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姐妹？

330。姐妹？

任琦寧到達璃城不到兩天功夫，墨景黎和雷振霆也相繼到達了。而且兩方人馬到達的時間也都相差不遠。墨修堯和葉璃正在門口迎接雷振霆的時候，下面的人便來稟告大楚黎王墨景黎到了。如今雷振霆和墨景黎之間雖然沒有發生過什麼衝突，但是隔江相也就罷了，雷振霆的人還在江北佔了一點邊角之地。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兩人上了氣氛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葉璃和墨修堯倒也無所謂。因爲墨修堯和雷振霆見面氣氛也沒好到哪兒去。之前墨修堯狠狠地算計了雷振霆一把，還趁著雷振霆出兵之時拿下了西陵皇城，更是將雷振霆的心腹殺的沒剩下幾個了。雷振霆若是對墨修堯沒有怒氣那就奇了。但是現在雷振霆便是心中恨不得將墨修堯鞭，卻也還是要面平靜的來參加清雲先生的壽宴。因爲他不來，西陵皇也回來。如今雷振霆已經失去了死死制西陵皇的優勢，自然不能讓他再和定王府混到一起算計自己。

墨景黎如今大權在握，比起前幾年排場也是越發的浩大了起來。後浩浩的跟著侍衛侍，人數排場擺起來比起一國之君也不差什麼。倒是邊跟著的人卻依然還是葉瑩和棲霞公主。如今墨景黎掌握了大楚的大全，葉瑩卻並沒有變得雍容華貴，反而更加消瘦憔悴了幾分。倒是站在墨景黎右手邊的棲霞公主，依然是明眸皓齒豔麗不可方。見此形，葉璃倒是有些理解當初葉家衆人爲何不去江南反而跑到西北來了。只怕是葉瑩在江南的日子也並不如意吧。

墨景黎的神依然是一貫的冷傲睥睨，目下無塵。只是看到與葉璃並肩而立的墨修堯的時候更加多了幾分鷙。墨修堯顯然也沒有心招呼他，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墨景黎看了看葉璃和墨修堯，在看看明顯也是剛到的雷振霆輕哼了一聲道：“原來鎮南王早到了一步，怎麼不進去在門口站著做什麼？”

雷振霆哪裡會將他這一點小小的挑釁看在眼裡，朗聲一笑道：“本王這不是再次與定王和王妃閒話幾句麼？沒想到黎王這就到了。正好一起進去。”

“哦？不知幾位這是在說什麼？本王可否有幸耳聞？”墨景黎盯著雷振霆淡淡道。

雷振霆笑道：“本王正在恭喜定王剛剛收下長興城，又喜得貴子，可說是雙喜臨門啊。”

聞言，墨景黎臉頓時一沉。雷振霆此時在這裡說長興城，無異於是在當面打他的臉。楚京不正是被他丟棄的麼？擡眼看了雷振霆一眼，墨景黎出一冷笑，“何止是雙膝，去年不是剛收下西陵皇城麼？鎮南王世子及家眷可還安好？”楚京落到墨修堯手中沒錯，西陵皇城不也一樣落進了墨修堯手裡。不止如此，雷振霆的心腹部下，孫子孫被墨修堯殺的乾乾淨淨，比起來到底誰更難看還未可知。

此言一出，雷振霆也笑不出來。西陵皇城雖然不是在他手裡丟的，但是至也是因爲他沒有來得及回兵救援之過。

站在臺階上的葉璃無奈的在心中嘆了口氣，選在這個時候請客當真是自找罪。如今這周遭諸國無論哪一國看起來都不是定王府的朋友，特別是眼前這兩個，站在大門口討論自家丟掉的皇城真的沒問題麼？還是他們指墨修堯把吃進去的東西在吐出來？

淡淡一笑，葉璃輕聲道：“兩位王爺遠道而來，旅途勞頓。不如府中喝杯茶再敘舊？”

兩人聞言各自厭惡的看了對方一眼，誰要敘舊？何況他們也無舊可敘。

引著一行人府到大廳落座，待到丫頭上了茶水，葉璃才笑道：“外祖父年事已高，近日也有些勞累，只怕不能接見兩位，還請莫怪。”

兩人都知道清雲先生已經八十高齡，葉璃說的這個理由自然是讓人找不出什麼錯。雷振霆點頭道：“咱們是來給清雲先生祝壽的，豈能勞老壽星。還是到了壽宴當天再給清雲先生拜壽吧。”

葉璃含笑謝過，大廳裡的氣氛便有些古怪起來了。在場的三個男人顯然誰跟誰也不是朋友，自然是沒什麼話可說。葉璃對雷振霆和墨景黎也沒什麼好，便也沒有心來調節氣氛。側首對墨修堯笑道：“我有些話想跟四妹說，鎮南王和黎王還是有勞王爺招待吧？”

墨修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葉璃便起對坐在墨景黎邊的葉瑩淡淡一笑道：“四妹，咱們出去走走吧。”

葉瑩顯然也有話想要跟葉璃說，沒說什麼站起來跟著葉璃走了。兩人一走，大廳裡就只有棲霞公主一個眷了，棲霞公主看看門口，還是站起來道：“我也出去走走。”

很快，偌大的大廳裡只剩下三個男人了。氣氛也變得更加凝重起來。

好一會兒，才聽到墨景黎冷笑一聲道：“墨修堯，你好手段，去年這一年，全天下人都被你耍著玩兒了吧？”雷振霆看著墨修堯的臉也有些沉。可以說，這一年多幾國之間打來打去，誰都沒有真正佔到便宜。而真正得利的正是那懶洋洋的依靠在椅子裡的白髮男子。定王府所得到的不只是西陵和大楚的大片土地與兩座都城，更重要的是事這一次才真正完全的讓墨家軍擺了大楚這個包袱和束縛。如今的墨家軍無論想要打哪兒都是名正言順的，無論是誰也說不出什麼來。所以，從一開始墨修堯就在等待，瞪著北戎和西陵進攻大楚。因爲作爲原本大楚的臣子，即使已經與大楚決裂，也絕對不可能搶先對大楚出手的。而現在，這個約束已經被他們完全打破了。

雖然時間長了，誰都能想明白著其中的玄機。但是此時再想明白卻已經晚了，墨修堯利用者一年的時間早已經佔盡了上風。即使高傲如雷振霆也不得不嘆墨修堯的耐和心機。

墨修堯懶懶的看著墨景黎，脣邊勾起一嘲諷的笑意，“本王大度，不介意失敗者囂幾句。”

“墨修堯！”墨景黎怒吼，面對著墨修堯，他彷彿永遠都是失敗的那個。但是墨景黎從未有現在這一刻那樣強烈的希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過墨修堯這個人。因爲他的算計，他丟掉了大楚的半壁江山，丟掉了大楚的都城，只能偏安一隅。即使在江南他手握重權說一不二。但是每時每刻只要聽到有人在談論墨修堯，他就彷彿聽到人們在心中對他的嘲諷和不滿。因爲被他丟掉的都城，被定王給救下來了。而被救下來的楚京卻再也不是大楚的了。這一切，都是因爲墨修堯……

墨修堯慵懶的擡眼，“本王不是在這裡聽你咆哮的，沒事兒就回驛館帶著去。鎮南王，可還有什麼話要說，沒有的話本王就失陪了。”

墨景黎臉鐵青，握起的拳頭咔咔作響。倒是雷振霆還沉得住氣一些，平靜的一笑道：“定王這是有什麼事如此心急？”

墨修堯志得意滿的一笑，道：“本王要回去看看我的小公主。”

定王妃生下一對龍胎的消息自然所有人都是知道的，看墨修堯的神顯然對兒更加疼一些。倒是讓雷振霆有些好奇，畢竟對大多數人來說，還是兒子更重要一些。而墨修堯目前也才只有兩個兒子，並不算多。相比雷振霆的從容若定，墨景黎的臉上卻是有些掩不住的嫉妒了。對於墨景黎來說，墨修堯如此高調的炫耀簡直就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不知本王是否有幸見見定王府的小公主？”雷振霆問道。

墨修堯自然不會同意，“小剛剛滿月不久，見不得風。只怕要讓鎮南王失了。”

對此雷振霆也不意外，他跟墨修堯的關係自然沒好到可以讓他放心的去接近定王府剛生下來的孩子的份上。對墨修堯的拒絕也不在意，只是淡笑道：“那真是十分憾了。”墨修堯一揮手，淡淡道：“鎮南王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雷振霆垂眸，淡笑道：“定王倒是爽快。也罷，定王在這個時候廣邀諸國權貴，心中自然是有數的。卻不知道定王是否有空與本王單獨一唔？”

墨修堯劍眉一挑，笑道：“自然沒問題，近日諸事繁雜，不如等到外祖父壽辰過後再敘如何？”雷振霆滿意的點頭道：“如此，本王恭候定王大駕。”

王府後院的花園裡，葉璃帶著葉瑩漫步其中。側首看了一眼落後自己一步的葉瑩，不由得回想起當年尚未大婚的時候的葉瑩。那時候的葉瑩還是個年方十四的豆蔻，容貌才華冠絕京城，正是無數羨慕男子傾慕的時候。如今一晃竟然已經十年過去，眼前的葉瑩卻已經只剩下了消瘦蒼白的影。即使容依舊麗如故，卻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彩和靈秀，彷彿一個毫無靈魂的木頭人。

拉著葉瑩在涼亭中坐了下來，葉璃輕聲問道：“四妹如今可還好？”

葉瑩擡頭看了看，眼中閃過無數複雜難辯的神，最終有歸於平靜，苦笑道：“黎王府的事，三姐怎麼會不知道？不過是過日子罷了，倒是三姐…這些年想必是過的極好。”葉瑩看著眼前的葉璃，心中更是酸無比。當初傲然輕視的葉璃，早已經爲了永遠也無法企及的存在。當年的尚書府裡，的華被人遮掩住了，只留給世人一個平凡無奇的印象。然而明珠即使蒙塵，也終有一天會綻放出奪目的輝。從一開始，葉璃就和們是不一樣的。

葉璃微笑淺淡，“我確實還不錯，如今父親和祖母也在璃城。你若是有空不妨去看看他們。”

葉瑩微微怔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我如今也沒本事給葉傢什麼富貴榮華，想必祖母和父親也不想看到我的。”從葉家選擇了來投靠跟他們關係冷淡的葉璃而不是去江南找自己，葉瑩就已經明白了。父親和祖母其實也是不看好自己的吧。不過這個決定倒也是對的，如果葉家真的到了江南，手中沒有毫的權利，甚至可以猶如被打冷宮的自己又哪裡什麼辦法安治葉家衆人，只怕到時候墨景黎還要把怒火發泄到們上。反倒是葉璃，就算與葉家關係再冷淡，至也可以給他們一個安穩的落腳之。

葉璃看著眼前的消瘦子，若有所思，“四妹真的變了很多。”

“能不變麼？”葉瑩輕聲嘆息，自從知道疼養了幾年的兒子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子，葉瑩才真正的知道墨景黎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往日的恩纏綿，海誓山盟早已經是過眼雲煙。葉瑩面對的永遠都是墨景黎的冷漠和厭煩的目和棲霞公主的得意的笑臉。葉瑩雖然才貌雙全，但是本卻並不是有太多的政治眼的人，甚至因爲王氏的目短淺，尚且還比不上一些出名門的大家閨秀的事手段。但是即使如此，這麼多年下來葉瑩再不願承認也差不多了明白了。當年墨景黎舍葉璃而娶自己，並不是當年自己所以爲的對自己有獨鍾。當年自以爲可以打擊葉璃，將踩在腳下的婚事其實不過是一個讓墨景黎擺葉璃的謊言罷了。而當現在墨景黎後悔起當初的決定的時候，葉瑩更是無可避免的被遷怒了。

“還記得當年我跟四妹說過，若是有什麼委屈的事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幫點忙。但是看起來四妹是信不過我的，這些年咱們也沒什麼來往……”葉璃神溫和的著眼前紅著眼睛的葉瑩，輕聲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