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父再相見

321。父再相見

墨修堯離開之後葉璃的日子便過的十分平靜了。因爲有了孕定王府衆人也不再拿政事來打擾了，整個府裡上上下下將照顧的無微不至，生怕冷著著累著了。等到幾天之後墨修堯出現在飛鴻關的消息傳出來之後還有不人暗暗怪異爲何沒有看到王妃跟在定王邊。而璃城裡上下人等這才知道王妃竟然已經有了五個月的孕了。自然又是一陣歡喜慶賀，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要過年了，外面的地方還在戰火之中的時候西北的百姓卻安樂自在的比過年還要熱鬧。

葉璃每日閒著無事，便帶著幾個孩子在清雲先生跟前湊趣。如今墨修堯不在府中，葉璃又有了孕，徐二夫人便帶著秦箏住進了定王府的客院。一來這些日子無論是徐鴻羽徐鴻彥還是徐清澤都是忙的腳不點地的，也沒工夫回家。二來也可以陪著葉璃解悶散心。

這日，葉璃陪著清雲先生下棋，三個小包子被徐二夫人和秦箏看著在一邊鋪著厚厚的地毯的地上玩兒。棋局間，清雲先生和葉璃聊起在西陵的事。清雲先生聽完葉璃說起墨修堯在西陵皇城的事嘆息了一聲道：“定王雄才大略，天生慧敏。若是一順遂必然是留名青史的一代忠臣名將。年時老夫見他便覺此子眉宇間氣勢人，竟是比當時的定王世子更甚七分。這樣的人…靜，可安天下。，卻也可繁複天下。可謂是靜皆雷霆，喜怒皆可左右天下大勢。偏偏皇帝年妄爲，容不得定王府以至於鑄大錯。卻不知定王這樣的人，若是不能一次置之死地，便是給自己埋下了死路。”

葉璃落下一子，看著清雲先生問道：“外公當初就料到會有如今這樣的局面麼？”

清雲先生搖搖頭道：“定王當時傷的太重，便是老夫也不能未卜先知料到他還能好起來。不過…就算定王好不了，只怕也，免不了最後跟皇帝魚死網破。只是…六年前老夫剛到西北見到定王的時候就發現，他跟年時很是不同。”

葉璃淺笑道：“很多人都說過，他如今的子確實和年時差別極大。”

清雲先生搖頭道：“不只是子，而是他眉宇間那抹不去化不開的殺意。定王府雖然世代名將輩出，但是都不是真正嗜殺之人。但是老夫再見到定王時卻將他，眉宇間有煞氣含不發，雙目中偶有閃現，分明是殺氣大盛之兆。你們去西陵之後，老夫閒時也爲定王卜了一卦，卦象上也是殺氣騰騰。如此結果倒也不算意外。”葉璃有些愧的道：“都是因爲璃兒一時不慎纔會……”清雲先生擺擺手道：“外祖父豈是那般迂腐之人，所謂的卦象面相，不過是多一個參考罷了。何況定王這樣的人…一旦下定了決心豈會爲區區的卦象所困。咱們這幾代徐家是修生養了，早些年徐家手上的沾得也不。只是殺過甚到底是有損心，外公只擔心定王陷魔障，白白折損了壽數罷了。”

葉璃點頭，“有勞外公心了，璃兒會好好勸著修堯的。”

清雲先生放下棋子，看著葉璃笑道：“璃兒雖然上也有殺伐之氣，但是生卻是正直溫潤，與定王倒是正好相合。這世上也只有你能勸得了他了，璃兒倒是比你孃親有眼的多。”提起自己早逝的兒，清雲先生也有幾分傷。自己那唯一的兒，什麼都好就是眼差了幾分，子也不及外孫堅強。當年若是早知道會有後來的事，他也不該顧念兒的心意徑自將許配了人家，說不定如今還好好的活著呢。不過，若是如此，只怕也沒有眼前這讓人讚歎驕傲的外孫兒了。

見清雲先生無心在下棋，葉璃也跟著放下了棋子含笑道：“外公好好地怎麼說起這個來了？可是想念母親了？”

清雲先生看著猶豫了片刻方纔道：“這事原本你大舅舅想要親自跟你說，不過他如今也忙得很，我這老頭子閒著沒事便跟你說說。你父親…到璃城來了。”

父親…葉璃有一片刻的恍然。第一時間想起來的確是前自己那雖然外表嚴苛心卻十分疼妻孝敬長輩的父親。一時間許多原本以爲早已經忘記了的影紛紛出現在了腦海裡，許多鮮明的影即使過了這麼多年似乎也毫沒有褪去原本的彩。見臉不好，清雲先生眼底閃過一擔憂，“璃兒？”

葉璃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淡淡微笑道：“璃兒沒事，讓外祖父擔心了。父…父親他們怎麼會到璃城來？”無怪葉璃一時間記不起葉文華來，原本小時候徐氏還在的時候葉璃就經常在徐家教養，對這個老是讓母親傷心的父親就不深。等到有了前世的記憶之後，對比這前後兩世的父親，還有葉文華的那些所作所爲，對於父親原本所剩的那點爲數不多的孺慕之也漸漸地淡去了。等到葉文華帶著葉老夫人等人回了老家之後，葉璃漸漸地也就習慣的只記前世的父親了。倒是漸漸地將這個父親給拋到了腦後。

清雲先生淡淡笑道：“葉家地西南偏遠之地，西陵大軍東來首當其衝的就是那裡。你父親人品不提，但是見識到底比一般的普通百姓多一些的。早早的便帶著全家老離開了。如今，到西北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你大哥的意思倒是將他們安置了也就是了，不必告知與你。但是他到底是你父親，何況，咱們將他安置了他也未必就願意安分守己的在城裡住著。若是在外面說些什麼，對你和定王的名聲也是有礙的。前些天不知道你們回來也還罷了。這些日子聽到你回來的消息，已經上門求見了兩次了。之前清澤說你剛回來神不濟攔下了，若是再不見見他們只怕要鬧起來了。”

葉璃微微蹙眉，沉思了片刻方纔淺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璃兒明白了，回頭便見見他們就是了。”

旁邊坐著逗幾個小包子玩兒的秦箏擡起頭來道：“璃兒，那葉尚書…葉老爺也就罷了，只是那葉老夫人和葉王氏還有那個葉容，你可千萬別對們客氣。”葉璃挑眉笑道：“怎麼？箏兒見過們了？”秦箏點頭道：“可不是麼，那葉容今年也有十幾歲了，被葉王氏寵得不統。剛到璃城住下還不到一個月就敢跟元老將軍的小孫子打架，若是如此也就罷了，打不過人家還大張旗鼓的嚷什麼他姐姐是王妃。元老將軍家的人也算是極懂事的，纔沒將這事傳出去。連當時在場的小人都敲打了，只怕人過來跟咱們家說了一遍。還有那葉老夫人，一大把年紀了還四結城裡的那些夫人們，拿著你的份明裡暗裡的跟人家炫耀。”秦箏這幾年跟著徐二夫人管家，子也比在閨中的時候利落了不。說起葉家來也是毫不客氣，顯然是對葉家的人沒有什麼好。

“我知道了。”葉璃點頭笑道，“他們安安分分的在璃城自然也沒人能欺了他們去。若是族中有上進有能力的人將來也自然能有出息。若是還想要胡鬧些什麼，我也不是供在廟裡的活菩薩。父親和祖母與我有緣之親，其他人可沒什麼關係。”

秦箏這才放心道：“你心裡有數就好，說起來葉家也算是曾經顯赫一時的，怎麼就一點事兒也不懂。壞了你的名聲對他們能有什麼好？”徐二夫人蹙眉道：“左不過就是那些目短淺的喜歡仗勢欺人罷。只是這璃城裡，能買他們帳的只怕也不多。”璃城裡並不算大，真正有影響力的都是定王府的心腹，自然都明白王爺王妃對葉家是什麼態度。最多也就是嚇唬嚇唬那些不知道底細的外人罷了。

“王妃，葉…葉老爺攜著家眷前來求見。”門外墨總管稟告道，因爲如今葉文華只是個白，一時間墨總管倒有些不好稱呼。

秦箏笑道：“真是說曹曹到，這不是就來了麼。”

葉璃站起笑道：“我去見見他們就是。”清雲先生道：“你如今不方便，還前廳去做什麼？直接讓他們過來便是，正好也讓老夫見見你那父親。”

“外公，你何必費這個神？”當年老爺子將唯一的許配給算得上是出寒門的葉文華，卻落得個這麼個結果。說不傷心誰也是不信的，誰還肯讓老人家再見那個婿平白氣壞了子。

清雲先生搖搖頭道：“無妨，老夫也想看看他還有什麼話要說。”葉璃無奈，只得讓墨總管將人請過來。秦箏不願見這些糟心的人，牽著冷君涵和徐知睿進了裡間去了。

不多一會兒，墨總管就帶著人過來。並不是只有葉文華一個人還有葉老夫人葉王氏等一行五六個人。

“祖父，父親。”葉璃神淡然的看著眼前的衆人。算起來葉璃也有六七年沒有見過葉文華了，跟六七年前比起來葉文華蒼老了許多，原本還可稱英俊儒雅的臉上多了許多皺紋，頭髮也已經花白，眼神中更是帶著一些頹黯之。見到葉璃臉上的神更是複雜難辨，角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跟葉文華比起來葉老夫人和葉王氏就好得多了，葉老夫人如今已經將近古稀，卻依然和幾年前一眼一的雍容裝扮，彷彿還是當年那個尚書府裡養尊優的老夫人。葉王氏比起當年也蒼老富態了一些，卻也是一富貴裝扮，只是眼神中更多了幾分顯於外的明和刻薄，與當初總是裝的賢惠夫人模樣有些迥異。葉王氏邊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眉宇間依稀有些葉文華的俊模樣，可惜整個人卻胖了一圈兒，眼神無整個人站著也毫無讀書人的文靜莊重之。就宛如前世葉璃在某些無營養的電視劇裡看到的無知富家爺，葉璃當真有些奇怪葉王氏是怎麼把當初那個雖然有些跋扈但是至還有幾分長相的葉容養如今這個頭大耳一臉蠢相的。

站在他們後的年輕子看著有幾分像葉琳的樣子，那男子葉璃卻是不認識的。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看到坐在上首的清雲先生，葉文華臉卻是微微一變，連忙走上前來深深地一揖道。

清雲先生悠然的放下手中的青花瓷杯，擡眼淡淡笑道：“這不是葉尚書麼，老夫早在雲州便聽說葉尚書娶了一門賢妻更做了先皇的岳父，這聲岳父大人老夫可不敢當。”清雲先生德高重，修養自然也是分同凡響。這麼多年葉璃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如此出言兌人，可見他對葉文華早就十分不滿了。以前見不到也就罷了，如今見到了自然也不用忍了。難怪當初大舅舅還說若是外公早聽說葉家的行事，只怕就要衝到京城將葉文華打一頓還萬分不信。總覺得外公這樣的當世鴻儒斷不會如此作爲的，但是此時看著外公的神葉璃也知道這修養再好的鴻儒也是有脾氣的。

葉文華臉上一紅，神有些尷尬卻吶吶的說不出話來。當初確實是他婚後不足半年便納妾，甚至長次都不是正室所出。後來更是寵幸王氏冷落了結髮妻子以至於徐氏鬱鬱而終。而這麼多年下來他也早已明白了王氏的和行事，哪一點能稱得上是賢妻這兩個字。越想葉文華越是臊得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親家，到底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華兒已經知道錯了。”看到兒子下不來臺，葉老夫人連忙出笑容對著清雲先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