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晴走了幾步，見秦語好像是愣在了原地。

拎著袋子，頓了頓，緩聲道：“語兒，你怎麼了？”

秦語將手中的紙張收，“沒事。”

推門進了琴房，秦語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拿起自己的琴譜，自己試了幾個音，眸一亮。

連心臟都繃得很。

目不定地看著擺在桌子上的紙張，這是一張好幾年都做不出來的曲譜，曲譜上的字跡狂野潦草不清，又過的痕跡，應該也是被人隨意丟棄的。

可這張紙到底是誰的？

秦語將小提琴擱在一邊，往椅背上微微靠著，一雙眼睛低低垂著。

見過秦苒的字，字跡不太工整，有些大，這斷不可能是秦苒的，而且秦苒也說過沒有再拉小提琴了。

秦語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有些放空。

這一晚上練琴都心不在焉的。

到最後離開琴房，秦語站在那張紙面前半晌，最後把紙摺好，帶回房間，鎖在了自己的屜裡。

**

樓下。

秦語跟寧晴上樓後，林婉跟林麒還在說話。

“聽說這位又作妖了，要把拖油瓶也帶過來？”林婉喝了一口茶，語氣有些淡。

林麒笑了笑，溫和儒雅，他著鼻樑上的金框眼鏡：“那是秦苒，小姑娘長得好看。”

林婉眉頭蹙著，剛回雲城，對秦苒的事也只知道個邊邊。

林麒只給了長得不錯這個評價。

“你也別瞞我了，聽說品行不太好？”林婉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眉眼略顯凌厲，嗤笑：“打架被開除，休學一年，還要你收拾爛攤子，我這位嫂子，十幾年了還沒長進，連帶著生的都小家子氣。”

林麒出生勳貴，林婉又是高嫁，雖然是二婚，林婉還是看不起寧晴。

“這你倒誤會了，我是有心想幫忙，”林麒搖頭，他笑得溫和，“不過那小姑娘自己有造化，有推薦信，進了一中，也沒住在家裡，第二天就收拾東西走了。”

林婉勾了勾脣。

樓梯拐角的寧晴心剛一鬆，林婉又開口了。

意有所指的聲音：“這手段……”

“妹妹。”林麒說了一句。

林婉搖搖頭，“我是在提醒你，會咬人的狗不，沒看到你跟錦軒態度都了嗎？”

生意場的齷齪多，林麒之前沒多想，此時一聽，也默了默。

林婉讓張嫂給續了杯水，稍稍抿一口，面雍容：“這家裡，我只認語兒這麼一個侄。”

“知道你喜歡語兒。”林麒出一菸，給自己點上。

林家人確實喜歡秦語。

這世家的喜歡總是摻雜著利益，這麼多年，秦語雖是繼，也沒給林家長臉。

提起秦語，林婉面稍緩，“等過段日子，我會接語兒去一趟京城，我們家那老爺子就喜歡小提琴，也念叨過語兒好幾次。還有件事，魏琳老師一直想找徒弟，到時候我準備帶語兒去拜訪。”

林麒也是一愣，最後笑，“能得老爺子看中，語兒也有福氣。”

拐角，寧晴停了好半晌才下樓。

下樓的時候，林婉端莊的喝茶，沒再說一個字。

寧晴直接去了醫院送東西。

陳淑蘭住在單獨的病房，裡面又個護士陪牀。

“表舅媽還有表叔他們要來看您，寧薇也來雲城了，”陳淑蘭一路上東想西想的，緒不高，抿抿脣，“我定了家酒店，後天晚上，到時候您也來吧。”

陳淑蘭前些日子病的時候，那些親戚就沒過頭。

眼下知道在雲城了，就一個個給打電話。

寧晴有些不耐煩應付這些親戚，可又怕他們去林家別墅找，到時又會在林婉面前丟臉。

**

秦苒工資日結。

每天就做兩頓飯，很簡單的做法，連碗都不用洗，工資日結，兩頓加起來不到一個小時，一天兩百。

傍晚，做完飯就出來吃飯了。

此時正坐在學校外面的攤子上吃麪。

眉眼緻，吃飯也那麼慢不經心的。

幾個年推推攘攘的，也到這個小攤子吃飯。

不遠，大衆車，陸照影微愣：“不是，社會姐就吃這個？”

一碗素面，上面就飄著幾青菜。

寡淡無味的，眼看著旁邊那幾個年一人點了一碗牛麪。

陸照影手搭著方向盤，“我今天不是剛給結了錢？難道減？”

程雋目過車窗，也看到了秦苒。

他微微搭著，穿著休閒。

“你下去。”

陸照影：“……哈？”

“了，買牛。”程雋漫不經心的。

陸照影：“……”剛剛社會姐做的飯喂狗了？

他鼻子，下車去給大爺買了一堆牛。

還非常巧的跟社會姐打招呼。

臨走時，還細心的給社會姐留了半盤。

黑的大衆緩緩開走，車，陸照影看到社會姐了塊牛，靠著椅背瞇著眼吃著。

指尖如蔥。

“不是減。”陸照影又一愣。

程雋沒說話，只是微微偏著頭，眉眼清雋：“走吧，程管家要等急了。”

到達別墅。

陸照影停好車，將煙咬在裡，兜裡的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一看，是一條短信。

“啊，”陸照影看到正慢吞吞下車的程雋，愕然開口，“我們昨晚下的單子被退了。”

**

一中。

秦苒撐著下，正在玩遊戲，好幾條信息彈出來。

面無表地劃過去。

打完一局，退出。

撐著桌子站起來，順帶彎腰拿了桌子裡面的耳機，扣上自己的鴨舌帽去衛生間。

打開最後一個隔間。

戴上耳機，開了變聲，低聲音，隔著手機都能聽出來又冷又燥，“哪個傻五倍下單，錢多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