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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工程兵》 第二百六十五章舂米換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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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水車舂米試驗了幾回後果然發現了些問題。

比如力道不是很足,再比如舂米時不像人力舂米那麼小心,於是總會帶出些穀出來。

不過這些問題卻很容易解決。

前者隻需調整槓桿支點的位置就可以,如此一來就可以將木槌舉得更高,於是砸到石臼的力道就更大。

也好在用樣品做了下試驗,否則直接批量生產才發現這個問題,那就要改上千了。

後者要改造的就是石臼。

也就是選擇一個更大、臼沿更高的石臼,如此一來穀雖然在裡頭被砸得四濺也不會跳出臼外。

不過此法雖好卻似乎並不適合在此時折騰。

因為這樣一來就意味著百姓手中用於舂米的石臼便得盡數換過。

這做起來就難了,首先得找到合適的石材,之後還得將其敲出一個坑再打磨一番。

這在工極為落後的此時說也要幾天時間才能製出。

於是沈兵就想了另一個方法:依舊使用原有的小石臼,隻不過在小石臼外鋪上一層麻布。

若是沒有麻布便用裝米用的麻袋或是舊也可以,總之就是將濺出的穀重新收集再加工。如此一來就不存在浪費問題。

出於謹慎,沈兵又試過幾回,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開始批量生產。

生產上千水車對沈兵來說那是小事一樁……數萬軍隊放在那,他們平時都有製作投石機等攻城械,現在也隻是在澮等木匠的指導下製作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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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其中有部份人已有製作水車的經驗。

魏國其實也不需要水車,魏國徑流眾多且灌溉水網佈,但人對新鮮的事天生有好奇心,好事者知道有水車、翻車這些東西後便會嘗試著製作。

這樣的人雖然不多,但也能像澮等工匠一樣起著指導的作用。

然後數萬人分幾批:伐木、運輸、鋸木、製作……上千水車不過兩日時間就製了出來。

沈兵將這些水車分散到壽春城的各……這當然是要分散而非集中。

若將這些水車集中在一,一則是會造,二則是全城的百姓要舂米都得大老遠的將米背至集中,若是遠的步行一來一回隻怕也要大半天,還不如在家自己舂了。

而沈兵這樣據徑流分散到各,城百姓便可以「就近原則」到附近的水車舂米,這才能真正達到節省勞力的目的。

舂米的規則是:舂米本不要錢,但需到監史那登記造冊,凡舂十袋米便得屯一畝田換。

且這屯田卻也不是白屯,而是依舊按秦律十二稅一,隻不過要扣除發下的糧種。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因為百姓隻需要這麼一算:

用水車舂十袋米可以省下月餘的勞力,將省下的這勞力用於屯田就已經沒損失。

而屯田又能以「十二稅一」也就是每十二便得十一的作,那豈不是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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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還不趨之若鶩?

沈兵是這麼想的。

但讓人意外的是應者卻寥寥,告示發出一天也無人來舂米。

這時楊端和就找了上來。

他這段時間正忙於淮河的防,整天在淮河防線跑上跑下佈防……這其實是沈兵與楊端和的分工,沈兵負責壽春而楊端和所領的秦軍就負責淮河及補給線。

楊端和是看到沈兵出的公示才趕來的。

看到公示時他還不知道水車舂米是怎麼回事,於是當下就皺起了眉頭:

「這沈兵為何如此糊塗?」

「若是能舂完十袋米,豈不是已屯完一畝地了?」

「還要與百姓換?」

正好楊端和也許久沒回壽春了,打算去看看,於是帶著親衛便去尋沈兵。

一路上看到許多水車,楊端和還暗自奇怪:

「這水車如何會建在城?難道城也要用水車屯田不?」

不過他也沒細想,找著沈兵時就問:

「副將,這舂米一事你可有仔細估量過?」

「舂十袋米可要耗不時日……」

沈兵沒跟楊端和多做解釋,隻是把楊端和帶到水車前,然後演示了下水車舂米。

楊端和見那木槌自己一上一下的舂米不由大驚:

「竟有此等事?」

「難怪副將會以舂米換屯田。」

「不僅省卻了百姓舂米之苦,還可解決屯田之憂,此法大妙!」

楊端和這段時間正在為屯田的事發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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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從邯鄲那運了一船船的春麥種來下令屯田,可卻沒說怎麼屯……

若是往常,這問題似乎也容易解決,二十萬大軍解甲歸田,再抓些勞役另外補充些百姓也就夠了。

然而此時秦軍剛取下淮河防線立足未穩,勞役需要構築工事、封鎖河道、製作投石機,二十萬大軍要沿河佈防。

否則楚軍隻要殺個回馬槍,秦軍隻怕便要大敗。

而春麥種便急於在這段時間屯田,誤了農時隻怕就沒收……楊端和的想法是儘快完佈防,再看看能否出一些兵力用於屯田。

這也是他在淮河沿線忙得團團轉的原因。

但此時一回頭,卻發現沈兵已輕鬆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然而沈兵卻苦笑道:

「然則告示發出後卻無人響應,至今也無楚民來舂米。」

楊端和想了想,就說道:

「這或是楚民心有疑慮。」

沈兵不解:

「心有疑慮?」

楊端和拿出告示又看了一遍,點頭說道:

「便如我看到告示的反應一般,大多楚民看到告示後也會如是想。」

「這秦軍莫不是瘋了?天下豈有這等好事,又是幫著舂米又是給糧屯田……隻怕其中有詐。」

沈兵不由「哦」了一聲。

這卻是開出的條件過於優厚了,優厚到讓人不敢相信。

再加上他們又是秦軍,作為新征服楚地的秦軍應該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才正常,哪有像現在這般「和藹可親」。

於是楚民當然會想,這十袋米莫不是舂完了就拿不回來了吧?

接著就要作為勞役去屯田了吧?

十二稅一?

隻怕是口頭應了,到時秦軍要是不給,誰還敢去刀口上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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