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好一會兒才道，“冇想到你還記得我。”

怎麼會忘了呢，怎麼能忘了呢……

的鼻子有些酸，嗓子也跟著疼了起來，有太多的話，想跟他說，可是話到了邊，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好一會兒，才又開口，“唐老師，你好好好地，真好，當年我一直以為你……”

“當年的事不要再提了。”

蘇靖歡打斷的話，淡淡道，“已經過去了，冇有必要再提。”

“是不該再提，”白曉冉笑了下，聲問道，“唐老師這些年過得好嗎？一直都冇有你的訊息，我……跟小歌都很擔心。”

蘇靖歡呼吸一窒，著嗓子道，“高歌……在擔心我嗎？”

白曉冉擰了下眉，良久，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蘇靖歡攥手機，好一會兒才輕笑一聲，“你還真是的好朋友，這麼為說話。”

白曉冉一愣，“唐老師……”

蘇靖歡打斷的話，“我現在是公司的老闆，今天有的通告，但是整整一天，我都找不到人，你是的閨，知道在哪兒嗎？”

白曉冉悸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又是……因為高歌嗎？

錘了垂眼簾，輕聲道，“小歌在我這兒。”

“你住哪兒？”

“S大9號研究生宿舍樓310房間。”

記好地址，蘇靖歡說了聲“再見”，就直接掐斷了電話。

白曉冉聽著那頭的忙音，良久，纔將手機放在書桌上，然後扶著桌子坐了下來。

“小白，沐浴是哪瓶？”

高歌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白曉冉回過神，道，“那瓶就是，藍那瓶是發。”

洗完澡，高歌就穿著白曉冉的睡出來了 。

一米七的高，比一米五的白曉冉要高一大截，睡穿上去就跟九分一樣，腳踝下麵涼嗖嗖的。

高歌頂著巾，著頭髮從浴室出來，慨道，“現在學生們也太幸福了，我們上大學那會兒，洗澡還要去公共浴室，冬天還好說，一到夏天，裡麵那一個悶，你還記得嗎？”

“怎麼會不記得。”

白曉冉淡淡笑了下，“我還記得有一次你去公共浴室洗澡忘了拿，最後還是打電話讓我給你拿去了。”

高歌……

“這事兒你就不能忘了嗎？”

高歌小聲嘀咕。

要是冬天，還好說，穿得厚，又看不出來，但是那是夏天啊，在公共浴室整整呆了三個小時，最後厚著臉皮托人找白曉冉去宿舍幫拿了件。

白曉冉笑道，“這事兒怎麼能忘了呢，等你哪天大紅大紫了，我去給大眾一下料，指不定哪天，我也網紅了呢。”

兩個人正嬉鬨著，宿舍門突然被敲響。

宿管阿姨進來之後，著一口四川話的大嗓門問道，“拿鍋是高歌？”

高歌一愣，舉了舉手，“我就是。”

“樓下有人找。”

丟下這句話，宿管阿姨就走了。

高歌蹙了下眉，誰會知道在這兒？

“是唐老師吧，剛剛他聯絡我了。”

白曉冉抬眸向，“小歌，你都想起來了是嗎？”

高歌作一頓，眼簾垂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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