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北境起

358。北境起

不到一個半月功夫，何肅便已經拉攏了昌慶附近的近半數的兵力收歸幾有。這暗地裡自然免不了許多的刀雨，明面上卻是平靜如昔。

“王妃的手段果然令人歎服。”小院裡，赫蘭王后坐在葉璃跟前笑道。看向葉璃的目也更多了幾分欽佩之意。短短一個多月就能控制住整個昌慶半數的兵力甚至滲那些頑固的中原人中間去。赫蘭王后自認自己是做不到的。這其中雖然有是北境人天生就被中原人防備敵視的原因，但是赫蘭王后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只怕也想不到葉璃這麼多。

葉璃搖頭，淡笑道：“王后過獎了。只不過是趕巧了讓我鑽了空子罷了。若是換一個地方卻不會這麼容易了。”並非葉璃自謙，實際上連葉璃自己都沒有想到能夠如此的順利。這實在是因爲北境部太過鬆散了。這些前朝舊臣們雖然對勾心鬥角算計人之事極有研究，但是事實上他們以及他們的家族離開朝政和權力都已經太過遙遠了。以至於北境上下看上去還不錯，但是部實在是，空有其形。就算定王府不算計任琦寧，若是任琦寧自己不去整頓的話，北境只怕也撐不了十年了。

赫蘭王后笑道：“能夠抓住機會的就是聰明人。不過，那些中原老頭子疑心病最是深重。你們做了這麼多事他們居然會沒有發現麼？”這些日子，他們北境人都在暗中準備著等到了自己被帶出去攻打紫荊關的兵馬之後便返回關外。另一方面則是極盡所能的給那些中原人制造麻煩，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但是連兵權都被人家搶走了都還沒有注意到，這些太過了。難不所有的中原兵馬都想要反了任琦寧？那任琦寧的名到底有多差啊？

葉璃把玩著手中的茶盞，微笑道：“應該也快了要發現了。別忘了雲家手裡也有不兵權呢。他們肯定會發現有什麼不對的。”文掌兵權，不得不說這又是任琦寧的一個失誤。或者，不能說是失誤，而是不得不爲而已。

“王妃，雲丞相府上送來帖子，請王妃過府一敘。”卓靖拿著一張帖子走了進來，呈到葉璃手裡。葉璃接過一看，果然是雲丞相府上的帖子。金燦燦的帖子上勾勒著的祥雲圖案，看上去倒是富麗堂皇。

“譚繼之呢？”葉璃問道。

卓靖道：“譚公子早上就被請去了丞相府，以屬下之間…丞相府只怕已經發現了不對。所以才下帖子請王妃過去，想要來個甕中之鱉。”

葉璃站起來，笑道：“那我們就去會會這位前朝的忠臣吧。派人通知何肅，注意著城外的兵馬，若是有什麼意外，不用客氣。另外，讓秦風封鎖去紫荊關的所有道路，沒有我的命令，一信息也不許傳去紫荊關。”

“屬下遵命！”卓靖領命而去。

赫蘭王后也跟著起笑道：“這次要多謝你了。我也回去讓他們準備，一邊配合你們行事。對了，那些任琦寧的臣子你還要麼？我能不能殺？”

葉璃淡淡笑道：“王后自便。”

帶著卓靖和林寒進了丞相府，看著那雲丞相笑裡藏刀的模樣葉璃也不在意。只是譚繼之卻已經被人給制住了。葉璃不由得莞爾一笑道：“譚公子，你這是怎麼了？”以譚繼之的能耐，實現又有所防備還能被丞相府的人制住，葉璃卻是不信。

譚繼之含笑聳聳肩笑道：“這不是等著姑娘來救麼？”

看到兩人談笑自若，毫沒降自己放在眼底的模樣，雲丞相不由得黑了臉。冷笑一聲道：“這位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來路還是一併說了吧？難不你還真是蒼茫山的人不？”

葉璃淺笑道：“雲相竟然一開始就沒有相信，又何必再問？”

如此以來，丞相自然知道自己確實是被眼前這兩人聯手給耍了。葉璃說他一開始就沒信，其實也不對。他只是半信半疑罷了。只不過是仗著譚繼之有求於自己，這兩人也都在昌慶城中也算是在自己的掌心裡，並沒有在意罷了。卻沒想到這兩個人的能耐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區區一個多月竟然能掌控住北境半數的兵馬。

“你們是定位府的人！”丞相盯著兩人冷聲問道。除了定王府的人，他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人能有如此能力和手段。

譚繼之無奈的苦笑不答，葉璃嫣然點頭道：“葉璃見過雲相。”

“你是定王妃？！”聞言，雲丞相不由得尖聲到，險些栽倒在地上。葉璃有些無奈，的名字有這麼可怕麼？

雲丞相有些有些失魂落魄的跌坐回太師椅裡，半晌才頓足嘆道：“好一個定王妃，好膽識，好手段！想必王妃早已經跟那些北境蠻子預謀已久了吧？”雲丞相也不是笨蛋，定王府在北境高了這麼大的靜他們卻到現在才察覺，必然是有應相助的。

葉璃輕聲嘆道：“並非我定王府心狠，北境王與北戎同盟，想要滅我定王府，顛覆中原。此招實在是太過狠毒，若是讓他們做了我定王府必然腹背敵。所以只能鋌而走險，斷了他的後路。還請雲相見諒。”

“王敗寇，王妃有何必多言。”雲丞相盯著葉璃秀的容，厲聲道：“定王妃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膽識手段，便是老夫也要說一聲佩服。但是…定王府既然已經知道份敗落，還敢來我丞相府，看來是毫不將老夫放在眼裡了。”

葉璃淡笑道：“雲相是前輩，前輩召見豈敢推辭？”

“好、好、好……”雲丞相連說了三個好字，氣得臉發青拍案而起，厲聲道：“你既然敢進我丞相府，老夫若不將你留下，豈不是讓我北境威嚴掃地？！”

“雲丞相，就算是北境威嚴掃地，丟臉的也是咱們，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門外略帶笑意的聲響起，赫蘭王后帶著幾個北境人走了進來。儼然將整個丞相府如無人之境。雲丞相眼神一，盯著赫蘭王后道：“老夫還說，你們這些北境蠻子怎麼會和定王府勾連在一起？原來是因爲你這賤人！”當初赫蘭王后鬧著要去璃城衆人也只當是爲了雲妃賭氣，誰也沒有在意。卻沒想到竟然爲北境帶來滅頂之災。

赫蘭王后俏臉一沉，冷聲道：“姓雲的老匹夫你好不要臉！你的主子任琦寧靠著我表姐和姨夫的地位勢力做了這北境王，你們這些老匹夫纔有瞭如今的好日子。現在卻來過河拆橋，排我北境人。每到打仗的時候變讓我北境男兒衝在前面，你們卻在後面撿便宜。我七十多萬北境男兒關，如今竟只剩不到三十萬人。你等還不能容忍，排爲難我們，真是讓人噁心。怪不得你們幾百年都復不了國，可見是天上大神有眼，知道你們都是些卑劣小人，怎麼會讓你們再復國功！”

雲丞相被赫蘭王后一陣搶白，臉上的一陣青一陣紫。任琦寧建立北境最讓人詬病的一點便是他利用了北境人的勢力。而且不是他收復了北境人使其城府，而是他贅到北境之後繼承了岳父的位置。這樣一來，想要再以中原正統自居也就名不正言不順了。就連之前前代王后所生的子嗣也是姓了北境人的姓，這讓這些前朝舊臣們如何能夠容忍？奈何北境立國也確實是全靠著人家北境人的，這讓前朝舊臣們在這些北境人面前便有了兩種極爲古怪的心。一方面鄙夷這些北境蠻夷，另一方面卻又不得不承認了人家的大恩。如此複雜糾結的心思讓這些自詡正統的人更加容不下北境人，只想著早早的設法將他們趕走，一來恢復了林家的正統脈，二來也是眼不見爲淨。

“哼！老夫不跟你這子計較！”被赫蘭王后兌的無話可說，雲丞相面不善的道。

赫蘭王后不屑的道：“是本姑娘不跟你這老匹夫計較纔對。”

旁邊的衆人不由得角微，葉璃忍住笑意問道：“赫蘭王后，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赫蘭王后揮揮手道：“城裡許多任琦寧的人都給我捉了起來。沒捉的現在也跑不出去了。城外現在也打起來了，定王妃，你的人能打贏麼？”

葉璃淡淡道：“把那個麼字去掉。既然打起來了，你不在宮中坐鎮跑出來幹什麼？”

赫蘭王后嘆道：“我聽說這老頭在府裡藏了不人相對對付你，早知道你這麼有信心，我就不來了。我先回去了。”本宮中也有事，赫蘭王后來得快走得也快。剛剛罵了雲丞相一頓，輸了中的一口惡氣，赫蘭王后走起路來更是足下生風。

赫蘭王后這一來一去，雲丞相的臉卻是更加灰敗起來。葉璃坐在對面，平靜的看著他片刻間彷彿蒼老了十歲的容淡淡道：“雲相，我不願妄造殺孽，還請你下令讓手下的人罷手吧。諸位辛苦了這麼多年，何不放下重擔頤養天年？”

雲丞相冷笑一聲道：“久聞定王府麒麟神莫測，人莫能擋。想必老夫這小小的丞相府此時已經全在王妃的控制之下，王妃又何必在惺惺作態？”

葉璃淡淡一笑，也不辯駁，揮手讓人將他帶了下去。

昌慶城中打一起，赫蘭王后便命人關閉了宮門，捉拿了許多任琦寧的舊臣，又封鎖了城門。城外，何肅掌握的兵馬又跟任琦寧舊部的兵馬打了起來，昌慶城外都是一團，同時昌慶城中原兵馬的消息以幾塊的速度傳去了遠在紫荊關的任琦寧軍中。

卻說任琦寧率領近百萬兵馬圍困紫荊關，雖然對手依然是冷淮，但是這一次卻比上一次更加棘手。上一次冷淮手下的是大楚的兵馬雙方尚且對峙數月，如今換了以悍勇聞名於世的墨家軍，而冷淮與任琦寧更有殺子之仇。去年任琦寧攻打楚京的時候，冷淮的長子冷擎宇力戰而死，以殉國。如此大仇冷淮又豈會不銘記在心。兩軍在紫荊關前大小戰不下幾十次，北境大軍卻連紫荊關的城門都沒到過。

這邊戰事不利，還不時收到耶律野的催促信函，信中也是顯而易見的對北境大軍的職責和不滿，讓任琦寧已經很是頭大，再一收到留守的大軍叛的消息。任琦寧只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混賬！”拍下手中的信函，任琦寧忍不住開口怒罵。

大帳中的將領的反映卻是兩樣，任琦寧手下的心腹將領自然是擔心焦急，而北境出的將領們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不得能看任琦寧的笑話。任琦寧豈會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暗暗忍下了心中的怒氣纔將這些人打發了出去。

這些北境將領自然也知道任琦寧不待見他們，也不在意。紛紛站起來轉便出了大帳。

大帳裡，留下來的中原將領看著任琦寧的臉，連忙問道：“王上，可是王城出了什麼事了？”任琦寧咬牙道：“留守的中原兵馬騎兵叛。”

衆人皆是一愣，一時之間倒是有些反應不過來。若說是北境兵馬叛他們還相信，但是中原兵馬叛……不過話說回來，留在王城附近的北境兵馬不足五萬，想要叛只怕也是不行的。但是那些北境人沒有叛，卻反而是他們自己的兵馬叛，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王上，會不會有詐？”有人懷疑道。

任琦寧擡手了作痛的眉心道：“此事非同小可，王城關係到我軍命脈，留下的大軍足有五十多萬。若是他們再從後面襲擊我軍，到時候與冷淮前後夾擊，我軍便會陷困境，甚至是無家可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