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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之物》 全部章節_第59章

紙上“傅慎行”三個字最爲明顯,有的地方不只是印痕,甚至還沾著淡淡的、細細的墨跡,字勁瘦,鋒芒畢,足可見寫時用了多大的力。他有些詫異地瞥一眼,復又低下頭去辨別其餘那些,手指微,變換了一下紙張的角度,試圖能把字痕看得更清楚些。

何妍反應過來,咬了咬牙,猛地將紙從傅慎行手中搶了回來,一把撕兩半,飛快地塞進了桌旁的碎紙機中,荏地說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你家大人沒教過你別隨便人家的東西嗎?”

傅慎行沒提防會用這種無賴手段,指肚甚至還被那銳利的紙張劃了一下,傷口細微,卻慢慢有珠滲了出來。他擡頭看,微微瞇眼,不不慢地問道:“你在張什麼?紙上寫過什麼?爲什麼會有我的名字?”

何妍冷哼一聲,微微揚起了下頜,用強的態度來遮掩自己真實的緒,“我願意寫什麼就寫什麼,你管得著嗎?”

他看著,低低地輕笑,“寫我的名字,我自然管得著,別告訴我你對我相思骨,心心念唸的都是我,以至於在不知不覺中就寫下了我的名字。”

何妍冷笑,針鋒相對地迴應:“爲什麼不是恨之骨,閒著沒事就寫下你的名字,做紙人扎著玩?”

他譏誚地扯了扯角,卻沒說什麼,只看著

有那麼一刻,何妍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因爲記起了一件更爲恐怖的事,之前寫的那張紙並沒有碎掉,而是團起來扔進了廢紙簍,這比那張帶著印痕的紙更能要人命!可毫不敢遲疑,更不敢往那廢紙簍瞥上一眼,只自顧自地收拾著自己的皮包,冷聲問他道:“我要下班了,你準備要繼續留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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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慎行淡淡一笑,竟往後退了一步,輕輕倚靠在另張桌前,說道:“何妍,別激怒我,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這是你的辦公室,我還不想做任何你難堪的事。”

停下了手上的作,擡起頭靜靜看他片刻,一字一句地問他:“傅慎行,你所指的我難堪的事是什麼?人在這裡強暴我嗎?還是說也和們一樣敗壞我的名聲,把我的大字報得全校都是?”說著說著,就不控制地紅了眼圈,可脊樑依舊得筆直,“這就是你所謂的難堪的事,是嗎?”

他眉頭微皺,抿脣不語。

“如果是前者,你隨意,反正這種事你做過不是一次兩次,反正都是被狗咬,在哪裡被咬,又被哪條狗咬,有什麼區別嗎?至於後者,”停下來,不屑地笑了笑,低下頭從包裡翻出那封檢舉信來,“啪”的一聲拍到他邊的桌子上,“有人已經替你做了,就是做得還不夠好,你可以參考一下,希你能做得更好!”

說完便轉就走,不想卻被他一把扯住了胳膊。

他抓住的手腕,把拉回到邊,淡淡說道,“有事好好說,跟個炸藥桶一樣,一點就,你之前又沒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被人在學校了大字報。”

他既肯示弱,自然要抓住機會再進一步,冷笑著反問他道:“你有和我好好說話嗎?就威脅,傅慎行,我已經這樣了,家庭沒了,丈夫走了,名聲現在也全臭了,全學校的人都知道我被一個傅姓富豪包養,跟著他出場所,被他包養。傅慎行,我還有什麼好被你威脅的?”

他不答,竟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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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更氣,用力甩著他的手試圖掙他,瞧他不肯放開自己,低著聲音,憤怒地道:“你放手,傅慎行!”

可他非但沒有放手,還出另隻手勾住了脖頸,手掌扣在的腦後,然後偏過頭下來,把所有的憤怒都堵在了脣間。他親吻,很用力,脣齒廝磨,舌尖糾纏。先是力掙扎,慢慢地,那掙扎才一點點弱化,最後徹底向他妥協。

半晌之後,的整張臉都漲紅了,他這才肯罷休,擡起頭看眸子裡分明漾著水波,可卻仍恨恨瞪他,怒道:“無恥之徒!”

“謝謝誇獎。”他笑笑,本不以爲意,鬆開了拿起那封信來,打量信封上

的“檢舉信”三個打印字,漫不經心地問:“就因爲這事不肯回去?”時間已近十點,若不是發現這個點還留在學校,他也不會在下班的途中特意繞道過來找

他顯然是暫時放下了字痕那件事,可還心有餘悸著,有意表現得更消沉了些,自嘲地笑了笑,答道:“總得靜下心來想一想自己到底得罪過什麼人。”

傅慎行挑了挑眉梢,問:“想出來了嗎?都得罪過誰?”

冷冷地瞥他一眼,答道:“就得罪過你一個。”

他不由笑了,掏出信紙來看,概略掃了幾眼,卻是擡眼看,似笑非笑地問道:“許博?怎麼?你和他還有一嗎?”

何妍氣得都說不出話來,只用包狠狠地砸他。

他一把扯住皮包帶子,笑道:“你急什麼,我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嗎。”

“開你個頭!”低聲罵道,又覺不解氣,索氣他道:“沒錯,我和他就是有一,豈止是有一,我們早就有了七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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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顯是的氣話,他自然不會當真,竟笑著反問道:“你們兩個都是屬螃蟹的嗎?”

一愣,咬著牙不肯再理他,可臉卻是煞白煞白的,好一會兒才聲問他道:“傅慎行,你覺得這事很好玩,是嗎?被所有的人側目,從哪裡經過都會被人指指點點,很好玩,是嗎?”

他這才停了笑,默默看兩眼,手將攬至邊,低下頭繼續看那封信,片刻後卻是輕笑著說道:“這人知道我是誰,並且不敢招惹我。”

他竟也一眼看出了這點,不覺有些驚訝,擡眼看他。

傅慎行向笑笑,又道:“不過卻也不是我邊的人,因爲他們很明白,這樣做就已經算招惹了我。”

譏誚地笑笑,不論痕跡地奉承他道:“你就是個閻王,邊的小鬼自然不敢招惹你。也只有這位不知是哪裡來的小妖,才只聞你的威名,卻不知你的手段,以爲這樣就惹不著你。”

惡人從來不怕別人說他惡,傅慎行聽了只是微笑,甚至側過頭往臉頰上啄了一口,笑道:“我就喜歡你這份刻薄勁兒。”

他折起了信紙,連帶著信封一起塞進了上口袋裡,道:“這事給我吧。”

其實這事何妍並不想把傅慎行攪進來,他這人太無法無天,又一貫以暴制暴,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之前若不是爲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本就不會把這事告訴他。微微抿脣,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會理。”

他聞言輕輕揚眉,問:“你怎麼理?”

“報案,請警察理。”回答,想了一想,又說道:“這是誹謗,必須經過警方纔能我恢復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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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慎行不置可否,卻是哧笑出聲,又問道:“你確定這樣有用嗎?再者說,這信裡有一半容是真的,你的確是我的婦啊。”

他說時本是無心,待話一出口,卻就覺察到了不妥,果然就覺到何妍子僵了一下。他要解釋,可卻又停下了,只垂眼看著,等著的反應。他不想太過遷就,一句話不對就要道歉,這隻會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

他們這段關係纔剛剛開始,他是主,而是奴,是爲了取悅他而存在的,他可以寵,但那得是在他願意的況下。

令人意外的是,並沒有惱怒,甚至超乎尋常的平靜,只有些疲憊地說道:“傅慎行,我今天累的,人累,心也累,不想再和你爭吵了。或者說,我沒有力氣再蹦躂著逗你開心了。”

垂著眼,拎著皮包往外走,到門口時纔回催促他:“還不走?你來不就是找我回去和你上牀嗎,還在這裡浪費時間做什麼?”

傅慎行俊面微沉,手袋裡,沉默著走了出來。也沒說什麼,直接帶上了辦公室門,用鑰匙簡單鎖了一道,然後便就轉往外走。兩個人一前一後,默默地穿過走廊,走下樓梯,直到樓外,才似忽地想起了什麼,停下了步子,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好像忘記關燈了。”

說著,又往外走了

兩步,仰起頭去看辦公室的窗口。那窗口的燈果然還亮著,看他一眼,淡淡說道:“稍等一下,我回去關一下燈。”

不急不忙地轉走進了樓裡,用鑰匙開門時還從容著,可一等進,卻飛快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從廢紙簍裡揀了那張草紙出來,胡抻了抻,然後便就塞進了碎紙機。直到看著那皺的紙張被碎紙機全部吞進去,那顆心才真正地放了下去。

沒有浪費半點時間,關掉燈就鎖門離開了。樓外,他還站在原地等依舊不慌不忙地走過去,路過他邊時也沒停頓,只輕聲說道:“走吧,要坐你的車子,是嗎?”

他的車子就靜靜地停在路邊,司機等在車裡,而阿江卻立在外面,瞧著他們過去,立刻拉開了後座車門。毫不遲疑地鑽進了車,等車子發起來的時候,不發一言地摁下了控臺的按鈕,升起車廂的擋板,然後爬過去坐到他的上,默默地解他的領帶。

他仰坐在那裡並無反應,片刻後,這才擡手握住了的手腕。

擡眸,詫異地看他一眼,似是誤解了他的意思,於是鬆開了他的領帶,手往下去解他的釦。可不想他還是握著的手腕,不許,眼睛看著,淡淡說道:“我今天不想在這裡做。”

愣怔了一下,然後輕輕一哂,反問他道:“在哪裡不都一樣嗎?”

他微微瞇目,答道:“是麼?要我說很不一樣。”

傅慎行既說不一樣,那結果就一定很不一樣,狹小仄的車怎如闊大的牀來得痛快。他把扳過來拗過去,換著花樣地折騰,放縱自己,卻又不由自主地取悅。事後,他把整個人都下,有一下沒一下地啄著汗溼的後背,氣吁吁地問:“舒服嗎?”

早已筋疲力盡,連手指的力氣都沒了,聞言卻是閉目,倔強地咬著脣瓣,不肯答他。

可他知道跟他一樣,剛纔也得到了極致的快樂,不管承認不承認。因爲的反應最真實,騙不了人。他低笑,又把翻了過來,與正面相對,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著鼻尖,命令:“回答我。”

的眼睫抖得厲害,可就是不肯回答。

他就笑,手又上下不老實起來,戲謔道:“不肯說話就代表著不滿意,放心,我還有的力氣,一定要你舒服。”

這才猛地睜眼,盯著他,咬著牙答道:“舒服,舒服極了。”

不料這卻又中了他的圈套,他笑著應道:“那好,既然我你舒服了,你也該我舒服一次。有來有往,才禮尚往來。”

力充沛地簡直令人髮指,纔不過剛剛疲下來,可眨眼間就又神抖擻起來。

先是驚愕,隨後就漲紅了臉,憤恨地瞪他片刻,卻猛地發狠地推到了他,反上去,厚順的長髮隨著作盡數灑落,半遮著,半掩著他。恨恨說道:“沈知節,早晚有一天我會弄死你。”

他最不得他“沈知節”,尤其是在牀第間,這個名字似像一個符咒,可以激發出他的和兇狠,他用力鉗住的腰肢,紅了眼睛,,聲嘶力竭地問:“是要死在你的上嗎?”

“死在我的手上。”毫不退讓地回答。

屋中一片炙熱,彷彿連空氣都熱得炙人,兩個人翻滾著糾纏著,無比,而他近乎瘋狂。在最後那一刻,他幾乎都要失控了,卻似忽記起了什麼,猛然離開,雖還抵著,卻將熱流盡數泄在了外面。

被燙得戰慄起來,雙手攀著他的肩,嗓子裡嗚咽著,良久之後才漸漸歸於平靜,忽地輕聲說道:“傅慎行,你說的不對,我不是你的婦,我只是你的姘頭,婦還有個‘’字,而我只有恨。”

他沉默,然後問道:“所以才那麼用力地寫我的名字?”

“是啊。”回答,坦坦的,“恨不得以筆做刀,生剮了你,寫一遍,就好像能殺死你一次,所以就會忍不住一遍遍地寫,寫我怎麼殺死你,好像只要能寫下來,那些事就能實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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