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璃點點頭贊同舅舅的說話，“其實定王也比璃兒原本預料的要好許多了。雖然現在發現…可能比原先想的要麻煩一些。但是也並非無法接不是麼？舅舅也說了，定王是個優秀的男子。”徐鴻羽奇怪的看了葉璃一眼道：“璃兒原本以爲定王是什麼樣子？”

葉璃有些困窘的笑道：“外面不是傳說定王…殘疾，又毀容。而且重病在麼。”那樣悲慘的人會是什麼模樣任何人都可以想象，所以現在的墨修堯真的已經好得出人意料了。

徐鴻羽顯然也能想象，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道：“如果真是那個樣子，還不如想法子毒死他算了。就算你一輩子嫁不去也好過嫁給一個廢人。”

會不會嫁給廢人葉璃倒不在意，橫豎以定王府的家世也不可能讓親自去侍候墨修堯。就當是搭伴過日子唄，現在人倒是沒那麼廢，但是麻煩卻比想象中還要多。能讓大舅舅不放心的親自來跟說這些，葉璃已經可以預料婚後的生活絕對不會向自己想象的那樣好了。

“昨晚你大哥提起我才注意到葉家這些年簡直就是混賬！還有你，待在京城這麼多年你竟然半點也不瞭解京城的人事！”徐鴻羽沒好氣的斜了葉璃一眼。葉璃連忙知錯的低下了頭做反省狀。別說父親怕大舅舅，也怕。事實上除了大哥就沒見過不怕大舅舅的。嗯…也許墨修堯也要算一個。

大舅舅罵得沒錯，這些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確實是刻意的將自己與周圍的環境分割開來了，當然這其中王氏也是功不可沒但主要責任還是在自己。即使早已經接了現在的生活，但是在葉璃的心深大概依然覺得前世的人生纔是真實的，而現在更像是以外得來的遊戲或者夢境。當然，昨晚的風險讓多了幾分真實。

“鴻彥之前給你的東西你瞭解了多？”徐鴻羽直接問道。

葉璃知道大舅舅只得是二舅舅給的關於京城權貴之前的關係和重要人的資料，連忙道：“都記住了。”徐鴻羽搖頭，“那種東西記住沒什麼用，要想明白其中的關係。華國公府的人你都認識，宮裡的柳貴妃你也見過。你能告訴我你覺得當今皇后和柳貴妃華國公府和柳府的關係怎麼樣麼？”

葉璃詫異，這個也扯得太遠了吧。但是還是認真地按照徐鴻羽的話去思考了許久，才道：“璃兒沒有見過皇后，但是與華府的人頗爲悉，也曾經見過長樂公主一面。皇后是當今的原配，雖然不得寵但是應該也是一位大度賢惠的子吧。至於柳貴妃，略有些高傲，冷淡。但是皇上十分寵，膝下又有兩子一。所以，這兩位…關係應該不怎麼和睦。倒是華家和柳家並沒有聽說有什麼不合的地方。”柳丞相和葉尚書倒是在朝堂上互相看不順眼，目前算是勢均力敵。但是宮裡的況看起來明顯是柳貴妃更高一籌。

徐鴻羽點頭，提醒道：“說的不錯，但是人心易變。特別是宮裡的人心更是難以揣測，這方面你還需要多下功夫。看來鴻羽只給了你現在的資料，只怕他以爲早些年的你都是知道的。”葉璃有些愧，早幾年特別是墨修堯出事的時候也正好是記憶混，虛弱的時候。好起來之後就極再關注外面的事了，那些年舊事還真不知道。二舅舅只怕也沒有想到會連那些鬧得沸沸揚揚的事都不知道。

“璃兒對定國王府瞭解多？”

葉璃算是明白了大舅舅特意過來就是爲了給他普及基礎知識的，“定國王府第一任主人是大楚開國太祖皇帝墨承天胞弟墨攬雲。開國之初太祖封其爲一字並肩世襲親王，賜號定國。傳三世，自先皇時，權臣欺凌主當時的定王墨流芳從邊關返回京城，誅殺權臣扶持主，被封爲攝政王爺。先帝十六歲墨流芳還政與帝，先帝二十九年墨流芳病逝，長子墨修文襲爵，次年先帝駕崩。當今三年，墨修文奉命出征戎夷，途中因病亡，無子。年僅十八歲的墨修堯繼承爵位，領兵出征戎夷。遇伏，損兵折將。險些葬沙場，雖然最後出奇謀反敗爲勝，但是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三個月後，墨修堯的未婚妻病逝，從此定國王府在京城可說是完全的銷聲匿跡了。”

“還有麼？”

葉璃皺了皺眉，繼續道：“定國王府每一代人才輩出，而且文治武功俱全。反而同出一脈的皇室就要相形遜的多。其中最傑出的就是第一代定國王爺墨攬雲，據說如果不是他娶了一個前朝郡主做妻子的話，也許他比太祖更有機會登上帝位。然後就是墨流芳，武能定國文能治世。而墨修堯曾經被譽爲不輸其先祖的不世奇才，如果不是墨流芳過世的時候他只有十三歲的話，王位也許一開始就是由他來繼承的。”

房間裡一片寧靜，葉璃沉默的執起茶壺爲徐鴻羽添了一些茶，才聽到徐鴻羽問道：“是啊，短短五六年時間，定國王府家破人亡。本當是一代絕世名將從此落凡塵。定國王府不敗神話也就此破滅。璃兒可知道，當初…墨修堯是不輸其先祖的不世奇才這論斷，就是你外公下的。爲此，你外公悔恨了十幾年了。”

“大舅舅的意思是？”葉璃一怔，政治傾扎從古自今從未斷絕。即使是現在定國王府的沒落各種私底下的猜測也從未斷絕過。但是親耳從舅舅的裡聽到，還讓讓葉璃不由得震驚。震驚之下，葉璃很快冷靜了下來，道：“聽說定王年時確實是驚採絕豔戰功彪炳，那麼即使外公沒有說那句話也該針對定國王府的人還是會針對。外公只是欣賞他的才華又不是能預見未來。此事…外公也無需自責。”

徐鴻羽點頭讚道：“璃兒小小年紀能有如此見識已是不已。舅舅跟你說這些是希你明白定國王府的境。雖然如今在外人眼裡定國王府已經沒落的只剩下虛名了。但是……”葉璃看著他，接口道：“但是定國王府依然還是有讓皇室不敢輕易他的底牌是麼？”

“不錯。若不是因爲這樣，這些年墨修堯早就該病逝了。當今之所以不敢他就是因爲投鼠忌。前兩代定王先後離世已經啓人疑竇，如果墨修堯再出了什麼意外，只怕會搖國本。”

葉璃輕聲嘆息，覺有些冷得握住了茶杯汲取上面的暖意，“皇上選擇璃兒是因爲同樣也忌憚徐家麼？他就不怕徐家和定國王府聯姻之後……”

徐鴻羽目冷淡，“徐家先祖只要皇家不對徐家手，徐氏一族永不背叛。”

“這種話也有人信？”葉璃不解。就算簽訂的條約還隨時可以撕碎，何況是立誓。徐鴻羽不悅的瞪了一眼，“這是寫進徐家的家規裡的，徐家傳世百年以誠信立世。”葉璃了脖子，默默鼻尖好奇的問道：“舅舅，那個…徐家有沒有對前朝皇帝立什麼誓？”

“咳咳……”徐鴻羽悶咳了幾聲，沒好氣的瞪著葉璃。葉璃只得聳聳肩託著下默然無語。所以說嘛，爲一個歷經數百年而不倒的名門大族，怎麼可能那麼迂腐？我們不是不會背叛，只是背叛的報酬還不夠高而已。最後瞪了葉璃一眼，徐鴻羽正道：“總之不到萬不得已，徐家不會背棄皇室。”徐家人不缺名不缺利，對權勢也從不執著。皇位？那玩意兒能有什麼用？相當明君就得有累死自己的覺悟，想胡來就要有臭萬年的準備。

“璃兒明白了。大舅舅覺得是誰想要破壞我和定王的婚事？如果不是皇帝的話？”葉璃問道。

徐鴻羽搖頭，“這個還真不好說。清塵也只說是一個人。但是我們幾乎把所有與定王有關的人過濾了一遍，也沒有找出來到底是誰。定王自己總是知道的，他有沒有說什麼？”提起這個，徐鴻羽儒雅的臉上也掠過了一不悅。看到葉璃搖頭，輕哼了一聲道：“他自己應當有分寸。若是再有什麼不該發生的事，他這個丈夫不要也罷。徐家養得起外孫。”

“璃兒覺得可能是某個傾慕定王的子。”葉璃對徐鴻羽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徐鴻羽笑看著道：“傾慕定王的人？如果你說的是定王年的時候的話。當時至有半個京城的閨秀都傾慕他。不過…有本事買通天一閣的…一個都沒有。韓明月雖然錢如命，但是他也是定王年時的至好友。他不可能爲了錢就去招惹定王的未婚妻。”

“那麼…既傾慕墨修堯又和韓明月很有的子呢？”

徐鴻羽挑眉，“有一個，但是不可能是。”

葉璃眨眼，徐鴻羽淡定的放下茶杯道：“柳貴妃。”

這回到葉璃咳嗽了，“柳…柳貴妃？”

“有什麼奇怪的？柳貴妃當年可是有京城第一才之稱。連你大哥也從來都不正眼看一眼，偏偏對著當時的定王溫言細語。可惜…當時定王已經心有所屬，不然倒是一對難得的璧人。而且，柳貴妃善畫，韓明月年時畫藝也是稱絕京城的。他所畫的楚京國圖第二卷就是柳貴妃，到現在還價值連城呢。不過柳貴妃宮以後這幅畫也被當今高價買走了。”不知怎麼的，徐鴻羽放棄那些沉重的話題，和葉璃說起陳年的八卦來。

葉璃想起宮裡那個如梨花般冷眼的子，確實當得起國二字，“舅舅爲什麼說不是？”

“你大哥認識柳貴妃，雖然沒看到那子的容貌，而且也過了這麼多年，但是你大哥還是肯定不是柳貴妃。何況，你覺得皇宮是什麼地方，一個貴妃可以隨隨便便帶著一羣人半夜在宮外晃？”葉璃教的點點頭，也沒真的認爲是柳貴妃。在宮裡雖然察覺到柳貴妃對的輕視，但是還故意挑剔，但是那子眼裡並沒有特別重的敵意或殺意。

“墨修堯原本的未婚妻是誰？”葉璃問道，是真的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子才能擊敗柳貴妃那樣的絕才贏得墨修堯的真心。而且，照理說能夠爲墨修堯的未婚妻必然是出名門大族。但是葉璃在記憶中搜尋了半晌也沒發現有哪一個有名的權貴之家在七年前有個紅薄命的絕兒。徐鴻羽有些恨鐵不鋼的掃了一眼，才道：“蘇酔蝶。”

葉璃點頭，“聽起來是個很的子。”

徐鴻羽面無表的看著自家外甥，再一次暗暗後悔當初沒有堅持把璃兒接回徐家去教養。看看現在被葉家養什麼樣子了？他在說未來夫婿的前未婚妻啊，就算人已經死了也該多表示一點興趣出來吧？名聞天下的徐先生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家外甥在提起定王或者黎王的時候從來沒有表現出半點兒家應有的，就連臉紅都沒有過！

“這位蘇小姐是哪家的千金？”京城好像沒有什麼姓蘇的名門。

“你以爲定王府下聘那天，蘇老大人是來幹什麼的？”

“蘇老？”

“蘇酔蝶是蘇老的孫。”徐鴻羽淡淡道。

“那麼蘇老是來做什麼的？”

“來看看原本該是他的孫婿的定王到底娶了個什麼樣的子。還有，蘇酔蝶的病逝對當時本就重病的定王打擊很大，蘇老對定王就像對自己的親孫子一樣，所以來給定王府撐場面的。”

看著舅舅不悅的臉，葉璃無奈的笑道：“舅舅，璃兒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和定王相的很好，你不用擔心。”徐鴻羽不贊同的看著道：“什麼清楚得很好？如果面對一些必須得選擇的時候你是第一個被他放棄的，那能很好？”葉璃淺笑，“但是，如果一定要我在舅舅還有外公表哥與定王之間選擇的話，我也不會選他的啊。我和他才認識多久？親人自然比較重要一些。”

“你們是夫妻！以後你要和他過一輩子，不是和舅舅外公過一輩。”

“舅舅覺得定王是那種只要他在乎就能放棄一切的男人麼？”

“…是，只要你能抓住他的心。”

－－－－－－題外話－－－－－－

一向覺得沒話可說，沒想到這一章全部拉拉了。不過總算是寫清楚了一件事——柳貴妃，真的不是楠竹的前友。雖然柳貴妃這個人格確實有點討厭，也真不是什麼好人，但素是沒有條件親自出宮害主滴。皇后和葉昭儀還有等著抓小辮子的太后都不是擺設的說。之前看親們一直討論這個，搞得我自己都以爲壞銀是柳貴妃了。

不是設定控，不過這張還是簡單介紹了一下楠竹的家世，還有楠竹的前友。醬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