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勁鬆竟然還幫雲初涼說話,老太太頓時就氣得豎了起來:「那錢怎麼就不是我們的了,我們這些年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地為他們管理鋪子,拿點辛苦費怎麼了?」
「娘,您也拿錢了?」雲勁鬆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太太,他猜到張氏會拿,雲浩翔會貪,雲詩嫻也會私藏,怎麼也沒想到老太太竟然也做了這樣的事。
在雲勁鬆心裡,那些錢一直都是歆嵐的,以後就是雲末寒和雲初涼的,本不是他們雲府的。
本來他也打算在以後雲初涼出嫁,雲末寒親之前,讓張氏他們把銀子拿出來的,歆嵐的銀子他就從來沒打算給過別人。
老太太眸子心虛地閃了閃,梗著脖子道:「我拿怎麼了,以前慕家那些鋪子的生意哪有現在的生意,哦,現在生意好了,就要卸磨殺驢了,哪有這樣的道理。」
「娘,那些都是嵐兒的銀子,以後是要留給涼兒和寒兒的,您怎麼也能跟張氏他們一樣呢。」雲勁鬆失都看著老太太,他以為整個雲家隻有跟他一樣,是向著寒兒的,結果卻並沒有。
一提到雲末寒,老太太就更不是滋味了:「我,我就是替寒兒留的銀子啊,我都這把老骨頭了,這些銀子還不都是留給你們的。」
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
雲勁鬆無奈地嘆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錢已經捐了。」
一說這個老太太就來氣:「所以說雲初涼這個小賤人詐可惡,有什麼資格把慕歆嵐的嫁妝銀子給捐了,那些都是寒兒的。」
雲勁鬆眸子晃了晃,沒有說話。
其實以東秦的律法來說,整個雲家隻有雲初涼有資格嵐兒的嫁妝,就是寒兒也是沒有資格的,妻子的嫁妝都是留給兒的,兒子並沒有繼承權,不過如果妻子嫁妝多的話,也會分些給兒子就是了。
其實這件事他倒沒有多恨雲初涼,第一,其實這些錢都是的,有資格理,第二,把銀子上繳國庫,用作**軍餉,這也算是件有功德的好事。第三,歆嵐在世時就是不紅妝軍裝,若是在世,應該也會願意把錢拿出來充當軍餉的。
「娘,多說無益,事已經發生,您開始儘快把銀子湊一湊,明日皇上說不定就會派算師過來清算了。」
雲勁鬆一句話,頓時把老太太那高漲的氣焰給澆滅了,一下倒到大迎枕上又開始無病了。
一看老太太這樣子,雲勁鬆心裡就「咯噔」一下,「可是出什麼事了?」
老太太心虛地看一眼雲勁鬆,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雲勁鬆眉頭皺得更了:「到底出什麼事了,您倒是說啊?」
老太太諂諂地看一眼雲勁鬆,吶吶開口:「那什麼,之前你舅舅表哥他們問我借銀子,我,我都借給他們了,結果我現在問他們要,他們直接不承認了。」
「什麼?」雲勁鬆倏地瞪大眼睛,失氣惱地看著老太太,「您……您糊塗啊!」
「我,我真的是借。」老太太更加心虛了,張地看著雲勁鬆解釋,「你說你舅舅表哥他們跟我開口,我好意思不借嗎?」
雲勁鬆深吸了口氣,瞪著老太太:「那您讓他們寫借據了嗎?」
「都是親戚,那是我親大哥,親侄子,我怎麼能讓他們寫借據。」老太太閃爍其詞的解釋。
雲勁鬆更氣了,頃刻發:「是,他們是親戚,可是現在就是你的親大哥,親侄子,他們要害死你,不,不僅是要害死你,還要害死我,害死寒兒,害死整個雲家,甚至雲家九族!」
一句句擲地有聲的斥責重砸到老太太心上,老太太頓時紅著眼,嗚咽起來:「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這麼沒良心,他們有難我第一時間出手幫他們,這些年我什麼事都想著他們,可是現在我有難了,他們卻選擇袖手旁觀,看著我死。」
老太太越說越傷心,說到後來直接就嚎啕大哭起來。
雲勁鬆看著大哭的母親,突然一種無力油然而生。
什麼借?怕就是送給他們用的,年輕的時候就喜歡顧孃家,讓那尹家父子當了一輩子的蛀蟲。
「你借了多?」雲勁鬆心疼老太太的哭聲,聲音有些冷。
老太太心了,眨著淚眼心怯怯道:「大概,大概兩,兩百多萬兩……」
老太太這數字一蹦出來,雲勁鬆就氣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好個兩百多萬兩,這是把雲家全部的家當都搬到尹家去了吧!
「您可真是個好姐姐,好姑姑啊!」雲勁鬆嘲諷丟下一句,便轉走了。
雲勁鬆的態度讓老太太更加委屈,哭得更大聲了。
外麵那些丫鬟全都麵麵相覷。
「老夫人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可能是跟老爺吵架了,沒看到老爺出來的時候,那臉黑的都要滴墨了嗎?」
「老爺一向孝順,怎麼會跟老夫人吵架呢,而且剛剛屋裡也沒吵架的聲啊?」
「誰知道呢,一會兒伺候的時候小心點,小心了黴頭。」
雲勁鬆從茗春苑出來,一肚子火氣沒發泄,直接帶著府裡的家丁直奔文定伯府。
文定伯像是早就知道他要來似的,看他帶這麼多人也不慌,像個沒事人一樣,笑著迎上來:「外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快進來坐,吃晚飯了嗎?」
文定伯世子也笑著過來拍了拍雲勁鬆的肩膀:「表哥要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去迎你啊。」
雲勁鬆冷冷地揮開文定伯世子的手:「我今兒來就是來通知一下你們,我們雲家拿不出銀子上捐國庫,罪犯欺君,皇上誅九族的聖旨已經擬好了,正好你們文定伯府也在我們雲家九族之,你們有什麼喜歡吃的就多吃些吧,免得到了黃泉路上再後悔。」
雲勁鬆說完也不去看這父子倆七彩斑斕的臉,直接帶著人就走了。
「欺君之罪真的是要誅九族的。」文定伯世子雙發地拉了拉文定伯的服,「爹,咱們怎麼辦啊?」
文定伯也是嚇懵了,好半晌纔回過神來,恨鐵不鋼地瞪著自己兒子,「還能怎麼辦,快去湊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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