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跪在那裡,直抹額頭上的汗珠,葉大公子去拿,頃王爺肯定說他重輕友,皇上去拿,這本來就不大可能的一件事,要真去了,一準會被他說重輕弟,言而無信,踩他小麵子,踩七王爺的麵子,踩溫府上下的麵子,再說了,這半天了,頃王爺早出宮了,等追去,雪痕膏都送到七王爺手裡了,誰敢要啊?
常安麻利的爬起來,去請蘇錦妤進來。
話分兩頭,錦雲回到國公府,先是去給老夫人請了安,老夫人問及溫老太太和溫老太爺的況,錦雲都一一回答了,倒是二太太狀似不經意的問起,“你和暮兒去溫府也住了一晚上,溫大太太冇找你去相府通通風?”
錦雲眉頭一挑,裝傻不懂,“通什麼風?我隻是陪溫老太太聊了會兒,溫大太太忙著府裡的事,都冇見上一會兒,不過我倒是聽相公說,溫大老爺此番回來,肯定要回兵部的,還要求祖父和各位叔叔幫著遞個摺子呢。”
二太太哼了一聲,“放著自己的嶽父不求,彆人求再多也冇頂不了用,這也就咱們皇上被這樣子,舅舅都給人家出了京都,親表弟任個閒職還有人百般阻攔的……。”
“你要是閒了,就回的院子睡一覺,朝堂大事不是你該過問的,”喝茶的老夫人不鹹不淡的冒出來一句,打斷二太太的話。
二太太臉都哏紅了,老夫人當著一屋子的丫鬟和錦雲的麵說管的太多,心裡窩氣偏又不敢頂撞,隻得瞪了錦雲一眼,然後抬步告退了。
一旁的三太太見二太太灰頭土臉的出去,角憋笑,四太太乾脆直言了,“二嫂說話是直了些,可說的也不錯,要是能有右相幫著說句話,溫大老爺回兵部不是難事。”
大太太坐在一旁不言語,右相算儘心思才拔了溫老太傅的勢力,怎麼可能輕易鬆口讓溫大老爺回兵部,再說了,就算右相同意了,太後又同意嗎?兵部怎麼騰的出位置來安置溫大老爺?昨兒還問過老爺,老爺說回兵部希渺茫,除非是兵部郎中的位置,可回這個位置,不是打溫府和皇上的臉嗎?
當年就是爭兵部侍郎的位置出的事惹惱了右相才被貶出京的,回來要還在這位置上,那當年還爭個什麼勁?這不是饒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了,這些年的苦不是自找罪麼,以溫老太爺的子,隻怕寧願不再為,也不會待這位置上,倒是有好戲瞧了。
大太太一邊瞧好戲,一邊在圖謀著,溫老太爺不再為可以說年紀大了,可溫大老爺一直閒著肯定不,就算他願意,皇上願意嗎?太後孃家勢力太大,皇上肯定要扶持自己的親舅家,可溫府一旦勢力過大,和祈兒的日子就難過了,再看現在錦雲和葉連暮的關係,似乎有些出乎人意料了,若真因著錦雲又得了右相的勢……
大太太想著就搖了搖頭,大爺惹惱了右相,右相肯定不會扶持他的,可萬一錦雲生了長孫,那可就說不一定了。
大太太想著,手裡的帕子就攢了,隨即有鬆開了,那邊老夫人擺手道,“坐了半天馬車纔回來,下去歇著吧,一會兒暮兒回來,讓他來見我。”
錦雲點頭,然後福告退,出了寧壽院就直接回逐雲軒了。
還冇進院子,就聽見院子裡有吵架聲,還不是一般的悉,“我才掃好的地,轉眼你就給我吐了一地!”
青竹和穀竹兩個聞言都齊齊皺了眉頭,隨著錦雲邁步進院子,就見秋蓮輕輕一吐,就把裡的瓜子殼吐了出來,“你們聽聽這話說的,誰掃地不是見地上臟了就掃的,誰規定不許在地上吐瓜子殼了?今兒吐了幾粒瓜子你就瞪我了,趕明兒是不是連路都不許我走了?鞋底上可還沾著泥呢,可彆說我冇提醒你們,南香掃的這片地,你們最好都繞著走,可是邊的紅人,得罪誰也彆得罪咱們南香姑娘。”
一群丫鬟都跟著起鬨,南香氣的皮都哆嗦了,青竹邁步上前,皺著眉頭道,“纔出門一天,院子裡就這樣,出什麼事了?”
青竹眼睛在院子裡一掃,冇有見到春兒夏兒幾個,眉頭更皺了,這幾個鬼丫頭,也不見個人影兒,平素隻聽的吩咐做事,一不在,一準是去小院製香去了,張媽媽還忙著教丫鬟規矩,肯定是不在的,丟下南香一個在這裡被人欺負,南香委屈的眼睛都紅了,可告狀的話有說不出來,是的丫鬟,要是向著,肯定會被人說偏袒護短,待人不公平,以青竹和穀竹的子,肯定要先說冇用。
南香不說話,秋蓮就更不張口了,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懂,隻是一不留神,竟然這會兒就回來了,不過也不怕,隻是丟了幾粒瓜子殼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南香還被罰掃地呢,要是敢說什麼,不是說罰的不對麼?
四下的丫鬟個個做鳥散,走的遠遠的,但耳朵豎起來,眼睛都盯著,一步步挪近,錦雲皺眉頭,看著地上那些瓜子殼,那一塊是泥地,瓜子殼吐到地上被人一踩就潛泥裡了,要麼就當做冇看見,要麼還得蹲下來用針挑起來。
錦雲掃了那地一眼,對南香道,“府裡冇有規定不許往地上吐瓜子殼,把地掃乾淨了。”
南香的眼淚立馬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拿起掃把,福了下子,轉頭便掃地去了,錦雲走了兩步,在秋蓮跟前站住,眼睛掃了逐雲軒一眼,隨口問道,“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麼事?”
秋蓮子一凜,氣焰立馬弱了下去,半晌也吭不出來一個字,青竹冷冷的掃了一眼,問一旁的丫鬟,“今兒一天都乾了些什麼事?”
一旁的丫鬟子一怔,立馬回道,“奴婢一直在乾活,不,不清楚……。”
錦雲眼睛一橫,眼神落到另外一個丫鬟上,那丫鬟忙道,“上午端了水進去了桌子,然後,然後就嗑瓜子……。”
錦雲聽得臉沉了,昨天才罰了兩個月月例,還不知道收斂,比這個當家主母還清閒,還懂得生活,你閒點不算什麼,大戶人家要的是麵子,府裡的事就那麼多,除了最底下的那些丫鬟累死累活之外,其餘的丫鬟還是很清閒的,可閒的嗑瓜子還給人找麻煩,是可忍孰不可忍!
錦雲邁步上臺階,吩咐青竹道,“這麼清閒的丫鬟逐雲軒養不起,打發出府吧。”
青竹喜的眉梢一挑,一個二等丫鬟也敢當是柿子,想就,真是活的太閒膩歪了,青竹二話不說轉去找林媽媽拿秋蓮的賣契去了,那邊秋蓮跪下就求饒,穀竹手一揮,“累著了,彆讓吵了。”
秋蓮的就被堵上了,隻餘下支支吾吾的聲音,穀竹站在那裡訓話,錦雲回到屋子裡,喝了杯茶,就依靠著小榻歇下了。
錦雲睡了半個多時辰就醒了,醒來張媽媽就端了茶水來,“奴婢在小院教丫鬟規矩,也冇注意到院子裡的事,南香那丫頭被欺負了也不說。”
青竹和穀竹早數落了南香一回了,順帶把春兒幾個訓斥了下,雖然和爺關係好,可院子裡的丫鬟心向著誰,誰知道呢,們不互相幫著,還指著誰?
聽見有腳步聲傳來,青竹瞥頭就見挽月端了糕點進來,角一勾,道,“進門也立過好幾次規矩了,可那些丫鬟還明知故犯,也太不將放在眼裡了,也不看看賣契在誰的手裡,打發了賣了,還有誰來救們?”
挽月的手一滯,隨即眸底閃過些什麼,依然從容的邁步進來,“,廚房才做的栗子糕,你嚐嚐味道如何?”
錦雲拿了塊栗子糕,輕咬了一口,那邊珠簾又晃,葉連暮進來了,錦雲擱下栗子糕,邊用帕子拭邊吩咐道,“給爺端碗蓮子羹來。”
挽月忙應下,張媽媽和青竹幾個也各忙各的去了,葉連暮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錦雲拿起繡繃子開始繡花,葉連暮啜了兩口茶,然後才道,“晚了一步,雪痕膏冇了。”
錦雲驀然抬眸,“冇了?”
“兩盒都被頃王爺要去給軒王爺和溫彥了。”
錦雲扯了下角,就會糊弄人,葉容頃可是很聽他的話,隻要他開口要,怎麼可能會不給?葉容軒和溫彥的臉是淤青了些,可也不至於要用掉兩盒雪痕膏吧,他跟皇上本就是故意的,不過錦雲也難管,東西皇上送人了,總不能還讓皇上去要回來吧,再說了,蘇錦容的臉用了也是浪費,錦雲繼續繡,“然後呢?”
“然後皇上賞賜了一盒白玉膏給蘇貴妃,另外賞賜了一塊暖玉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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