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舒青麵一僵,旋即道「你多慮了。」
「哦,不是敲詐就好。」
「為師別的沒有,銀錢是最多的。阿言就不用擔心了。」南宮舒青道。
語畢,靜默著看了自己半晌,終於在上課的前一秒轉,「走罷,該過去了。」
櫟如故原以為他還會說什麼的,但他並沒有。彷彿忽然求和、忽然請到他的屋子裡來,都隻是一時興起,沒有半點緣由。
這自然是好,慢吞吞地跟在了南宮舒青道後麵。
走到上課用的屋子門口時,櫟如故自覺地往門外走。看到早早放在桌案上的琴,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來,「今天是練習音攻?」
「進來吧。」
櫟如故興沖沖地走進了門。
說起音攻,雖然南宮舒青一直說要有力才能發揮出水平,櫟如故卻一直對它興趣不減。
就算現在使不出來,先把理論知識學好了,將來有機會了再練也是一樣的。
儘管南宮舒青也說了,不要指音攻這玩意兒有多麼厲害,它存在的意義除了攻擊的時候會比一般人打架好看一些以外,大概就隻剩下襲了。
據說是一個琴師發明出來的產,其最初目的就是為了暗殺。
然而,櫟如故跟在南宮舒青後頭進門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師父,徒、徒兒的椅子呢?還有,徒兒的桌案和琴都哪兒去了?」
「你前些日子不在,為師嫌這屋子裡了些,便命人撤了。」南宮舒青道。
桌椅沒了也沒什麼,再去搬回來就是了。櫟如故甫一邁開,就聽到南宮舒青繼續道「剛好劉夫子那裡缺一套像樣的桌椅,為師尋思著你也用不著,就讓他搬去了。」
意思是現在想要,也沒有。
「那師父讓徒兒跟進來的意思,是在一旁伺候著?」櫟如故有些不高興了。
「噗嗤。」南宮舒青笑了笑,「這倒也不是,的確是為師的過錯。」
他說著,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指著南宮彥青邊的位子道「要不然這樣吧,阿彥的桌椅都是自己買的,比旁人的大了一些,你去他那裡。」
早在南宮舒青開口之前,櫟如故的視線就已經不經意地掃到過南宮彥青一次,卻是沒想到南宮舒青會那樣開口。
這種時候,桌椅不見了,還讓坐在南宮彥青旁邊?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和南宮彥青之間的過節?
櫟如故下意識就想拒絕,然南宮舒青就彷彿什麼都沒看出來、什麼都不知道似的,繼續道「琴也讓劉夫子拿去了。卻也無妨,你尚無力,也用不上琴,實在要用,借阿彥的一也就是了。」
一?
櫟如故簡直無力吐槽。
「看阿言的神,怎麼好像是不高興?是不是覺得為師太過偏心了?其實不是的,為師還是很寵你的。」
見鬼的……寵。
「阿言你看,你與阿彥連名字都這樣像,是不是蠻有緣分的?阿彥的那條板凳寬敞得很,坐三個人都綽綽有餘了。」南宮舒青苦口婆心勸道,「如果阿言還是不願意的話,就跟師過來一下,為師還有別的辦法解決。」
對上那一張不懷好意的臉龐,櫟如故最終還是選擇了跟南宮舒青出去一敘,儘管站起的那一刻,就覺是羊虎口。
覺得那也比起坐在南宮彥青旁邊,日日麵對他來得要好。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門外,南宮舒青的臉上還是帶著笑,「阿言既然知道為師的份,必然也知道為師和阿彥的關係。」
親兄弟嘛,是個人都知道。
而且您那偏心眼的勁頭全書院已經人盡皆知了好嗎?不用再特意宣傳的。
櫟如故至今忘不了他們第一次上武課那一天,所有人都在勤勤懇懇地練基本功,隻有他們這位好師父,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每隔些時候就張口問一句。
「阿彥,要吃點心麼?」
這區別對待,簡直不能更明顯。
「阿彥是為師看著長大的,他臉上任何一個表都瞞不過為師的眼睛。所以抱歉呢櫟姑娘,為師去查了一查你的底細。」
聽到「櫟」兩個字的時候,櫟如故的眉頭就微不可見地一皺。
從來沒有力掩藏過自己的份,因為心裡清楚得很,倘若有人真有那個悠閑心思去查,上的可疑之實在是太多了,屬於無論如何都躲不掉的那一種。
但也從沒料到,自己會被發現得這樣快。
在的認知裡,若不是至親或者至敵,沒有人會耗費這樣的心力,隻為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尋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
南宮舒青確實敏銳得讓人有些害怕了。
櫟如故沉住了氣,「哦?所以師父您沒有把我趕出行知書院,又是做的什麼打算?」
「阿言你不要生氣嘛。為師還你一聲阿言,自然沒有要穿你的打算,隻要你乖乖聽為師的話。」南宮舒青理所當然道。
「比如乖乖坐到太子殿下邊?」櫟如故忍不住道,「我選擇現在就離開行知書院。」
反正來到這裡的初衷,隻是為了躲避南宮華不是嗎?
如今事的發展早就偏離到了不知道那一條路線,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
說起來全城戒嚴的事,到了這會兒也該結束了吧。
其實櫟如故早些時候就約聽聞隻進不出的令已經取消,隻是因為已經了行知書院,平日裡沒有什麼要事兒的時候,也懶得出門,這才沒怎麼關注。
「行知書院屹立百年,你又怎麼會認為它是個任人來去的地方?」南宮舒青有竹道,「聽說過返魂蠱麼?」
「什麼意思?」櫟如故蹙眉道,「你對我下蠱?」
南宮舒青搖了搖頭,「你防心那麼重,為師哪裡下得了手啊,自然不是在你上下了蠱。」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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