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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表叔畫新妝》 069

鬧哄哄的, 阿漁都沒時間瞄徐潛幾眼,徐潛就被打發去前院陪客了。

客們也陸續散去。

新房一下子安靜下來,阿漁長長地鬆了口氣。

寶蟬、寶蝶上前幫摘掉冠, 冠上全是名貴珠寶, 沉甸甸的,兩個丫鬟一起抬都有點費勁兒呢,難為滴滴的新娘頂了一路。

“姑娘脖子酸了吧,我替你。”寶蟬心疼地道。

阿漁沒有客氣, 轉就趴到了鋪著大紅喜被的床上。

為免新娘子坐花轎時有解手之需, 幾乎所有新娘子早餐都省了或隻喝兩口粥, 忙碌半晌, 這會兒阿漁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肚子得扁扁的。

寶蝶去小廚房準備吃食了,寶蟬一邊幫主子肩捶背, 一邊小聲道“姑娘,老太君賞了一個丫鬟給你,名字都改好了, 寶蜻, 昨日我們過來時,五爺安排過來跟我們悉,您是現在就見見, 還是明日得空了再見?”

老太君賞的丫鬟?

阿漁前世可沒這待遇,想了想道“我先填填肚子, 吃完你領過來吧。”

寶蟬點點頭。

等寶蟬給阿漁渾都解了一次乏,寶蝶也端著托盤進來了, 上麵擺了一碗米飯兩菜一湯,全是阿漁吃的。

阿漁早就不追求瘦了, 現在又實在是,反正邊沒有外人,專心吃飯,竟把托盤上的飯菜吃了

親真辛苦啊。”寶蟬收拾盤子時笑道。

吃飽的阿漁心滿意足,神頭好像也都回來了,喝茶漱口,換裳重新梳個簡單的發髻,便寶蟬去領寶蜻。

寶蜻很快就到,阿漁好奇打量對方,覺得寶蜻比寶蟬、寶蝶都要大,約莫有二十歲了,長得很是清秀可親,容易人生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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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寶蜻報完來歷年歲,阿漁好奇道“老太君送你過來之前,可有囑咐過什麼?”

寶蜻晦道“奴婢酒量好,老太君安排奴婢專門替您擋酒呢。”

阿漁明白了,笑道“老太君待我真好,那就有勞你了。”

主仆,對於徐老太君送來的丫鬟,阿漁還是很放心用的。

下午沒阿漁什麼事,安心地睡了一個大覺,醒來天都暗了。

前院熱鬧非凡,不到宵大概不會散,阿漁舒舒服服泡個澡,浴後喝了碗山藥紅棗栗子粥。

能乾的都乾完了,阿漁突然開始心慌。

看向屋裡的三個丫鬟。

寶蟬、寶蝶、寶蜻都笑著回視過來。

任誰都知道今晚要發生什麼。

阿漁臉紅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自己坐會兒。”

三寶退出去後,阿漁拍拍臉走到梳妝臺的鏡子前,往裡一看,看到一張大紅臉,紅得一點都不。阿漁急了,還沒看到人就這樣了,等會兒徐潛過來了,的臉會變什麼樣?

阿漁坐立不安。

徐潛正被曹煉、曹炯、曹煥三兄弟帶著人灌他酒。

新郎都要經歷這一遭,徐潛再不喜也得喝,他酒量不俗,但一口氣喝那麼多,俊臉還是出了一紅。

他的兄弟們都不在,侄子們卻都在場,既然五叔不勝酒力,世子曹慎一個眼,徐二、徐三、徐四、徐五立即趕過來幫叔父解圍。

徐潛這才發現六侄子徐恪不見了。

是還惦記阿漁嗎,不了才提前離席的?

徐潛目一沉,放下酒碗朝眾人告辭。

曹炯想拽住他,被神策營的人給攔住了。

徐潛順利

小廝吳隨殷勤地湊過來,手道“您走得穩嗎?我扶您一把?”順便跟去後院瞧瞧主人的貌。

徐潛還沒醉到那個地步,甩開他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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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徐潛獨自朝後院走去。

後院廊簷下掛了一圈大紅燈籠,燈火通明,照得新郎清清楚楚。

寶蟬最先反應過來,高聲道“五爺來了,奴婢們給五爺請安。”

徐潛掃眼室的燈,略微放慢腳步,給時間準備。

阿漁的妝容早就準備好了,準備不足的是的心。

看眼鏡中堪比梅花的臉,阿漁實在走不出去。

此時徐潛已經走到了門前。

主子不出來,寶蜻與徐潛更些,笑著解釋道“夫人定是害了,不好意思見您呢。”

徐潛想來也是,既然新娘子躲著,那隻好他進去見好了。

“都退下吧。”徐潛冷聲道,接下來沒有丫鬟們什麼事了。

寶蟬、寶蝶低頭要走,寶蜻瞄眼徐潛的喜袍,猶豫片刻,還是提醒道“桌子上有醒酒茶,五爺要喝嗎?”

徐潛剛要說不用,“酒”字忽然點醒了他,他這一酒氣若是醉暈了阿漁,今晚還如何圓房?

頓了頓,徐潛不急著進去了,吩咐丫鬟們道“備水。”

寶蜻忙去安排。

徐潛對寶蟬、寶蝶道“你們先出去。”

乖乖退到了門外。

徐潛這才走到室門前,隔著簾子對裡麵的新娘道“我上酒氣重,稍後再進來。”

阿漁都站起來準備麵對他了,聞言喜道“好,好啊。”

徐潛退到廳堂中央的茶桌前,連飲三碗醒酒茶。

喝了茶,再仔仔細細沐浴凈,穿上寶蜻準備的新袍,徐潛暗暗吸氣,發現上隻殘餘一酒氣,應是再洗都洗不掉的了。

這麼淡的酒味兒,應該薰不到

徐潛挑開簾子,進來,一抬頭,找了一圈纔在床上辨認出新娘子的影。穿的紅,喜被、喜帳也都是紅的,心些還真難發現。

難道困得先睡了?他有洗太長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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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間,徐潛走到了床前。

阿漁一手擋著臉,恨不得躲到枕頭裡去。

這樣倒似了委屈在哭,徐潛皺眉,問“怎麼了?”

阿漁以手遮麵,慢慢側出一雙倒映著燭漉漉的杏眼。

徐潛凝目,確認眼中無淚,卻更加奇怪了“為何擋著臉?”

阿漁難以啟齒道“我,我臉太燙了,難看。”

燙?

徐潛不坐到床邊,對道“是不是病了?放下來我看看。”

他一直都把阿漁當晚輩照顧,雖然現在兩人是夫妻了,阿漁也長大變了,但關心的時候,徐潛不自覺地擺出了長輩的姿態。

男人神平靜,阿漁咬咬,閉上眼睛,然後鬆開了手。

小姑娘平躺在床上,兩腮紅了海棠。

徐潛看得一驚。

剛剛酒桌上也有男客喝高了臉紅這樣,但同樣的紅,放在魯的武將臉上人覺得酒氣熏天有礙觀仰,放到的小姑娘臉上,卻看得他莫名口乾。

“可有哪裡不舒服?”徐潛低聲問,聲音都有些啞了。

阿漁搖搖頭。

徐潛皺眉“那為何會紅這樣?”

阿漁才知道他居然這麼笨,抓起旁邊的枕巾蒙到臉上,聲音越來越輕“您一來,我張。”

徐潛……

原來是害了。

再看蒙著臉的新娘子,徐潛突然不知所措,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我早就見過,如何如此張?”徐潛試圖先緩解緒。

阿漁在枕巾下麵眨眼睛,無奈道“我也不想,可我管不住自己。”

徐潛隻好道“那就隨你,卻不必掩飾什麼,坐起來說話。”

阿漁聞言,乖乖坐了起來,但手裡依然抓著枕巾擋著臉,大眼睛答答地著徐潛,見徐潛看馬上又低下去。

徐潛盯著看了會兒,實在別扭,道“放下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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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漁小聲抗議“太醜。”

徐潛啞聲道“並不。”

不醜,那就是覺得了。

阿漁心中一,慢慢就鬆了手裡的巾子。

小姑娘嫵的臉龐完完整整地暴在他麵前,徐潛頭一滾,問“可用過晚飯了?”

阿漁細細地“嗯”了聲。

徐潛很熱,不知是昨晚看得小冊子作祟,還是的酒力發揮了作用。

掃眼已經被他關上的室門,徐潛低聲道“既如此,那咱們歇息罷。”

阿漁……

這麼快嗎?

腦袋垂得更低,緩緩點頭默許。

徐潛背對坐好,作不快不慢地解開外袍,出一紅綢中。平時他都穿白,今晚特殊。

好了,徐潛將外袍掛到架上,轉時見阿漁還答答地坐在床頭,大概是在等他去幫忙了。

真是薄麪皮的小姑娘。

徐潛重回床邊,放下大紅的紗帳。

阿漁得閉上眼睛,默默地接,可親著親著,忽然嘗到了徐潛口中的酒味兒。

“您……”

想問他可否飲了醒酒茶,但話沒出口就被徐潛堵了回去,甚至他的呼吸也帶了越來越重的酒氣。

阿漁漸漸陷了一種似夢非夢的境地。

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與徐潛的那一晚,那晚的徐潛就像一團火。

那晚的阿漁其實也就了一會兒,後麵就很放得開了。

現實與夢境混淆不清,阿漁索也不去分辨,隻知道自己要的就是徐潛。

“五爺。”依賴地喚道。

徐潛一頓,總是喚他五表叔,現在這麼自然地改口五爺……

剎那間,徐潛也徹底地接了兩人的新份。

他是的丈夫,是他的小妻子。

再沒有什麼五表叔,再沒有什麼長輩晚輩。

著小妻子滾燙的臉,徐潛對著耳朵道“阿漁,再一聲。”

阿漁就繼續喚他五爺,一聲一聲,層層疊疊地纏在徐潛的心上,怕是一輩子都解不開了。

徐潛也不想解。

早知與做夫妻的滋味兒會這般好,徐潛便是拚著得罪曹廷安,也要提前幾個月娶回家。

隨著他的念頭落下,遠在平侯府的曹廷安突然打了個超級響的大噴嚏。

江氏關心道“著涼了嗎?”

曹廷安鼻子,煩躁道“沒事。”

都這個時候了,他的寶貝兒肯定已經被徐小五吃乾抹凈了!

我為表叔畫新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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