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 阿漁先往外看，就見窗外晨明，一看就是適合出門的好日子。

阿漁笑了, 神清氣爽地起床。

寶蟬、寶蝶進來伺候主子, 洗過頭要打扮了，寶蟬特意把阿漁的所有首飾都擺在了臺麵上“姑娘好好挑挑，聽說近日賞楓的遊人絡繹不絕，姑娘打扮得的, 興許能遇到將來的四姑爺呢。”

阿漁紅著臉瞪“再貧, 我調你去洗服。”

寶蟬嘿嘿笑。

寶蝶也知道自家姑娘要嫁徐五爺了, 而且今日極有可能是徐五爺陪徐家二姑娘過來, 便格外心地替阿漁梳起頭來。

以往阿漁的長發大多垂在後, 今日寶蝶幫將濃的烏發盤單螺定在了腦頂，瞬間耳旁、頸後都清爽起來, 從窗外照進來，袒的大片瑩白細膩，比珍珠更潤, 比羊脂更, 看得寶蟬都忍不住輕輕地了一把。

阿漁瞪。

寶蟬趴在桌子上端詳主子，慨嘆道“姑娘怎麼這麼會長呢，我若是五爺, 都不用做事了，天天就守著你, 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阿漁回道“都像你這麼沒出息，誰去保家衛國、建功立業。”

寶蟬哼哼“那我就帶著姑娘一起去, 反正不能姑娘離開我麵前。”

兩人輕聲嘀咕，寶蝶笑著聽, 掃眼一溜的首飾匣子，挑了一支用花生仁大小的藍寶石當花心的簪子輕輕到了阿漁的發髻中。簪頭花心是藍寶石，圍到簪子一圈發鏈同樣是紅豆大小的一顆顆藍寶石。

這兩樣藍寶石首飾，是去年主子生辰時侯爺送的。

寶蝶對鏡看看，跟主子商量“今日就不戴耳環了吧，再戴就容易喧賓奪主了。”

阿漁、寶蟬同時看向鏡子。

鏡子中的阿漁，如羊脂玉，杏眸黑潤水亮，櫻不點而朱，都是天生的好，頭頂的藍寶首飾襯得華貴又清新，耳垂與後頸連一片的瑩白，確實不宜再加點綴。而且，今日阿漁的劉海兒都梳起來了，細小的變化，卻減了阿漁五中的稚氣，增添了艷。

阿漁都有些難為了，這樣裝扮的痕跡是不是太濃，徐潛會怎麼想？

“要不，還是換昨日那樣吧？”阿漁猶豫不決地道。

寶蝶驚訝“姑娘不喜歡嗎？”

阿漁搖搖頭“不是，隻是……”

寶蟬笑著替道“隻是怕這樣太，五爺看得神不守舍……”

話未說完，就被阿漁撲過來，要的角。

寶蝶懂了，姑娘是害呢，想了想，道“好辦，旁的姑娘肯定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穿素淡點的子就不顯刻意了。”

跟著，寶蝶走到櫃前，幫阿漁挑了一套白的衫出來。

阿漁這才放心。

寶蝶服侍主子穿時，眼底全是笑意，傻姑娘，楓林紅葉，穿的紅反而不顯，一襲白站在期間纔像仙下凡呢，保證五爺看得移不開眼。

終於打扮好了，阿漁領著寶蟬去前院見母親。

江氏、曹炯、熾哥兒都在，看到這樣的阿漁，江氏麵驕傲，自家兒真是啊。

曹炯盯著妹妹瞧了會兒，心底某個地方了，他，他知道要挑什麼樣的丫鬟當通房了，隻是這個要求就不好對繼母說了，回頭他自己去。

隻有熾哥兒，盯著姐姐頭上的藍寶石簪子看，大眼睛裡流出，亮晶晶的小石頭，肯定好玩。

曹沛很快也到了，難得出門，小姑娘們都會盛裝打扮一番，所以曹沛見了阿漁，隻覺得漂亮，並沒有想太多。

閑聊片刻，管事進來通傳，說鎮國公府的徐五爺陪著二表姑娘來接兩位姑娘了。

江氏笑，果然如所料。

阿漁佯裝與徐潛毫無關係，曹炯皺了皺眉，自言自語地道“怎麼是他。”

他以為會是徐四、徐五或徐六等同輩公子。

江氏聽了，立即猜到侯爺並沒有將兒的婚約告訴這位二公子。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不是故意放兒去見準婿，江氏特意囑咐曹炯道“霞山熱鬧，炯哥兒都留意你兩個妹妹些，別們貪玩走丟了。”

曹炯拍口“母親放心，我絕不會兩個妹妹離開我視野之。”

江氏暗道，那就看你與徐五爺誰更有手段了。

辭別了江氏，曹炯領著妹妹、堂妹出門了。

門外，徐瑛等得有些無聊，瞄眼邊的五叔，好奇問道“五叔最近很清閑嗎？”

又是帶去放孔明燈，又是陪去逛霞山，清冷疏離鮮與他們小輩混的五叔突然對這麼好，徐瑛有些寵若驚。

徐潛低頭，看著侄道“明年你要出嫁了，我多陪陪你。”

徐瑛……

原來是長姐嫁給太子刺激了五叔，五叔終於意識到他過於冷漠了，才彌補在上。

“五叔真好。”徐瑛道。

徐潛預設。

徐瑛又問“那您怎麼不讓我上四哥他們呢？”

徐潛“他們太吵。”

徐瑛撲哧笑了，不過確實，哥哥們可沒有們孩乖巧。

叔侄倆剛說完，裡麵曹家兄妹出來了。

徐潛抬頭，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曹炯左側的阿漁，小姑娘雪白，又穿白，照在上，整個人彷彿都在發。

不僅他，就連徐瑛都被阿漁的扮相驚艷到了，早就知道阿漁，可隨著這兩年阿漁開始長大，那份也越來越人震撼起來。

徐瑛突然有些可惜，這麼好的阿漁，奈何不喜歡六哥，不然兩人郎才貌，多般配。

“二表哥，好久不見啦。”姑娘們都了，無需客氣，徐瑛笑著對曹炯道。

曹炯點點頭，打趣道“都要出嫁了，怎麼還不老實待在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阿漁臉頰發燙，怕被人注意，忙舉起手擋住斜照過來的“都晚秋了，日頭怎麼還這麼曬，你們聊，我先上車了。”

小姑娘地逃跑似的快步走到了馬車前。

隻有徐潛注意到了瞬間紅的臉龐。

全是曹炯招惹的，這小子跟他爹一樣頑固刻板，認為子許了婚事便不該出門。

“國公府並沒有子訂婚便不能出門的規矩。”徐潛冷聲道。

曹炯……

要不他懶得與徐潛一起出門呢，他跟表妹開個玩笑，看把徐潛認真的。

“走吧走吧。”曹炯懶得與徐潛爭辯，拍拍表妹肩膀，轉走向自己的駿馬。

徐瑛、曹沛笑。

馬車裡的阿漁也聽見了徐潛的話，知道徐潛並不介意訂婚子出門，放了心。

路上徐潛、曹炯騎馬，三個姑娘坐在車裡，倒沒出什麼事。

到了霞山山腳，三個姑娘下了馬車，但見麵前一座矮山通紅楓，艷麗如霞，便是年年都會來看，每年也會重新被此景所撼。

“太壯觀了，好想在這住上幾天。”徐瑛憧憬道。

曹炯道“那有何不可，山上有寺院也有尼姑庵，都有客房。”

徐瑛脖子，母親要知道住在這邊，當晚就會過來接。

說話間，丫鬟小廝們已經從車上取下席子、食盒等，準備好了，一行人閑庭散步般往山上走去，主子們在前，下人們在後。

山頂附近是賞楓的最佳地點，但一路上都能瞧見賞楓的遊人。

行到半山腰，曹炯問三個妹妹“你們累不累，累了就先找個地方歇會兒。”

徐瑛練過武，這點路難不到，阿漁、曹沛鼻尖都出了汗。

徐潛做主道“休息兩刻鐘。”

說完，他朝後麵招招手。

下人們立即挑了附近一塊兒空地鋪好席子，擺好茶水糕點。

兩塊兒席子挨著，姑娘們坐一塊兒，徐潛、曹煉坐了一塊兒。

阿漁口，端起茶小口小口地抿著，視線從周圍樹梢的楓葉轉了一圈，轉到徐潛那邊時，試探著看過去，就撞上了徐潛清冷的黑眸。

阿漁一驚，忙別開臉，小手舉高茶碗，擋住半邊麵容。

徐潛若無其事地去端茶。

正要喝，路邊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曹二！”

徐潛作一頓，循聲去，見一個穿錦繡華服的俊公子搖著摺扇大步走來，眼神明亮。

阿漁瞧了一眼，認出來了，是二哥的好友楚天闊，曾經見過一麵。

曹炯卻並不想在今日見到這位風流的損友，迅速囑咐徐潛替他照顧兩個妹妹，他一骨碌跳了起來，跑著迎向楚天闊，笑得十分高興“原來是楚兄，好巧！”

說著，他好哥們似的攬住楚天闊的肩膀，要扭楚天闊去一旁說話。

楚天闊早就瞧見那邊的三個姑娘了，特別是得發的阿漁，自從上次見麵，他一直對曹炯的這位小人妹妹念念不忘，曹炯越不許他登門他就越惦記，今日終於找到機會，楚天闊怎會輕易被曹炯扭走？

靈活地從曹炯胳膊下閃個，楚天闊繼續走向阿漁等人的位置，笑著問道“行路口，不知可否向各位討碗茶喝？”

他雖風流，卻不下流，羨慕地看著席子中間的茶壺，並未直勾勾地看人。

既然是二哥的故友，阿漁隻好代為招待，起道“楚公子稍等。”

旁邊寶蟬趕去取多餘的茶碗。

楚天闊彬彬有禮地朝阿漁行禮“多謝四姑娘。”

阿漁淺笑回禮。

楚天闊直起，不顧已經追過來的曹炯，笑著誇阿漁“上次見麵四姑娘還是個小丫頭，現在居然長這麼高了，方纔險些沒認出來。”

提到高，阿漁笑容加深，這兩年不再刻意追求瘦，吃的好養的好，個子已經追上堂姐了。

年輕的公子殷勤有禮，貌的姑娘笑眼盈盈，始終端坐的徐潛麵無表地喝完茶，冷聲道“既然休息好了，繼續爬山罷。”

我為表叔畫新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