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朝突破化神境到合道飛昇的一千年裏,也並不是一帆風順的,總有一些打破平靜的小事發生——比如某隻兔妖隔三差五就會出來搗。
在聞朝他們從人間找到空悲,返回扶雲派的一年後,兔妖阿白便又再次現,出現時他上病氣已除,應當是痊癒了。
但同時,聞朝發現他氣息竟弱了幾分。
這個傢伙掉修爲了。
雖然心詫異,但他還是沒問什麼,直接選擇殺死了兔妖的這個分`。
自那之後,他們就似乎恢復到了以往的相模式——兔妖時不時出現,聞朝一旦發現就將他殺死,然後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再出現,再殺死。
唯一不同的是,兔妖每一次出現,修爲都會掉一些,倒並不是因爲他損失了幾個無關要的分`,聞朝曾問過他掉修爲的緣由,兔妖並不肯說。
但即便他不說,聞朝也能打聽到。
這兔妖當真聽進去了他的話,一心在人間拯救弱小,一千年中,他救下的人不計其數。
可也正因爲救的人太多了,改變了無數人的命數,導致每次出手都會遭到天譴,每次天譴都會掉修爲,分`死了一個又一個。
“他修煉的這種功法,雖然能用分`替他抵擋傷害,但每一次分`死亡,本都會經同樣的痛苦——死亡是假的,死亡的覺卻是真實的。”晏臨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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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師徒二人合道飛昇後,從現代歸來的第二個年頭。
大千世界的門果然被解懸天改了雙向通行,他們可以在兩個世界中來去自如,龍傲天選擇留在現代追隨他的“高人”,聞朝他們則回到了扶雲派。
一千年過去,小師弟早已長大,漸漸了溫潤俊朗的青年,復生之也修至大,這種仙法的第三層可以令剛剛死去的人起死回生,但是需要消耗自大量修爲,因此有人習得。
這日,風樞正在白鹿居擺弄仙草,兔妖阿白又出現了。
他垂眼看向那隻雪白的垂耳兔,到他上的氣息已經無比微弱,像一隻最尋常不過的小,跟當年那隻五千年道行的大妖大相徑庭。
他默默地注視了一會兒,開口道:“你又來了。這麼久了,你還沒死心?”
垂耳兔並不答,一蹦一跳地向仙府接近。
風樞竟也不阻攔他,繼續給仙草澆水:“你再死一次,可就是真正的灰飛煙滅了,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垂耳兔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徑直跳進了屋去。
聞朝正坐在晏臨最常坐的位置上描畫一張圖紙——這白鹿居千年不曾有過變化,多有些看膩了,他想要改換一下佈局。
兔妖阿白出現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意外,只在心裏默數,距離他上一次出現已經過去了近一年時間。
他出現的頻率越來越低了,修爲也越來越微薄,像是一個垂死之人在做最後的掙扎。
“阿白喜歡哥哥,”又是這一句重複過千百次的開場白,他沒有說膩,聞朝卻聽累了,“哥哥還是不能原諒阿白嗎,能不能再給阿白一次機會……”
聞朝擡起眼,看到那隻停在他案前的垂耳兔,這兔子似乎越來越小了,不過掌大,單手便能托起。
“這是你的本,”他道,“你的修爲已經不足以支撐你再幻化出一個分`了嗎?爲什麼不肯等等再來,你明明知道,如果你今天再死一次,就會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
“阿白不想等,”兔子固執地說,“比起消失,阿白更怕哥哥不肯原諒阿白。”
聞朝放下筆,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一千年中,人間到都流傳着關於兔仙的傳說,在他們眼中,兔仙幾乎了神明一樣的存在。瘟疫來了,有兔仙化解;大旱來了,兔仙會興雲佈雨;戰事來了,兔仙幫他們重建城池——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確有一件,”他不等對方回答,又接上自己的話音,“那就是讓慘死在你手裏的人復活。你確實救了許多人,是人間傳唱千載的神仙,可你也同樣是那個殘忍殺害無辜之人的惡妖。”
“殺人犯與救世主,這兩種份並不衝突。”
“阿白不懂,”兔妖用紅的眼睛注視着他,“阿白只知道,殺人是孽障,救人是功德,既然哥哥希阿白能積善行德,善行又爲什麼不可以抵消孽障?”
“被你殺死的人,並不會因爲你救了其他人而活過來。我無法原諒你,因爲我本沒有這個資格,我不能代替死去的人原諒你,也不能指責被你救助的人謝你,我只是一個局外人,你沒有必要從我這裏尋求什麼答案。”
“可阿白……”
“如果你一定要問,”聞朝打斷了他的話,“惡人總是因爲做一件善事就被原諒以往的惡行,而善人卻會因偶爾犯下的錯而遭到千夫所指。我不願做那個原諒惡人的人,也不願做那個指責善人的人,請你不要讓我爲難。”
“我明白了,”兔妖得到這個答案,竟出奇平靜,“那麼哥哥殺了阿白吧,阿白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拯救任何人,不如就在這裏徹底消失,好斷了對哥哥的念想。”
聞朝沉默地看着他。
千年的時足以改變一切,哪怕是這隻固執到可怕的兔妖,也以這樣一種方式選擇了放棄。
“能死在哥哥手裏,阿白很開心,請哥哥全我。”
如果一隻兔子有表的話,那麼他應當是在笑。
聞朝長久地沉默着,一人一兔就這樣對視,誰都沒有出聲,四下安靜無比,落針可聞。
他們其中一方已經做好了抉擇,在等另一方抉擇。
許久,聞朝咬了牙,指尖揮出一道魔氣。
這魔氣輕易地擊中了兔子的,毫不費力地將他那顆已經小到米粒大小的金丹碾爲齏。
在金丹破碎的前一刻,聞朝聽到了對方最後的聲音:“這一千年來做過的所有事,阿白都不後悔。”
雪白的垂耳兔渾搐兩下,倒在了聞朝面前。
妖失去金丹並不會死,而是淪爲靈智未開的普通,果然那兔子在地上一不地躺了一會兒,又電般彈起來,警惕地打量四周,飛快竄出了屋子。
晏臨這才從其他房間過來,看一眼兔子消失的方向:“就這麼放他走?”
“兔妖阿白已經死了,”聞朝垂眼看着還沒畫完的圖紙,突然有些緒低落,“你剛剛看到的不過一隻普通兔子,我沒事殺兔子幹什麼。”
“扶雲峯靈氣充沛,以他的天資,遲早會再次修人形的,”晏臨走到他邊,“雖然再次化人與之前的那隻兔妖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你不妨下手狠一點,永絕後患。”
“若能再次化人,也算他的本事,”聞朝重新拿起筆,“因爲這個抹殺一隻生靈,倒也沒太大必要——隨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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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後。
今天是扶雲派十年一度弟子海選的日子。
千年過去,青崖仙尊的威名早已重歸修真界巔峯,扶雲派也徹底立於不敗之地,這座“仙門第一大派”吸引了無數人慕名而來,雪峯腳下滿了人。
就在一遠離人羣的小丘後面,一隻垂耳兔開口積雪,從兔子裏鑽了出來,它周泛起淡淡的白,形長,漸漸化作年的模樣。
“阿白喜歡哥哥。”
年皮雪白,頭頂一對兔耳還沒有收回去,他似乎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了,蹲在原地怔愣半晌,臉上閃過迷茫之:“阿白是誰?哥哥又是誰?”
片刻他搖搖頭,把這莫名其妙的字句從腦海中驅逐出去,表重新轉爲期待與歡喜:“我功了!終於功化人了!太好了,弟子海選還沒結束,我還能趕上!”
他說着從雪地裏站起,用蹩腳的妖給自己幻化了一服,好像還不適應從四條進化兩條,跌跌撞撞往人羣集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耳朵……收不回去!怎麼辦,如果被發現是妖,我會被趕出來嗎?扶雲派……好像沒有不收妖的規矩?啊啊,實在不行,當個外門弟子也可以呀!只要能留在扶雲峯守着哥哥……咦,哥哥到底是誰?”
就在他混海選弟子的時候,站在遠山峯上的青梧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妖氣。
他視線在人羣中游走一圈,居高臨下地看着扶雲峯腳下的“試靈石”,覺到風樞的氣息正在接近:“如何了?可有發現木系靈?”
“小師叔,”風樞停在他後,“有倒是有幾個,但資質甚低,未能通過試靈石的考驗。”
“唉,”青梧倒也不太意外,只有些惆悵地嘆口氣,“真是離譜,一千年過去,我居然一個看對眼的弟子都沒收到,不是資質太低,就是格太爛——明明大師兄那裏徒弟都收滿一個足球隊了。”
風樞茫然地看着他:“足球隊……是什麼?”
“沒什麼,你師兄那邊的新詞,”青梧桃花眼中彷彿永遠含笑,“你去吧,繼續盯着,如果有發現差不多的,及時報告給我。”
“是。”
就在風樞正要離去之時,青梧突然“嗯”了一聲,他視線着山下的試靈石,只見那石頭上緩緩升起一道青的芒,芒濃郁而純正,是極純粹的木系單靈。
“說來還真就來了?”青梧仔細了一下那道氣息,眉心卻微蹙起來,“奇怪,怎麼有妖氣,妖也能生出靈?我還真是頭一次見。”
風樞回過頭:“有妖來參加我們的海選了嗎?”
雪白的年通過了試靈石,他頭上罩着帽兜,好像想掩飾什麼不該有的東西。負責海選的紫青年正在與他談,手衝後一指,示意他去那邊等待。
“這妖氣……”青梧眉頭擰得更了,忽然他臉微變,“風樞,去通知你師尊和師兄,讓他們速速過來。”
“不必了,”晏臨的形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兩人後,“我們已經知道了。”
青梧回頭看向自己師兄和隨其後的魔尊大人,覺到兩人上的氣息彼此融,可能是剛乾完什麼事的。他見怪不怪地忽略了這一點:“當真是那隻兔妖?長得完全不像。”
“兔妖阿白早已死了,現在的這個,不過是一隻修煉妖的兔子而已,”晏臨表不變,“扶雲派歷來雖沒有收過妖做弟子,卻確實沒有不收妖的規矩。”
“師兄在暗示我收他爲徒嗎?”青梧眼尾勾起,“我還以爲師兄恨不得一劍殺了他呢。”
“他又不是當年那隻兔妖,我殺他做什麼?”晏臨眼神冷淡,“除非他再次對聞朝產生好——不如你早些收了他,教給他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免得我因此而憂心。”
“我考慮考慮,”青梧故意不當場答應,“風樞,走,陪我過去看看,他一隻妖,究竟是怎麼會有靈的。”
兩人轉離開,便只剩下聞朝和晏臨兩個人。不遠有隻通漆黑的大妖正趴在太底下,鞭子一樣的尾舒服地擺來擺去,把地上的積雪掃各種形狀。
“一千年又一千年,他倒是在這裏待上癮了,而今鎮派靈全無作用,食量卻依然不減。”晏臨道,“偏偏他是妖王的兒子,我們扶雲派也不好不給他面子,總不能趕他回去。”
突然,一道洪鐘般的聲音傳音,隔空敲進大妖耳中:[孟在淵!又跑去懶!]
孟在淵抖抖起了,不不願地扇翅膀飛下山峯,也傳音回去:[知道了知道了!青蟄仙尊事就是多,以前青崖仙尊當掌門的時候,可從來不使喚本大爺。]
[他那是不屑使喚你,他看不起你,懂?]
[……給本大爺閉!]
暴躁的大貓炸着飛走了,眼看着時間已過晌午,才練氣的修真者還做不到辟穀,扶雲派非常好心地給前來參加海選的弟子提供了吃食與泉水,擺滿了場地周圍。
已經通過試靈石考驗的弟子,得到的食自然更緻些,那木系靈的年眼睛都看直了,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一樣,瘋狂吞嚥口水,卻不敢手去拿。
“這位小師弟,你不嗎?就吃呀,”霽嵐從他邊經過,“不用這麼拘謹,隨意一點,海選一共要持續幾天才結束,結束之後由承衍長老帶你們去見幾位仙尊,如果你們幸運,會被仙尊收爲弟子,即便仙尊不收,也可以拜我們幾個長老門下。”
年拼命點頭,帽兜差點被點下來,又連忙扶住,他手拿起一個燒餅:“謝……謝謝姐姐!”
“不用客氣,”霽嵐眉眼彎彎,“燒餅要夾纔好吃,小師弟不嚐嚐嗎?”
“啊……不、不了,我不吃,”年連連搖頭,“……不好吃的,燒餅就很好,嗯……燒餅很好吃!扶雲派的東西都很好,我最喜歡扶雲派了!”
霽嵐好像十分中意這位話都說不利索的年,手在他肩膀輕拍:“你好像是木系靈吧?青梧仙尊一直想收木系靈的徒弟,我覺得你很有希。”
年眼睛亮亮的,兩人又聊了幾句,等霽嵐走了,他再咬一口手裏的燒餅,喃喃自語道:“不好吃……因爲我是兔子嗎?嗯……兔子應該吃素,是這樣沒錯!還是燒餅最好吃了!”
兩人的談聲順着風落進了青梧耳中,也同時被那兩位已經合道飛昇的大能聽去了。
聞朝注視着年的方向,低聲道:“殺過一萬人,死了一萬次,救了無數人——這份罪孽,究竟贖清了嗎?”
晏臨將視線投向遠,一無際的雲海當中,十萬雪山連綿起伏:“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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