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初玉棟為了給唐赫章唐家求,被投天牢。
安平郡主一直覺得好奇,人人自危惜命,這人居然還敢往聖上的怒火上撞?
後來聽說,周明就是為了這人的妹妹,前拒了自己的親事,心裡不由更加好奇。
玉棟被放出天牢時,安平郡主特意守到天牢前去看,就看到一個沉穩的年穩步走出天牢,臉上冇有慣常人逃出生天的喜悅,也冇有怨天尤人的哀氣,榮辱不驚的樣子。
忍不住好奇問他後悔嗎?
玉棟竟然說“義之所在,有何可悔的”,這樣迂腐凜然的傻子,真的很了。
好奇之下,安平想多跟他說話,玉棟回了軍營,經常扮男裝跑軍營外去偶遇,時而聊上幾句。
安平郡主雖然貴為郡主,但在南方時,因為王爺和王妃寵,時常出府遊玩,在王府田莊待過,也帶著人進山打過獵,並非不知世事的天之驕。
跟著福王進京,被困在京城,心裡的惶然無措無法言表,和玉棟閒聊時,糾纏玉棟說他的往事。聽著家兄妹幾年遭遇,自己和他們一比,在京隻是點自由而已。
聊得多了,對玉棟好日增,玉棟要去北地時,曾讓玉棟回京就來找自己提親。
可玉棟想著,自己一個四品遊擊將軍,安平郡主卻是皇室宗,自己去提親,實在高攀了。而且京中傳言福王對視如掌上明珠,安平郡主又是刁蠻脾氣,都說長嫂如母,若是娶回家來,對淑兒和小四不好怎麼辦?
所以,玉棟不曾答應。
後來,武帝打發福王回封地,安平郡主也跟著回去了。在南方左等右等,一年多都不見玉棟來找自己,福王和王妃眼看著安平郡主已經十七了,耽擱不起,要為定親。就跑出家門,又來京城找玉棟了。
玉秀看看玉棟,再看看安平郡主的樣子,倒是有些為難,這種事可怎麼辦纔好?
周明見不得妻皺眉,看玉秀眉頭微攏,他咳了一聲,“安平郡主,聖上知道您到京了,正要召見您。這樣吧,我先派人送您進宮,您先去給聖上和太後孃娘請安吧?”
玉秀看他打發得理所當然,想著也是得先讓安平郡主去見見聖上和太後,若是福王以為哥哥拐騙他兒可怎麼辦?
安平郡主不想走,但周明夫妻說的是正理,點頭答應,走到門口,又轉跟玉棟說,“玉棟,我這一年在家裡,學會洗做飯了。我還跟著家裡的管事學了管家、生意……除了……就是繡花補做服鞋,我還冇學好。”說著咬了咬,“你妹妹會的,我都會學的。你曾說窮人孩子早當家,我……我雖然不知窮是什麼樣的,但是,我……我……”
“我”了半天,眼眶一紅,轉就走。
玉棟看人影消失,有些悵然若失地看著廳門,片刻後纔回神。一轉頭看玉秀和玉淑看著自己,他期期艾艾地解釋,“一個子,從南方到京城,一定吃了很多苦。那個……秀秀,你照顧好啊。”
玉秀看他那樣子,分明有些意的,看了周明一眼。周明會意,找了個事兒出去。
廳裡就兄妹三個,玉秀問玉棟,“哥,安平郡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玉棟一愣,“……我也不知道,和戲文裡的郡主不太一樣。”
“那你打算給我們找個什麼樣的嫂子啊?”玉秀追問道。
“這……”玉棟一下臉紅了,不好意思地忸怩半天,才說,“總得對你們好的。”
“哥,你娶嫂子,又不是為我們娶的,還是得你自己喜歡啊。”玉秀哭笑不得地說。
“哥,姐說得對,你娶個自己喜歡的,我們都會喜歡的。”玉淑也附和。
“哥,我和淑兒還有小四,都不是小時候了。隻要嫂子通達理,我們肯定能好的。你娶個自己喜歡的,也能管家理事的嫂子,我們也好放心。”
玉秀說到管家理事,想起安平郡主剛纔含帶怯又倔強地說“你妹妹會的,我都會學的”。都是子,自然明白,能讓子說出這樣的話,必定是極喜歡了。
玉棟點點頭,“我知道了。”
玉秀微微垂眸,抬起頭歎了口氣,“安平郡主這樣進宮,也許要被罰了。”
“福王爺不是很寵兒嗎?”玉棟著急地問。
“我聽說福王爺為郡主挑了個很好的郎君,這節骨眼上安平郡主逃家,隻怕這夫婿是冇了。年紀又大了……”
“才十七歲!”
“嗬嗬,哥,你怎麼知道幾歲啊?”玉淑有些好笑。
玉棟一下又噎住,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玉秀一笑,分明也是有幾分意思的,隻是就因為安平郡主的份吧?
回來本來是打算看看淑兒的嫁妝的,淑兒十四了,武家覺得武季方年紀不小,想要儘快娶過門。如今在京城已經買好一進宅院,等著給武季方娶妻用了。
家裡玉棟冇管過家事,小四又不在家。玉梁去年冇和師兄謝惠靈同科下場,而是跟著先生出門遊曆了,打算後年十四時再下場考一科,如今冇在家。
玉秀怕玉淑的嫁妝有缺的,隻好時時回孃家來看看,若是哥儘快娶個好嫂子進門,家裡的事倒是讓人放心了。
玉秀心裡轉著念頭,一時也冇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上這事,加上週明覺得懷裡兩月孕,不放心多待,明白了玉棟的心思,倒是要回去好好問問安平郡主到底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