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回到原點

這日，下朝之後，趙子默正準備回府上，張公公卻趕了上來。

“趙大人。”張公公快步跟了上去，喚道。

趙子默聞聲，見是張公公他，忙停住了腳步，笑著道“張公公，找在下有何事呢？”

張公公走到趙子默麵前，笑著說道，“趙大人，皇上有請您去書房一趟。”

趙子默聽了，忙應了下來，便馬上就跟著張公公，一起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中，趙子默給辰帝行了禮，辰帝屏退了左右之後，又讓張公公在門口守著，不讓任何人打擾他們。

“佈置陛下找微臣何事？”趙子默起之後，不解的問道。

辰帝坐在龍椅上，笑著看著他，忽而咳嗽了幾聲，他咳的很厲害，臉頓時蒼白了許多。

趙子默見了，忙問道，“皇上，您子不舒服，我去幫您醫吧。”

辰帝卻擺了擺手，說道，“不用，朕自己的子，自己知道。”說完，他勉強的出了一笑容，說道，“朕今日你前來，是有兩件事，需要你幫我。”

趙子默聽了，知道今日辰帝要說的事，定然非同小可，忙道，“皇上有任何事，都儘可吩咐，微臣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辰帝會心一笑，道，“你放心，朕不會讓你赴湯蹈火，隻需要讓你幫我保護好兩個人，兩個我在這個世上最在乎的兩個人。”

趙子默一愣，心中不解，問道，“佈置皇上所說的兩個人，是何人呢？”

“一個，是你的未婚妻子，十公主天兒，另一個，是九皇子。”辰帝緩緩的說道，說著忍不住又咳了起來。

趙子默聽了，一頭霧水，不解的看著辰帝，辰帝明白他心中的疑慮，說道，“朕自知自己的，已經越來越差，恐怕，剩下的日子，也冇有多了，朕冇有任何的牽掛，就是放不下他們二人。朕擔心，朕西去之後，皇後和四皇子會對九皇子不利，所以，你務必要暗中保護好他，支援他。而十公主，我希，你能夠善待與。”

“皇上，您說的什麼呢？您一定會好起來的，定然會長命百歲。”趙子默忙跪下，驚慌的說道。

辰帝釋然的笑了笑，擺擺手，說道，“朕的，朕自己知道。”

“那請醫來幫您診治，定然會好起來的。”趙子默繼續說道，眼中帶著不忍。

此時此刻的辰帝，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個老人，對自己的子的牽掛和放不下。

“不用了，活在這個世上太累，朕的命，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死去，如今的朕，不過是行走。”辰帝說道，眼中是哀慼，還有揮之不去的傷痛。

趙子默聽了，一愣，不明所以，“為了九皇子和十公主，皇上也該好生的保重自己纔是。”

“如今他們都大了，他們會有自己的人生，已經不需要我了。”辰帝輕聲說道，說著，站起，走到趙子默麵前。

又說道，“希你不要拒絕朕，這是我一個為人父的托付。”

趙子默聞言，隻好放棄了勸說，點了點頭，道，“微臣一定會保護好他們，定然不會讓您失。”

他忽然明白了，怪不得辰帝會忽然就賜婚，原來，是為了了卻心願。

辰帝欣然的點點頭，道，“那我，在這裡謝謝你了。”他冇有用“朕”這個字，是用了“我”字。

趙子默默然，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垂垂老矣的帝王，覺他忽然老了許多。

“我已經暗中替九皇子蓄積了大量的銀兩，這是這筆銀子所藏之，還有鑰匙也在這裡，你務必藏好，到了必要的時候，把這些給他。”辰帝繼續說道。

趙子默聞言，心中震驚，朝中所有人，都以為，辰帝重視的是四皇子墨千羽，卻冇想道，他暗中為九皇子墨千塵做了那麼多，看來，他是想要讓墨千塵繼位的。

辰帝見他一臉的震驚，笑了笑，說道，“千塵，是我和我最心的子所生的孩子，這些年，為了保護他，不得不疏遠他。他的母親為我付出太多，可我卻冇有保護好，所以，我必須保護好我們唯一的孩子。”

從書房裡出來的時候，趙子默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對於今天發生的事，他心中的震驚是很大的，心裡也不免為辰帝到心疼。原來，一國之君，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好，甚至比普通人有更多的傷痛和無奈。那些想說不能說的，那些想要保護卻無能為力的人。他可以看出，辰帝已經厭世，本就冇有想要繼續活下去的信念。他冇想到，英明神武，一世明君，竟然也是一個如此深的人。

這時，十公主跑到他麵前，“子默。”十公主笑著喚道。

趙子默這纔回過神，“公主。”然而，臉上卻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了？想什麼呢？”十公主見他魂不守舍，不解的問道。

“公主，若有一日，你發現有一個你最的人忽然離開了你，你會如何？”趙子默看著十公主，那一塵不染的眼眸，問道。

十公主聽了他的話，很是不解，道，“你說什麼呢？我最的人，父皇，額娘，還有你，不都好好的在我邊嗎？怎麼會離開我呢？你彆開玩笑了。”頓了頓，忽然想起了什麼，忙問道，“是不是你想逃婚？”

趙子默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彆多想了，我怎麼會逃婚呢？”

“那你為何忽然問我這麼奇怪的問題？”十公主看著他，狐疑的問道。

“我隻是隨便問問，你不要多心。”趙子默忙解釋道，將自己剛剛的哀傷通通都掩飾了起來。

“那就好，你若是逃婚了，我定然會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給找回來。”十公主笑著說道，眼裡卻全是堅定。

趙子默哭笑不得，但是看著那天真無邪的笑容，他忽然不忍心。若不久之後，辰帝離世，會不會很傷心？

辰帝臨走的時候，下旨讓他們下個月的初九完婚，那麼離大婚的日子，便隻剩下半個月。他想，辰帝是希看著自己最的兒出嫁的吧。

他決定，這輩子，定然要好生的照顧好十公主，儘自己所能，對最好。辰帝的囑托是一部分，但大部分的緣故，是因為，十公主的確是一個好孩，值得他守護一生。

不遠，辰帝看著十公主和趙子默快樂的聊天，臉上出釋然的微笑。

而這邊，墨千塵在書房裡理公務，卻見華傾城走了進來，今日的一襲紗在，如桃花仙子一般，更加襯得豔滴，絕傾城。

“千塵。”華傾城聲的喚道。

“你有什麼事嗎？有事快說吧，我還有許多事冇有理完。”墨千塵冷聲的說道。

華傾城聽了，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我冇事，硯臺上的墨快冇有了，幫你磨墨吧。”

墨千塵抬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桌角的硯臺，的確是快冇有了，便道，“那，就隨你吧。”

華傾城聞言，心中一喜，忙走了過去，磨起了墨。

這些日子，墨千塵幾乎對是不理不睬，無論如何的主靠近他，他都置之不理。婚多日，他連都冇有過。的心裡說冇有恨，冇有怨，那是假的。

可是，相信，隻要再努力一點，就一定可以重新得到他的心。如今，墨千塵不就是願意理了嗎？

可是，心中的雀躍冇有持續多久，墨千塵便放下了手中的筆，說道，“我忽然想起有事冇有去辦，我就先出去了。”

華傾城聽了，心頓時跌落穀底，“那你中午要回來吃飯嗎？”

“不了，你自己吃吧。”墨千塵冷聲的說道。

“我們婚已經有些日子，你從來就冇有在家裡吃過一頓飯，冇有進過一次我的房，你有冇有想過我的？”華傾城終於是忍不住心的委屈，傷心的喊道。

墨千塵停下了快步離開的腳步，微微轉過頭，說道，“我不忍心傷你，但請你給我時間，也許有一天我會和你重新開始，但是，不是現在。”說完，便快步的離開了華傾城的視線。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可能再上華傾城，他曾經的華傾城，已經不見了。

何況，他的心裡，早已裝滿了冷雲歌，這輩子都已經無法再割捨。

他每日都會去看，在不會發覺的角落。每日遠遠的看著，是他如今唯一能夠到幸福的時。

他看到墨千檀經常會去找，他看到和墨千檀在一起也開心。

他的心是痛的，然而，他卻為他們到高興，這是最好的結果，當初，他不也是這樣想的嗎？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原點。

而他和冷雲歌那一段，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後，還是終究會屬於墨千檀的。

此時，他依舊如往日那樣，在一個看不到的角落，靜靜的看著。

冷雲歌似乎到有人看，然而，掃過了周圍的每一個角落，卻遍尋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