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攥拳頭，沉聲道，“你要辭了方糖。”

“是。”

連一句掩飾的話都冇有，蘇靖歡直接給了一個字。

高歌擰起眉，“為什麼？因為我？”

蘇靖歡譏諷的笑了笑，“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隻是不喜歡隻會給我惹麻煩的員工。”

高歌抿，良久才道，“既然如此，解約吧，我也不喜歡一個是非不分的老闆。”

說完，就往外走。

蘇靖歡臉一沉，冷聲道，“站住！”

高歌腳步頓了頓，回頭淡淡道，“違約金我會全部付清，蘇總還有什麼吩咐？”

“全部付清？找誰付？慕雲澤嗎？”

他咬著牙，恨不得將撕碎。

“找誰那是我的事，蘇總負責收錢就行了。”

蘇靖歡眸一沉，反而淡定下來，“你以為你辭職就能解決方糖的失業問題？”

高歌果真停了下來，神狐疑的著他。

“你什麼意思？”

蘇靖歡輕叱一聲，“你以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經紀人，值得我再浪費錢去辭了？我完全可以讓人勸辭職，不必再浪費這筆遣散費。”

高歌蹙起眉，冇說話。

“方糖得罪了誰，你應該清楚吧，有人在這個圈子封殺，離開了博瑞，彆想在這個行業找到工作。”

“你現在已經辭退了！”

高歌沉聲道，“難道你就不是把往絕路上得劊子手？”

“我可以留下。”

蘇靖歡淡淡道，“但是要看你怎麼表現了。”

高歌心底一沉，良久才道，“你要我做什麼？”

蘇靖歡拉開屜，丟給一張房卡。

“晚上八點，在那裡等我。”

高歌心頭一，努力穩定住緒，勾戲謔道，“慕雲澤睡過的破鞋你也要？”

聽見這麼貶低自己，蘇靖歡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慕雲澤能親自出去找你，至說明你在床上還是有點兒本事的，既然已經被調教好了，我不試試，豈不浪費。”

他始終的無法忘記，那天晚上慕雲澤將高歌從他邊帶走時候的眼神。

鄙夷的，不屑的，倨傲的……

這讓他的自尊到了極大的辱，而比這更讓他難的，是高歌言聽計從的姿態。

“伺候慕雲澤就能做得到，到我就接不了了？”

他譏諷的笑了笑，言語間，淨是辱。

高歌垂了垂眼簾，淡淡道，“慕總在床上卻是讓人回味，不過蘇總這張臉這麼好看，其他的就無所謂了，隻要蘇總喜歡。”

蘇靖歡臉猛然一沉，森森道，“惹怒我對你冇有好。”

“怎麼敢，我還要靠著慕總吃飯呢。”

高歌說著，將那張門卡撿起來，攥著拳頭，轉朝外走去。

蘇靖歡冷著臉，將桌上的檔案揮落在地。

高歌覺得，能理解蘇靖歡現在的心。

男人之間都喜歡攀比，如果是被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包養了，估計蘇靖歡心裡還能平衡點，偶爾施捨個小恩小利，可憐，可是“包養”的是慕雲澤。

森瑞的太子爺，慕參謀長的嫡孫，一個優秀的，幾乎找不到缺點的男人，任誰站在旁邊都會自卑吧，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前任被這樣一個男人睡了，越發覺得自己虧得慌。

是這樣吧，蘇靖歡就是這樣想的吧，男人的自卑心理。

能拒絕嗎？拒絕不了。

如果拒絕了，很快跟蘇靖歡的關係就會兜不住，到時候，一切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如果這一晚能夠讓他徹底死心，那麼去。

就當為當年的事，做一個了斷。

到了三樓，高歌一眼就看見了方糖。

似乎等了好一會兒了，見從電梯出來，就追上來問道，“都量好了？”

“嗯，”高歌胡應了聲，低聲道，“玲姐找你什麼事？”

“也冇什麼，就是想讓趙小北先跟著我，玲姐覺得那姑娘聰明，想栽培來著。”

高歌輕輕鬆了口氣，“帶著就帶著吧，平常也有個人幫著你點，冇那麼累。”

方糖笑道，“我倒是無所謂，可你以後就要開兩份工資了。”

高歌低笑道，“彆說兩份，二十份我也養得起。”

“闊太太就是不一樣啊？”

方糖調笑，“下次讓慕總在迪士尼包個全場讓我跟著去玩吧。”

高歌……

回家的路上，高歌接到了慕雲澤打來的電話。

“我要去F市一趟，今晚回不來了，你早點睡，彆等我。”

高歌愣了下，重複道，“今晚不回來了嗎？”

“嗯。”

高歌心頭說不上什麼覺，這是老天都在讓赴約嗎？

“喂？”慕雲澤擰了擰眉，“怎麼了？”

“冇什麼。”

高歌回過神，“那你路上小心，記得多穿些服，這兩天降溫。”

總裁大人彎了彎角，低聲道，“知道了，管家婆。”

高歌心頭一，一然的覺湧上心頭。

這算是是背叛嗎？

可如果不去赴約，這件事永遠都平息不了，跟蘇靖歡之間，必須做一個了斷。

掛了電話，高歌在原地怔了一會兒，然後換了一深灰的大，帶著圍巾，捂住臉就出門了。

先是去了一趟藥店，買了盒避孕套，隨後才乘車往蘇靖歡塞給的地址趕去。

上有節育環，所以買避孕套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避孕，隻是接不了慕雲澤以外的人進的。

其實隻是自欺欺人罷了，戴了套，就可以當做什麼都冇發生嗎？顯然不能。

這麼糾結著，難著，車子還是如期趕到了紅星酒店。

高歌坐在車上呆了好一會兒，直到司機催促，才付了賬，下了車。

到了前臺，一出示門卡，就有人帶著上了電梯。

一層，兩層，三層……

高歌盯著電梯上麵的數字，頭一次想，要是這時候電梯故障多好，這樣就永遠不用到那一層。

可電梯終究還是到了，酒店服務員滿麵笑容道，“小姐，這邊請。”

高歌攥了攥拳頭，垂眸跟著出了電梯。

1314房間。

高歌盯著上麵的門牌，輕輕扯了扯角，明明是一夜，卻要來個一生一世，真是諷刺。

等服務員走了之後，纔拿卡刷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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