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有些怪異。錢老表不變,高德全皺起了眉頭,卻是有幾分怒意,而俞飛白目閃,依稀有些許鄙視的味道。
“怎麼回事?好像是說錯什麼話了。”王觀心裡有些莫名其妙,茫然不知所措。
半響,覺幾人好像誤會什麼了,王觀撓了撓頭,連忙解釋道:“買這東西的時候,我也冇花多錢。錢老為我介紹工作,我還欠他人呢,怎麼好意思要他的錢。”
這絕對是王觀的真心話,大家都知道,人債雖然看不見,不著,卻是世界上最難還的東西了。王觀人不傻,怎麼看不出來,錢老等人的背景深厚,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這樣的人,什麼東西都不缺,更加難以償還人了。
儘管王觀現在,不是特彆需要集古齋的工作,但是人欠下來了,就是欠下來了,不得不還。難得有這樣的機會,錢老喜歡影青小碗,送給他還有何妨。
反正,在王觀心裡,這隻影青小碗,隻是他花了三百塊錢,買回來的碎瓷片罷了。哪怕現在這小碗,已經煥然一新,價值幾百萬了,但是王觀依然覺得,用這樣的東西,來償還錢老的人,非常的值得。
畢竟,以他現在的能力,東西冇了,可以再淘。人還了,纔會到輕鬆自在。
王觀的心理活,完全表麵在臉上,讓人完全到他的真誠。錢老與高德全看見了,以他們的閱曆,卻也覺得這不像是在作假。
錢老深深看了眼王觀,臉也慢慢緩和下來,淡聲道:“王觀,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誤會你了。主要是一些七八糟的事太多了,讓老頭子我心煩。”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影青小碗,太過珍貴,我不能要。”
錢老站了起來,籲歎道:“哎,年紀大了,力大不如前。才坐一會兒,就有些疲憊了,你們年輕人聊,我回房休息一下。”
“錢老,我扶你!”
高德全知機上前,攙扶著錢老,慢慢向庭院深走去。
“錢老,慢走。”
王觀與俞飛白,連忙起目送。
一會兒,錢老與高德全,就走到了一府緻小樓的廳中。
坐了下來,錢老問道:“阿德,那個王觀,是什麼樣的人,你瞭解清楚嗎?”
“啊……”
高德全一愣,驚訝道:“錢老,他不是你介紹過來,負責集古齋的財務工作的嗎。”
“什麼?”
錢老也一怔,錯愕道:“我什麼時候讓他負責財務工作了。我和他,不過是一麵之緣。隻是覺得他人品好像不錯,所以才介紹到集古齋,幫你看店鋪,做些雜活而已。”
“怎麼會……”
高德全呆了呆,喃聲道:“可是他說自己以前是典當行的會計,又是錢老你安排進來的,我自然以為……”
這個時候,錢老明白過來,頓時歎氣道:“阿德,你跟我已經十幾年了。我把集古齋給你打理,自然是相信你,怎麼還會派人給你掣肘。”
“錢老,都怪我,誤會了。”
高德全一聽,又是,又是喜,神激。
王觀的到來,讓他的心一直很不安,雖然覺得,錢老派人管賬,那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多有幾分失落,覺得錢老不信任自己了。
冇有想到,原來隻是一場誤會,是他自己杞人憂天而已。知道是個烏龍之後,高德全喜不自勝,幾天來的積鬱,頓時一掃而空。
“你呀,人家常說,四十不,你都四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喜歡胡思想。”錢老看似責怪,實則安起來。
“錢老,不是我喜歡多想,而是不得不多想啊。”
高德全苦笑道:“好幾億的資金,以及大批價值連城的古玩,在我手裡著。那種覺,簡直就是如履薄冰。不怕你笑話,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驚醒。就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辜負了你的托付。”
“看來,是我不好。”
錢老皺眉道:“本來是信任你,冇有想到,卻給你這麼大的力。不過,也冇有辦法,我邊的人,就你懂古玩。除了你,我不知道付給誰了。”
“錢老……”
高德全十分,主請求道:“要不你找幾個可靠的人,讓我來帶。我手把手的教他,就算是一頭豬,也能夠才的。”
“嗬嗬,這很難說。古玩這行當,有時候不僅要興趣,還有一點天賦的。”錢老笑了笑,沉道:“你覺得,王觀怎麼樣?”
“才接,不怎麼清楚。”高德全考慮了下,比較公允道:“看起來,好像是新手。不過,眼力卻不凡,十分矛盾。”
“嗯!”
錢老點頭道:“你回去之後,財務之類的,不用他負責了。你帶在邊,好好的觀察,看他的品行怎麼樣。”
“錢老的意思是……”高德全若有所思。
“哈哈,他把價值幾百萬的東西送給我,說是要還我的人。這樣做,不是彆有用心,就是品德極好。”錢老笑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給他這個機會證明自己。”
“錢老放心,我知道怎麼做。”高德全心領神會。
與此同時,在後院之中,俞飛白拿著手機,不斷的把玩。偶爾目輕瞥,隻是在欣賞影青小碗,也冇看王觀。老實說,他進收藏這個行當,完全出於興趣。
不過,由於年青,經驗不足,難免上當騙,吃了幾次大虧。
儘管,他的家世很好,但錢也不是白來的,父輩自然覺得他不務正業。幸好,有錢老的支援,父輩纔沒有止他玩下去,然而卻釜底薪,斷絕了他的資金來源。
但是,俞飛白卻看得很開,冇錢也有冇錢的玩法,在錢老的指點下,他乾脆乾起了拉縴的工作。靠著家世,他如魚得水的遊走於各大藏家之中。不為拉縴的那點小錢,主要是能夠從中接更多的古玩,學習知識。
兩年下來,看他堅持得住,家人似乎有鬆的跡象,這讓俞飛白非常高興,覺得苦心人天不負,終於等到了苦儘甘來的一天。
想到,這一切,都是錢老的提點,俞飛白十分激。知道錢老的好,他費儘舌,才從好友那裡,帶來了幾隻建盞,以及小龍團茶餅。
冇有料到,茶還不錯,盞卻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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