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臨死一擊，葉瑩之死

277。 臨死一擊，葉瑩之死

葉瑩似乎已經認命了，沒有再哭鬧著要墨景黎放過墨夙雲。墨景黎也沒有再在意，墨景黎的心底其實是有些瞧不起葉瑩的。從十年前墨景黎對葉瑩的憐甚至不惜爲此退掉先皇賜下的婚事，被徐家嫉恨。這其中雖然有一些政治方面的原因，但是卻也不能忽略墨景黎當時對葉瑩確實是喜歡的。而到十年後的冷落，輕蔑，厭惡，當真是天壤之別。

特別是在有了葉璃作爲對比的時候，墨景黎覺得自己更有厭惡輕視葉瑩的理由了。懦弱，無能，自私，愚蠢，很多時候墨景黎甚至都會懷疑自己當初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了，會覺得葉瑩比葉璃更合適做黎王妃。就算當時還頂著三無千金的名頭，墨景黎也覺得那個樣子的葉璃絕不會比現在的葉瑩更愚蠢。所以墨景黎沒有覺得葉瑩能做出什麼驚天地的大事，也就沒有急著置葉瑩。甚至因爲的識相而對的限制略微放鬆了一些，畢竟黎王府裡剛剛失蹤了一個王妃，剩下的一個再出事就有些不好看了。但是他卻忘了，輕視人有的時候是會付出極爲沉重的代價的。

於是，剛剛拔掉了幾個定王府安在江南的釘子之後，志得意滿的墨景黎理所當然的忘記了墨夙雲可能是他的兒子的事。繼續躊躇滿志的準備著自己即將到來的最輝煌的人生。

葉瑩雖然得到了自由，但是卻被限制了出府。而邊侍候的人也都換了墨景黎邊的人。葉瑩似乎已經放棄了之前的瘋狂和堅持，只是求得了墨景黎的同意讓偶爾去探墨夙雲。墨景黎對這個兒子也不是真的沒有半點愧疚，最終還是同意了葉瑩的請求。

這日，葉瑩依然和前兩日一樣，帶著自己親手煲好的湯去了墨夙雲暫住的院子。正好太醫正在爲墨夙雲診脈，賢昭太妃這兩日好了許多，也經常親自前來照料墨夙雲。還沒進門，就聽到賢昭太妃的聲音，葉瑩便停下了腳步。只聽裡面賢昭太妃問道：“太醫，皇上怎麼樣了？”

太醫沉了一下，才答道：“啓稟太妃，微臣也有些奇怪，皇上的似乎有了一些起。”聞言，葉瑩不由得心中一，纖細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的抓著手中的食盒。

裡面安靜了片刻，賢昭太妃問道：“是否是因爲王妃……”

“應該不是，微臣檢查過王妃送來的湯，卻是都是普通的湯品。別說是治皇上的病了，就是滋補的效果只怕也有限的很。”太醫否決了賢昭太妃的猜測。

賢昭太妃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道：“那麼，以你之見皇上現在的……”

太醫低聲道：“回太妃，皇上的雖然略有起，但是想要康復卻是千難萬難。若是事事小心，仔細將養的話或許還能多活幾年。不然的話…不過這一時半刻……”太醫有些爲難，他是黎王和太妃的心腹，自然明白黎王和太妃是什麼意思。但是以皇上如今的，雖然活不長久但是拖上個一年半載卻不問題。除非是下重藥……想到此，太醫不由得一抖不敢再想下去。有些事主子可以想，但是下面辦事的人自己確是萬萬不能多想的。

賢昭太妃沉默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道：“罷了，我再跟黎王商量看看吧。”

門外，葉瑩的握著手裡的食盒，半垂的眼眸彷彿淬了毒一般。那個老太婆…那個老太婆，從進門那天就開始折磨，現在居然還當著兒子的面跟人討論這些事。就算夙雲可能聽不懂…就算…

咬了咬牙，葉瑩收斂了臉上的恨意擡步踏房中。

賢昭太妃皺了下眉，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葉瑩眨了下眼睛，疑的道：“媳婦來看看皇上，太妃有什麼事麼？”賢昭太妃懷疑的盯著葉瑩，既然葉瑩認定了墨夙雲的份，就絕對不會對他無於衷。看了許久，卻只見到葉瑩平順恭敬的平淡表，方纔道：“沒什麼，既然你來了，就陪陪皇上吧。本宮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了。”

葉瑩恭敬地道：“送太妃。”

送走了賢昭太妃，太醫也跟著收拾東西告辭了。葉瑩坐在牀邊，看著躺在牀上神茫然的孩子，只覺得鼻子一酸險些就流出淚來了。

“夙…皇上，我帶了你喜歡和的湯來，來喝一點好不好？”葉瑩聲道。

墨夙雲著葉瑩的眼珠轉了轉，突然開口道：“你是黎王妃…”

葉瑩心中一喜，早兩天墨夙雲已經病得連人都不認識了，只是傻傻呆呆的。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認出自己，看來太醫說的沒錯，他果然好轉了許多。

葉瑩小心的將他抱起來靠著枕頭坐著，一邊將湯送到他邊，一邊聲問道：“皇上有沒有想要什麼？我找人給皇上買來。”

墨夙雲眨了下眼睛，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朕想要白哥哥和漂亮姐姐。”

葉瑩一愣，墨夙雲重病未愈，若不是坐得近幾乎都沒聽見他說什麼。墨夙雲以爲不知道，擡起手指了指自己還未落痂的手臂道：“哥哥。”又從邊一個不起眼的小袋子裡取出一粒小小的褐藥丸道：“姐姐。”

葉瑩心中微微一，警惕的了一眼四周。雖然房間裡有宮太監侍候著，但是卻都站在外間。隔著屏風和簾幕倒也看不見什麼。葉瑩自然不知道墨夙雲口中的姐姐指的是雲歌，只以爲是換回了裝的葉璃。低聲道：“是姐姐給你的？”

墨夙雲慢慢的點了點頭，“哥哥說，不能跟別人說。王妃可以。”這個哥哥指的卻是秦風。

葉瑩小心的將小袋子幫他藏好，憐的著墨夙雲有些懵懂的模樣，聲道：“你放心，你喜歡的，我一定幫你找來。”

“皇上喜歡什麼要你去找？”墨景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葉瑩心中一驚，連忙站起強笑道：“皇上說想吃。瑩兒聽說城東有一家得月樓的做的極好，才說人去幫皇上買來。”

墨景黎不置可否，掃了兩人一眼道：“是麼？”

葉瑩小心的拽了袖中的手指，有些擔憂墨夙雲會說。卻見墨夙雲畏懼的了一眼墨景黎，小小的子往裡面了卻怎麼也不開口說話。

這樣的形墨景黎早就習慣了。這兩年墨夙雲見到他一直是這副模樣，但是如今到底是份不一樣了，從前看在眼裡只覺得快意和厭惡，現在卻多了幾分複雜難言的覺和淡淡的惱怒。這樣的懦弱膽小，怎麼會是他墨景黎的孩子？！

淡淡的移開了眼，墨景黎道：“既然皇上喜歡吃，本王派人去將得月樓的廚子請到府中來就專門做給皇上吃就是了。”葉瑩點點頭，輕聲道：“王爺做主便是。”

墨景黎滿意的點點頭看了一眼那喝了一半的湯道：“讓皇上好好休息，本王送你回房吧。”

“是。”葉瑩有些不捨的了一眼似乎又在發呆的墨夙雲一眼，跟著墨景黎轉走了出去。剛剛出了墨夙雲的院子，就有人急匆匆的趕來道：“啓稟王爺，剛剛側院的楊夫人傳來消息，說是有了一個半月的孕。”

“什麼？”墨景黎一愣，頓時大喜。也顧不得陪葉瑩回去，朗聲笑道：“太好了，重賞。傳本王的旨意，晉趙氏爲側妃。”

“是，王爺。恭喜王爺。”報信的人也是一臉歡喜。畢竟這可是黎王府目前唯一的子嗣，王爺心大悅上次自然也不會。墨景黎一揮手道：“罷了，本王還是親自去看看吧。”說完，彷彿忘了跟在他邊的葉瑩，朝著側院的方向大步而去。

門口，葉瑩回頭了一眼院門。垂下眼眸默默無聲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南京城裡，一不起眼的院子。徐清塵與葉璃坐在院子裡對弈，雲歌坐在一邊好奇的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廝殺，看向葉璃的眼睛裡充滿了崇拜和佩服。葉璃無奈的看著小姑娘搖頭笑了笑，雲歌並不通棋藝，只看到此時得徐清塵步步後退，哪裡知道跟徐清塵下棋最後輸的人多半都是。面對徐清塵，無論怎麼樣的謀定而後都沒用，所以還不如以快打快來的暢快。

“清塵公子，王妃。”穿著一不起眼的布的秦風出現在院子裡，躬行禮。

徐清塵停下了手中的棋子，看看秦風上的裝扮不由得笑道：“秦統領果真是扮什麼像什麼。若是在大街上遇到在下也未必認得出來。”徐清塵這話確實不假，別看秦風平素一氣勢讓人不敢輕易放肆。但是此時穿上這布，周的氣勢收斂起來竟然連那張原本稱得上俊的臉看上去都平凡了許多。整個人融人羣中只怕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這樣的人，不僅適合做暗衛，做間諜更適合做殺手。

秦風淡淡一笑道：“公子過獎了。”

葉璃挑眉笑道：“都能得你打扮這副模樣，看來墨景黎果然是了真怒了？”

秦風道：“這些日子南京城裡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暗地裡卻依然查得。墨景黎掀了幾個據點之後抓到的都是些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大約是心有不甘吧。”

葉璃滿意的點頭道：“看來葉瑩還沒有傻到底，沒有將瑤姬供出來。”

其實將墨夙雲的份告訴葉瑩這步棋走的當真是有些險，但是如果真的用墨夙雲算死了墨景黎和葉瑩，葉璃也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關。畢竟…也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只要想起璃城可調皮的墨小寶還有那還沒滿週歲就被丟在家中的一對雙胞胎，葉璃就不由得心了。雖然不信鬼神，但是卻還是希能夠心安一些。用外祖父的說法，非關鬼神報應，讀書人素來是信奉子不語怪力神的。但是手段過狠，到底是有傷天和。

幸好，葉瑩總算是沒有讓自己失。如果葉瑩將瑤姬供出來的話，定王府在南京城的消息渠道就算是毀了一般了。到時候，就算是也沒辦法了，定王府總不能派人強闖黎王府吧？

“黎王府裡有什麼靜？”葉璃問道。

秦風道：“墨景黎和賢昭太妃已經知道墨夙雲短時間是死不了了。正在猶豫要不要下狠藥。”說到此，秦風忍不住皺了皺，對於墨景黎的鄙視顯而易見。虎毒不食子，何況還是個什麼都不懂得孩子。墨景黎若是真的這麼做，簡直連人都不是了。

葉璃微微蹙眉，看向徐清塵問道：“大哥，你覺得墨景黎會做什麼樣的決定？”

徐清塵輕嘆了一聲，慢慢的落下一子道：“黎王府是不是有人懷孕了？”

秦風一愣，“公子怎麼知道？黎王府的趙側妃剛剛傳出了懷孕的消息，說是有一個半月了。”徐清塵沒有回答葉璃的問題，只是道：“璃兒若是想要救墨夙雲的話，就儘快吧。”

“大哥的意思是？”葉璃一愣，雖然也沒覺得墨景黎會爲了兒子放棄皇位，但是卻也從來沒覺得墨景黎知道了真相還會殺了墨夙雲的。畢竟，雖然有些麻煩，但是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不是麼？徐清塵淡然道：“如果只是墨景黎一個人，他未必會殺墨夙雲，但是我只怕…真相想殺墨夙雲的另有其人。巧這個時候傳出來有了子嗣的消息，對墨夙雲來說絕對不適合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