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容華公主的選擇

333。容華公主的選擇

看著眼前白翩然輕紗拂面的白子，葉璃眼眸中的笑意更深，但是若仔細去看，這笑意中卻帶著點點寒冰。似笑非笑的看著耶律野邊的人，葉璃淺笑道：“說起來，本妃倒是覺得七王妃十分眼呢。太子妃，你怎麼看？”

容華公主掩脣一笑，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對面的子笑道：“可不是麼，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可是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爲……”

“皇嫂！”耶律野臉微臣，生的打斷了容華公主的話。容華公主也不跟他計較，許多事只要意思到了大家都明白就行了，未必就需要直接開口說出來。聽了葉璃和容華公主的話，墨修堯這纔將目轉向耶律野邊的子，微微皺了皺眉。葉璃手握住他的手淺笑道：“王爺是不是也覺得七王妃有些眼？”

墨修堯淡淡的看了兩眼，道：“沒什麼印象。”

雖然答案與葉璃和容華公主的意思相悖，但是葉璃臉上的笑意卻更加愉悅了。畢竟沒有哪個人喜歡自己的丈夫記著另一個人的模樣，即使是因爲厭惡。墨修堯也看得出來葉璃的心似乎極好，原本皺起的眉頭也漸漸地舒展開來。

坐在下面的清伊娜卻因爲墨修堯短短的幾個字而變了，若不是帶著面紗只怕在場的人都會爲猙獰的神而嚇到。半垂的眼眸中瘋狂的閃爍著怨毒的芒。

雖然與北戎關係不睦，但是原來是客定王府還是要好好招待的。與耶律泓和耶律野寒暄了幾句，葉璃便起帶著容華公主和清伊娜換個地方說話了。畢竟男人要聊的事讓兩位眷聽著未免有些無趣，而且以葉璃和容華公主的關係，私下說說話兒也是理所應當的。只是他們後跟著一個沉默寡言，一生人勿進氣息的準七皇妃，就讓人有些不自在了。容華公主對這位未來的弟媳顯然是沒有什麼好的。

“清伊娜，我和定王妃有些話要說，你迴避一下不爲難吧？”容華公主骨子裡依然帶著當年在楚京時的一霸道和張揚，對著不喜歡的子毫不在意的下逐客令。

清伊娜冷冷的看了一眼，眼中雖然有著不悅，但是卻顯然並不想真的跟容華公主發生衝突。葉璃淺笑道：“正好本妃與公主也有多年未見，定王府的花苑還勉強可以眼，就請姑娘先到園中逛逛吧。若有失禮之還見諒。”說完擡手召來了青霜和前些日子剛剛回來的阿謹道：“你們陪客人在花苑裡走走。”

青霜這些年早已練得玲瓏慧黠，一聽便明白了葉璃的意思笑道：“奴婢遵命，姑娘這邊請。”雖然已經二十多歲，阿謹卻依然如從前一般的沉默寡言，只是淡淡的看了清伊娜一眼，沉默的站在青霜後。清伊娜目從葉璃上掃過，終究什麼也沒有說轉而去。

趕走了礙眼的人容華公主這才出一個輕鬆自在的笑意，道：“總算是走了，跟幽靈似的讓人看了就覺得不舒服。”

兩人漫步在園中，葉璃輕聲問道：“那真的是……”容華公主點頭道：“可不是麼，當初剛見面的時候我還以爲是自己認錯了只是面容相似的人呢。但是在看看那表，那態度，這世上有幾個人跟一樣讓人討厭？”說著，還厭惡的撇了撇。全然忘了自己當年在楚京的時候的囂張比起那人的高傲來說也不遑多讓，“只是我沒想到竟然逃了出來，還不知道怎麼的勾搭上了耶律野。”這個，說的自然是當年逃出皇宮後下落不明的柳貴妃，葉璃也卻是沒想到柳貴妃竟然會爲北戎七皇子的準王妃。

容華公主原本對柳貴妃並沒有什麼喜惡，但是再恨墨景祈將自己嫁到北戎卻也還是大楚皇室的人，是墨景祈的表妹。看到柳貴妃在墨景祈死後詐死出逃還攀上了耶律野這個自己丈夫的政敵，容華公主怎麼會看順眼。

“你別看一臉傲慢的模樣，勾搭男人的本事還當真不若。不僅耶律野對死心塌地，就連北戎王對也是讚賞有加。”提起這事容華公主也是一臉怒氣。耶律泓和耶律野是北戎王最看重的兩個兒子，北戎王喜歡清伊娜自然的也就會更加看重耶律野，對耶律泓自然是不利的。

葉璃莞爾一笑，看著怒氣衝衝的小臉道：“看來公主這些年和北戎太子的很不錯？”

容華公主臉上一紅，恨恨的瞪了葉璃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倒是來調侃我了，誰不知道定王和定王妃纔是天下間人人羨慕的神仙眷。”葉璃笑瞇瞇的道：“你也可以調侃我啊，我和墨修堯的就是好啊，你羨慕麼。”容華公主被氣得心中一堵，恨恨的道：“我和太子也很好！”

葉璃神平靜，笑容淺淺的看著容華公主。容華公主臉上的笑意卻漸漸的淡了下來，著葉璃正道：“你不用擔心，我答應過你和定王的事決不會反悔。”

葉璃輕聲道：“據我所知，公主與北戎太子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公主真的可以麼？如果有什麼爲難之我希公主先行提出來，而不是到了以後再出什麼子，我相信公主明白我的意思。”現在有什麼爲難之說出來大家好商量，若是以後容華公主反悔了而導致定王府有什麼損失，那麼定王府也不會客氣。

容華公主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王妃請放心，我是大楚的公主，即使現在大楚已經……而且，雖然我和太子的極好，但是…如果將來太子繼位，我的孩子是絕對不可能爲太子的繼承人的。”中原人固然看不起塞外蠻族，但是那些塞外民族也未必多看得起中原人，甚至更爲嚴重。北戎皇室對外來統的排斥可以說是已近病態，生下來的孩子無論再怎麼優秀都絕不可能登上北戎王之位。所以，即使耶律泓對不錯，但是同樣也還娶了不的側妃，甚至更看重那些北戎人所生的孩子。在皇室，容華公主很清楚那句話“衰而弛”，自古更有紅未老恩先斷之說。等到將來耶律泓對自己的不再，定王府纔會是和孩子最大的依靠。

葉璃平靜的打量了容華公主許久，終於點頭道：“我相信公主。其實公主現在也不必擔心，定王府和耶律太子的立場並非對立。現在，定王府對塞外草原也沒有興趣，我們只想將盤踞在北方的北戎大軍趕回去，耶律野帶兵在北方做了什麼，想必公主也清楚。”

容華公主重重的點頭，是大楚和親到北戎的公主，大楚覆滅對沒有任何好。自從墨景黎帶著大楚朝廷南遷之後，在北戎的地位就有些岌岌可危。正因爲如此，纔跟著耶律泓來了璃城，只要定王府承認的存在，以後定王府越是強大對而言就越是安全，“太子也多次跟北戎王提過撤兵之事，但是北戎王看到七皇子一路勢如破竹，並沒有統一太子的建議。”葉璃微笑道：“如今雖然北戎大軍被墨家軍擋住了去路無法再前進。但是耶律野畢竟還是爲北戎打下來大片的疆土。如此一來，太子的地位只怕是有些不穩了吧？”

榮華公主著葉璃，有些驚歎的點頭道：“王妃說的不錯，這也是當初太子不願讓七皇子出兵的原因。在軍中，七皇子始終是佔了上方的。若是再讓他得到如此的戰功，只怕支持他的人也會更多。到時候太子……”

葉璃輕聲道：“墨家軍可以爲北戎太子提供一些幫助。”

“那麼…王爺和王妃要太子做些什麼？”容華公主問道，天上不會無緣無故的掉下餡餅。想要得到什麼總是要付出一些什麼的。

葉璃笑道：“這個麼…王爺自然會與北戎太子談。公主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加一把勁讓北戎太子早作決定就是了。知道的太多反而容易引起太子的懷疑。”

容華公主沉了一下，不得不承認葉璃說的很有道理，點了點應下了葉璃所說的話。

派人送了北戎太子一行人回驛館安頓，葉璃和墨修堯才攜手回房。

“柳貴妃怎麼會遇到耶律野的？”葉璃靠在墨修堯懷中，一邊思索著好奇的問道。墨修堯懶洋洋的靠著榻，手裡拿著書卷有一下每一下的看著，一隻手還不是的把玩著葉璃的髮，淡淡道：“墨景祈去世的時候北戎是派了耶律野來的，若是柳貴妃被他救了也不奇怪。”

“但是耶律野會如此迷柳貴妃，你不覺得很奇怪麼？耶律野此人心計能力都不輸耶律泓，如此迷一個大楚的逃妃，總是讓人覺得有些怪異。”這當真是葉璃想不通的地方，如果說要迷，看上去更加溫文一些的耶律泓迷柳貴妃都比耶律野來的讓人相信一些。

墨修堯擱下了書，蹙眉思索了一下，道：“很可能柳貴妃手中有什麼讓耶律野看重的籌碼。你不覺得耶律野之前的進攻都太過順利了麼？”北戎一向是大楚重要的防備對象，但是耶律野一路打過來竟然比北境的任琦寧還要順風順水，這本就讓人覺得有些驚訝。只不過當時大楚三面臨敵一路敗潰，也就沒有人仔細去想這些問題了。

“難道柳貴妃……”通敵賣國。

“很有可能。”墨修堯淡淡道：“柳家是朝廷重臣，雖然歷代沒有出過什麼能帶兵打仗的人才。但是墨景祈重文輕武，柳家的人知道的軍中並不在數。”雖然神沒什麼變化，但是葉璃已經聽出墨修堯話音中的殺氣，皺眉道：“如果真是如此，你打算怎麼做？”

墨修堯道：“若是如此，就不用再離開璃城了。在此之前…墨嘯雲和珍寧安置在哪兒？”墨嘯雲到底是大楚的皇子王爺，雖然親自顯出了楚京卻也不適合再在那裡居住。自然要移居到定王府的大本營璃城來。葉璃道：“將他們安置在城中的一座府邸了，離徐府和呂將軍府都不願。”墨修堯點頭笑道：“很好，讓人將消息傳給墨嘯雲和珍寧吧。既然是親孃來了，總不能將他們矇在鼓裡。”

想起面容被毀了一般的珍寧公主，葉璃心中也嘆了口氣。他們剛剛到璃城的時候葉璃也見過那兩個孩子，因爲當初葉璃算是救了珍寧公主的命，墨嘯雲和珍寧公主對都頗爲尊敬。葉璃看的明白，提起柳貴妃的時候珍寧公主心中的恨意。

“我知道了。北戎太子那邊你怎麼看？”

墨修堯垂眸道：“比起耶律野耶律泓的野心要小得多。不過這也很他不同於北戎人的沉穩格有關，他比耶律野看得清楚。如果他識趣的話，自然會來找我們談的。”葉璃點點頭，幽幽的吐了口氣，這些天跟這些王子王爺打道，竟是比在戰場上還要辛苦幾分。

墨修堯低頭，看著葉璃輕聲道：“阿璃覺得累麼？”

搖搖頭，葉璃淺笑道：“只是覺得這些事太過複雜了，還不如在戰場上爽快罷了。”墨修堯聲道：“阿璃不喜歡，可以給我和徐清塵理，不用勉強。”葉璃搖搖頭，靠著墨修堯閉目養神。

“王爺，王妃，林寒求見。”門外響起林寒的聲音。

墨修堯擡眼，淡然道：“進來。”

林寒踏房門，看了一眼靠在一起的王爺和王妃旋即垂下了眼眸，正道：“啓稟王妃，剛剛黎王妃去了葉府。”葉璃坐起來，瞪了一眼不滿的蹭著自己的墨修堯問道：“有什麼問題麼？”林寒目不斜視，道：“暗衛在葉家發現了一個人，覺得應該稟告王爺王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