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母子恩斷

342。母子恩斷

“賤人！”珍寧公主盯著躺在地上的柳貴妃，臉上的神充滿了冰冷的怨恨和厭惡。沈揚說出的話，徹底的打碎了珍寧公主心中對母親的最後一期盼。當初珍寧公主被迷暈在冷宮中以致容被毀，這兩年來無時無刻的不在恨著柳貴妃，但是這種恨意中未嘗不是夾帶著一對母親的期和無法割斷的孺慕。如果今晚柳貴妃真心實意的對道歉，哪怕有一的歉疚和悔恨，珍寧公主的那隻金簪也不會刺到的上。

但是此時，珍寧公主的眼中卻只有單純的厭惡和痛恨，母之從此真正的恩斷義絕。

墨無憂聽了沈揚的話也不再猶豫，手起手落很快的便將那隻金簪拔了出來，一時之間流如注。墨無憂猙獰的取出沈揚煉製的療傷聖藥倒了上去，然後從柳貴妃的襬上扯下一段白紗開始包紮傷口。

珍寧公主卻是沒有傷到柳貴妃的致命之。如果排除將來不能再有孩子這一點的話，柳貴妃最後就算死了也只是流過多而已。而現在有了沈揚的止聖藥自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包紮好了傷口之後，墨無憂又拿出一個小瓷瓶給柳貴妃灌了下去。片刻之後，柳貴妃原本蒼白的神以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了。

“那樣的好東西，給用不是糟蹋了麼？我給你這樣的東西是讓你如此作踐的？”沈揚盯著墨無憂不悅的道。墨無憂擡頭對著沈揚甜甜一笑道：“師傅，定王叔和王妃肯定還有話要問，剛剛那個樣子哪裡能問得出什麼？”沈揚輕哼一聲道：“你倒是聰明。”

墨修堯瞇眼看著柳貴妃的神好了起來，漠然點點頭道：“既然沒事了…嘯雲，你有什麼意見？”墨嘯雲垂手，淡淡道：“一切聽憑定王叔置。此人與我和皇姐再無關係。”

“雖說再無關係？！”珍寧公主突然開口道，轉過頭狠狠地盯著柳貴妃的麗的容咬牙道：“還欠我一張臉。”

聞言，柳貴妃臉一變，瞪著珍寧公主怒道：“你想幹什麼？”珍寧公主看著，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你毀了我的臉，難道不該賠給我麼？”柳貴妃冷笑一聲，道：“你是我生的，別說我毀了你的臉，就算我要了你的命，你也該著。”

墨嘯雲走到珍寧公主邊，拉著的手看著柳貴妃道：“我剛剛已經說了，我們與你再無關係。”

柳貴妃不屑的輕哼一聲，親生母子關係又豈是說斷就能斷得了的。在柳貴妃看來，墨嘯雲和珍寧永遠都是的兒，可以對他們不屑一顧，但是他們卻絕不能對不敬。強撐著站起來做到一邊的椅子裡，雖然上了藥包紮了傷口，但是那傷就算是再怎麼樣的靈丹妙藥也不是一時一刻就能夠恢復得了的。劇烈的疼痛讓的表變得有些扭曲，掃向珍寧公主的眼神更像是淬了毒一樣。

珍寧公主卻不在在意的眼神，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徹底絕的時候，就會變得超乎尋常的冷漠。

柳貴妃也不在意珍寧公主和墨嘯雲的反應，如果說從前對這雙兒還有一一毫的在意的話，這兩年多的痛苦掙扎也讓將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全部抹殺。從墨修堯和葉璃出現在這裡之後，柳貴妃大半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在了他們的上。只是對著墨修堯再也沒有了從前癡心不改的迷，反而是充滿了刻骨的怨恨。甚至，此時的柳貴妃比起葉璃更更恨墨修堯。但是知道，自己不能再衝了。墨修堯對的無素來是深有會。

“定王，你指使這兩個人刺殺我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想要與北戎惡？”柳貴妃揚起下，傲然的盯著墨修堯道。現在是北戎的準王妃，份毫不比墨修堯和葉璃低。也用不著再跟他們客氣。

葉璃無語，默默地看了一眼坐在邊的墨修堯。這就是傳說中的由生恨吧？

“你什麼意思？”珍寧公主上前道：“這跟定王府有什麼關係？本公主就是想要殺了你怎麼樣？大不了本公主償命給你！”

“皇姐！”墨嘯雲深深地看了柳貴妃一眼，對珍寧公主道：“看定王叔怎麼說。”墨修堯偏著頭看了看珍寧公主和墨嘯雲，淡淡笑道：“珍寧，雖然你父皇已經死了，大楚現在跟你們大約也沒什麼關係了。但是，只要本王承認你是公主，你就還是公主。拿你的命去換的命？本王讓人養你這麼久就是爲了這個麼？虧掉的部分誰賠給本王？”

珍寧公主一呆，對許多勾心鬥角的事並不擅長。卻也知道自己意氣用事並不能解決問題，低下頭道：“定王叔，是珍寧的錯。”

墨修堯這才滿意的點頭，他養著這一個公主一個皇子可不是拿來玩兒的，要是爲了一個柳貴妃賠了命他豈不是白費了許多功夫。所以珍寧公主和墨嘯雲非但不能死，還得好好活著。側首看著柳貴妃，墨修堯溫和的問道：“本王就是想跟北戎惡？你又待如何？要不要回去問問耶律野，願不願意爲了你跟本王開戰？”

“你！”柳貴妃怒極，墨修堯這輕描淡寫的問話，分明是在嘲笑。

“我如何？”墨修堯揚眉笑道。

“王爺，北戎太子殿下和七皇子來了。”門外，卓靖進來稟告道。

“哦？今晚這小小的長興王府倒是熱鬧了。讓他們進來。”不一會兒，卓靖便帶著耶律泓容華公主和耶律野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鮮和一狼狽的柳貴妃，衆人都是一愣。容華公主開口笑道：“王妃，這是怎麼了？”

葉璃淡淡道：“沒什麼，清伊娜姑娘突然闖長興王府意圖對長興王和公主不利。公主一時驚慌傷了清伊娜姑娘。”

“葉璃！你胡說！”柳貴妃怒吼，但是隨之而來牽的傷口疼痛卻讓咬了牙齒，只冒冷汗。耶律野走過去扶住坐在椅子裡搖搖墜的柳貴妃，問道：“怎麼回事？”柳貴妃咬著脣，委屈的道：“王爺，是定王和定王妃指使那個丫頭傷了我。”在座的除了珍寧公主以外的三個子紛紛翻白眼天。這柳貴妃好歹也有三十四五了，這樣撒真的可以麼？

耶律野顯然對柳貴妃的弱也沒有什麼認同，沉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璃淡淡笑道：“清伊娜姑娘不會是想要說是本妃派人將你擄來的吧？”

柳貴妃失言，確實是自己來的長興王府，但是之所以前來的原因卻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葉璃神淡然的看著耶律野道：“耶律王子，剛纔清伊娜姑娘無端指責本妃和王爺指使珍寧公主刺殺。現在本妃還想說是無端闖長興王府意圖傷害公主和長興王，誣陷本王妃呢。”

耶律野皺眉，雖然眼前的形其實在他心中更相信柳貴妃的話。但是葉璃的話卻將他堵得無話可說，同時對柳貴妃擅自跑到長興王府來的事，耶律野心中同樣的不高興。坐在一邊的耶律泓看著葉璃向耶律野發難，面上卻是十分平和淡定。只是微微皺眉道：“定王和定王妃爲主人，斷然不會對客人如此無禮。更何況指使珍寧公主刺殺清伊娜未免太說不通了一些。倒是七弟，清伊娜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麼，怎麼會跑到長興王府來。”葉璃和墨修堯指使珍寧公主行刺確實於於理都不合。但是耶律泓卻直接忽略了珍寧公主自己刺殺柳貴妃這個事實，明顯的將錯都推到了柳貴妃上。

耶律野凝眉道：“王兄說的是，今天的事只怕是一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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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公主掩脣笑道：“七弟說的不錯。清伊娜與已故的柳貴妃如此神似，產生一些誤會也是免不了的。前兩日長興王和珍寧公主還上門來拜訪過呢。難道長興王和公主現在還……”墨嘯雲對著容華公主拱手恭敬的道：“容華姑姑教訓的是，之前是本王和皇姐莽撞了。事已經清楚了，我們姐弟與清伊娜姑娘並無關係，是我們認錯了人。”說完，墨嘯雲後退了一步，暗中的抓住珍寧公主的手。珍寧公主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恨意，終究沒有多說什麼默認了墨嘯雲的話。

耶律泓笑道：“是誤會就好，那麼今晚的事…。”

墨嘯雲道：“今晚也是誤會，清伊娜姑娘突然到來，我們言語間發生了一些衝突。皇姐以爲清伊娜姑娘想要對我們不利才刺傷了。還請耶律王子見諒。若有責罰，嘯雲願一力承擔。”

人家都這麼說了，耶律野自然也不能欺負一個才十三四歲的孩子。只得就這麼算了，柳貴妃這簪子也算是白捱了。耶律野沉著臉向墨修堯和葉璃告辭，扶著柳貴妃要往外走去。

“等一等。”一直在一邊看熱鬧的沈揚突然開口道。

耶律野雖然並不悉沈揚，卻也知道他在定王府的地位十分特殊，回過頭來耐心等著他說話。只見沈揚接過一張墨無憂寫好的藥方遞了過去道：“俗話說，醫者父母心。既然是病患老夫就不能不理。這位姑娘小產次數太多，剛剛又傷的有些不是位置。這藥方你拿回去給用吧。雖不能保證將來還能有孕，但是對還是不錯的。”

這話一出，整個大廳裡的人神都變得古怪起來了。其實葉璃等人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但是現在看到沈揚一本正經的跟耶律野說這些，葉璃角的笑容也還是忍不住僵了一下。耶律野的臉更是沉的嚇人，就算北戎人並不特別在乎子這方面的問題，但是那也是指普通北戎百姓，皇族權貴對這些的都程度毫不比中原人。就算耶律野和柳貴妃不是那麼回事兒，但是讓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也還是十分的沒臉。

柳貴妃更是被沈揚這神來一筆弄得臉慘白，怨恨的瞪了沈揚和墨無憂一眼，才神恍惚的跟著耶律野走了。

耶律野一走，耶律泓和容華公主自然也不好久留，跟著也起告辭了。看到沒自己什麼事，沈揚站起來帶著墨無憂也要走了。路過珍寧公主邊的時候停下來看了看道：“你這姑娘倒是有點意思，回頭到定王府來找我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珍寧公主和墨嘯雲不明白沈揚是什麼意思，墨無憂卻是知道的。但是珍寧公主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即使對師傅的醫十分有信心的墨無憂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痊癒。只得道：“珍寧，記得師傅的話，有空了一定要來定王府。”看到珍寧公主點頭，纔對這葉璃和墨修堯欠了欠追了出去。

一時間，大廳裡只剩下墨修堯四人，原本氣氛凝重劍拔弩張的大廳頓時沉靜下來。墨修堯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對年男，今晚的事雖然不多但是連出兩樣都讓墨修堯十分的不爽。看著墨嘯雲和珍寧公主的眼神便也帶了幾分不善。即使不是刻意釋放，這樣的強者威也讓珍寧公主和墨嘯雲額頭上冒出了細的汗珠。

看著姐弟倆強撐著的模樣，葉璃輕嘆一聲擡手握住墨修堯的手，對墨嘯雲二人輕聲道：“你們也累了，好好休息吧。以後不可在莽撞行事。”

墨嘯雲點頭稱是。墨修堯盯著珍寧公主問道：“你對心中依然有恨？”

珍寧公主咬牙道：“恨不能將碎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