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理所當然的霸道

335。理所當然的霸道

“二姐，這麼多年不見就這麼走了麼？”

已經走到門口的葉玥背影頓時僵住了，看了看門外面無表的侍立著的黑侍衛，葉玥終於還是臉蒼白的轉過了。看著主位上笑容恬淡的葉璃淡淡道：“三妹，好多年不見了。”可不是好多年了麼，距離上一次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再差一點就已經快要十年了。原本在葉玥眼中還略帶著一稚的如今已經長了名天下的在任何時候足以獨當一面的定國王妃。

即使是單論容貌，曾經足以讓葉玥自傲的貌在葉璃面前也顯得那麼的單薄和可笑。葉璃或許不是這世上最的人，但是絕對是這世上氣質最獨特，也最能吸引人的人。完全有別於這世上任何絕佳人的從容溫婉，平靜優雅，大氣雍容更有一份即使男子也不及的堅韌和銳利。這麼多大相徑庭的氣質原本是絕不會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上的，但是正因爲如此，才讓葉璃顯得與世間任何子都全然不同。也難怪墨景黎知道現在還念念不忘甚至對墨修堯萬般怨恨了。

定王真是好福氣，好眼。這句話有很多人都說過。即使是高傲如葉玥也不得不承認，的這位同父的妹妹的確注意讓傲視天下的定王折腰。

看著葉玥的從容不迫，葉璃眼中閃過一讚賞，“這些年，二姐可好？”

葉玥垂眸，淡淡笑道：“有什麼好不好的，姑且茍活於世罷了。”

葉玥打量葉璃的同時，葉璃也在打量著葉玥。也難怪定王府安排在葉府的人沒有認出來。不說葉玥一直深居簡出極見人，就是現在的容貌其實也並不容易讓人將與多年前明豔人的葉昭儀聯繫一起。這麼多年過去，葉玥的外貌也有了極大的改變。曾經的葉玥是嫵的，而現在的葉玥麗依舊卻更多了幾分幽和弱。如果從前的葉玥是海棠那麼現在的葉玥就更像是桂花。看上去不及從前耀眼奪目，若是仔細卻看卻讓人再三留回味。若不是事先知道，一般的即使認識葉玥的人在別的地方看到了只怕也只當是一個與長得有幾分相似的人罷了。

“既然是茍活於世，怎麼不乾脆去死了算了？”葉璃邊，墨修堯漫不經心的開口道。出口的話即使平淡的幾乎沒有任何也能讓人到無盡的殺意。

葉玥臉一白，整個璃城裡最忌憚的莫過於墨修堯。若是葉璃，還可以跟言語周旋，但是對上墨修堯什麼也做不了了。如果可以，葉玥真的不想再跟墨修堯和葉璃對上，甚至不想在與定王府有任何瓜葛。但是從來到璃城的那一刻或許就已經註定了必然會面對墨修堯和葉璃的這一刻。

不只是葉玥，站在一邊的葉文華葉老夫人和王氏的臉也是慘白。王氏強撐著心中的恐懼擋在葉玥跟前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玥兒是葉家的兒，難道不能在這裡麼？”

墨修堯一手握著葉璃的手，一手靠著扶手不不慢的輕叩著紅木的扶手，卻將在場的人的心都提起來了。半晌，墨修堯才淡淡笑道：“看來，葉夫人是忘了記當初令對阿璃做的事了？”葉王氏微微一，“那已經是那麼久以前的事了，何況…葉璃不是沒事麼？”

墨修堯俊眸一瞇，怒極反笑，“說得有理…既然如此。葉玥讓本王砍一刀，如果沒死當年傷害阿璃的事便一筆勾銷。”

聞言，葉王氏險些嚇得驚出來，葉玥也同樣的咬了牙關說不出話來。定王若是想殺死一個人，一刀怎麼會砍不死？葉玥可不是什麼武功高手，事實上也只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論武力甚至還比不上武將之家出的慕容婷華天香和號稱文武雙全的柳貴妃。

“璃兒。”葉老夫人皺了皺眉，開口道：“當年的事確實是玥兒對不起你，但是玥兒也是被人所迫。這些年也了不苦，看在你們姐妹一場的份上，便不要計較了吧。”葉璃側首，似笑非笑的看著葉老夫人。說是求勸說，但是葉老夫人的語氣卻宛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反倒是帶著一些長輩對晚輩的命令的意味，雖然葉老夫人確實是葉璃的長輩，但是卻忘了葉璃早已經不是能夠命令得了的了，“祖母，當年二姐可是差點殺了我。雖然從小祖母就更疼二姐一些，但是同時嫡孫，祖母的心未免太偏了一些吧。”

葉老夫人一愣，當然知道自己偏心，也一直認爲自己偏心偏的理所當然。比起從小大半時間在徐家另一半在徐氏邊長大的葉璃，葉玥纔是在邊長大的。葉玥長得好，人聰明又會說話討歡心，爲什麼不偏心？只是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葉璃如此大大方方的說出來罷了。花白的眉頭皺了皺，葉老夫人凝眉道：“祖母知道你了委屈，但是如今葉家也只有你們姐妹幾個了，你難道就不能大度一些麼？”

葉璃眨了眨眼睛，忍俊不。葉老夫人該不會以爲是在抱怨自己不寵吧？擡頭去看墨修堯，墨修堯挑了挑眉。葉老夫人就是那個意思。

葉璃勾脣一笑，慢條斯理的問道：“祖母，若是我放過二姐，你們打算如何置？”

葉老夫人還沒說話，旁邊葉文華正道：“爲父會在府中修一座佛堂，以後會住在府中吃齋唸佛，永遠不會出門半步。”

“胡鬧！”葉老夫人臉一沉，不悅的瞪著葉文華。這麼費心的說葉璃可不適合爲了在府中再多添一座佛堂，多養一個閒人的。葉璃挑眉，含笑看了葉文華一眼笑道：“那麼祖母的意思？”葉老夫人擡眼道：“既然你和定王不歡迎我們，我和你父親打算跟瑩兒一起去江南。你念著和玥兒姐妹一場，便讓跟咱們一起走吧。”

“父親，你也是這個意思麼？”葉璃看著葉文華淡淡的問道。定王府和墨景黎的關係不相信葉文華不知道。如果他也選擇跟著一起離開，那就說明他也是打算從此與定王府爲敵了，那麼也不必客氣了。

“不。”葉文華搖頭，道：“我不會離開璃城，葉容也不會離開。爲父別無所求，只盼著能看著容兒安安穩穩的娶妻生子。”葉璃對葉文華的選擇十分滿意，即使再不待見葉文華，也不能改變他確實是的親生父親的事實。葉璃也不是那種狠心到將殺父弒親也不當做一回事的人。今生如何不論，畢竟前世軍人世家二十多年的生涯讓的三觀還是十分的端正的。只要葉文華不做出什麼危害到定王府的事，奉養他老年安穩葉璃覺得並不爲難。當然也僅僅如此。

葉璃滿意了，其他人卻不能滿意。葉王氏和葉老夫人更是氣急敗壞的瞪著葉文華尖起來。

以往總是會在父親和妻子的面前妥協的葉文華這一次卻是難得的堅定意志，任是葉老夫人如何怒罵也咬了要不肯吭聲。在場中打滾了半輩子的葉文華的覺絕對比葉老夫人和葉王氏甚至是葉玥都要敏銳的多。一旦他妥協了表示出願意跟著一起離開的意思，只怕今天就是葉家滿門的末日。他相信葉璃念在父之上不會要他的命，但是墨修堯的狠辣卻也是天下聞名的。

一直靠在一邊看戲的墨修堯彷彿看厭了眼前的鬧劇，坐起來看著衆人淡淡笑道：“葉老夫人…你知不知道，定王府和大楚是有仇的？”

葉老夫人一愣，顯然有些不明白墨修堯的話是什麼意思。

只聽墨修堯漫不經心的道：“葉家既然在璃城定居，便是定王府麾下的人了。現在你們告訴本王打算帶著這個曾經刺殺本王的妃的男人居家前往江南投靠黎王府。本王是否可以認爲你們是打算……叛逆？”葉老夫人驚恐的睜大了眼睛，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怎麼會跟什麼叛逆聯繫到一起。但是這並不妨礙知道叛逆是什麼樣的重罪。

“這怎麼了算？！我們不是你定王府的人！”王氏尖道。

墨修堯脣邊勾起一笑意，“不是定王府的人？那就是墨景黎的人了。那麼…本王也可以將你們當做細作理。如何？看在阿璃的面子上，本王允許你們自己選一個喜歡的死法。”這一次，葉老夫人和葉王氏是真的害怕了，著墨修堯似笑非笑的俊容簌簌發抖，“不…不要……”

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葉玥後退了一步，有些無力的跌倒在了後的椅子裡。終究還是太過看輕定王府的能力了。所有的一切都算計的好好地，躲過了戰，跟著王氏來到了璃城，見到了墨景黎也如願的說了墨景黎。但是卻沒想到就敗在了這臨門的一腳上。終究，也只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弱子。再怎麼智計百出沒有足夠的籌碼，對上定王府這樣的龐然大也是不堪一擊的。而顯然，葉玥就是沒有足夠的籌碼的那一類人。手中的籌碼除了對墨景黎有用，在別人看來都不過是肋罷了。

墨修堯站起來，漫步走到葉玥跟前。居高臨下的勾起的下仔細打量了半晌，方纔淡淡道：“你是第一個敢對阿璃出手的人。本王…一直都記得你呢。”聞言，葉玥卻沒有到毫的驚喜，反而是打了個寒戰，麗的眼眸中驚懼的神顯無。

不過葉玥能夠躲過太后和皇家的的滅口，能夠躲過定王府的追查。千里迢迢的從京城回到葉氏在西南的老家，甚至還能安安穩穩的活了這麼多多年，自然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嚇到的。定了定神，葉玥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一些，對墨修堯道：“王爺，當初對三妹的事…是太后脅我的。我也是迫不得已，還請王爺高擡貴手。葉玥便是結草銜環也會報答王爺的不殺之恩。”

“你做的？”墨修堯冷笑一聲，不屑的甩開了葉玥的下，“你以爲本王會放過那個老太婆麼？本王不管你是不是被的，傷害阿璃的人都該死，就算有人你也應該自己去死。你爲什麼不死呢，若是你死了，說不定本王還會替你報仇，還會讓你兒子做皇帝呢。”

不講理的人，葉玥見過很多。但是這樣理所當然的問“你爲什麼不死呢”的人，葉玥還是第一次見。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好一會兒才抖了一下，道：“王爺的意思是…太后我殺三妹，我應該自己去死？”

“沒錯。”墨修堯滿意的點頭道：“你們都可以死，只有本王的阿璃誰都不能傷害。誰敢傷本王就要後悔活著。多活了這麼多年，你也應該滿足了。”

“瘋子！”葉玥聲道，側首看向坐在一邊的葉璃，慘笑道：“三妹，跟著這樣一個瘋子你真的不怕麼？”

墨修堯臉一沉，眼中掠起一殘暴的厲。擡手就要往葉玥頭上拍下去，後葉璃擡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擡起的手拉了回來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看著葉玥驚愕的神，葉璃淡淡微笑道：“我爲什麼要怕？我相信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人不會傷害我的話，那一定是他。你不覺得，有這樣一個人相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麼？”

“幸福？”葉玥怔怔的著眼前並肩而立的兩個人，眼中閃過一茫然。一旦回首，才發現這輩子從來沒有會過什麼幸福。唯一覺得愉快的日子也只是還未宮前的時期，而且是徐夫人去世之後王氏被扶正後的日子，因爲在此之前也不過是葉家的一個庶罷了。這樣的日子也不過就是兩三年而已，等到進了宮中，如履薄冰哪裡還有幸福可言？墨景祈從來沒有過，當然也沒有過墨景祈，所以不能明白葉璃所說的幸福是什麼。但是看著兩人相扣的雙手，心中卻是無比的羨慕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