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普坐在石頭桌子旁邊生悶氣。

展昭看到包拯被砸，知道禍闖大了，所以就乖乖跑過來扶包拯，白玉堂想了想，還是先跑了。

再一看包拯……展昭忍笑。

趙禎和八王爺等也忍笑，龐吉捧著肚子跺腳，笑得直氣，指著包拯道，“包……哈哈哈……月牙兒變滿月了，哈哈。”

包拯手了，剛剛公孫那一枕頭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腦門上那個月牙形傷疤上面了，然後腫起個包，這回月牙真的變滿月了。

包拯一方面腦袋疼，一方面看著龐吉來氣，心說……你至於麼，看把你個死胖子的。

“皇叔，怎麼了？”趙禎走到趙普邊坐下，見他蔫頭耷拉腦袋的，有些擔心。

“唉，別提了。”趙普搖搖頭，“也是我腦袋有問題。”

趙普現在滿眼都是公孫臉刷白眼圈紅紅的樣子，也怪自己了開這種玩笑……幸虧剛剛小四子裝病沒裝像，不然公孫若是急出個好歹來那不完了麼。

展昭也別扭的，特別是小四子剛剛被公孫打屁還哭了，他也怪心疼的，早知道剛剛就帶著小四子一起跑了。放下趙普和展昭懊喪不提，公孫抱著小四子一路跑回了自個兒的別院，進屋，關門。

“嘭”一聲，石頭正跟在後面呢，一個沒留神，撞到門板上了。

“吱吱吱。”石頭撞了個七葷八素，爬起來後著抗議。

蕭良趕將它抱起來，道，“石頭，別吵，槿兒不高興呢，一會兒再來。”

石頭回頭看蕭良，蕭良就抱著它，耐心在門口等著……他剛剛聽到小四子哭就趕去了，後來就見公孫抱著哭得停不下來的小四子跑了，又擔心又心疼，心說……哪個王八蛋欺負小四子，等自己學好功夫宰了他！

“阿嚏……”公孫、趙普、展昭、白玉堂同時打了個噴嚏……

“小四子？”公孫將小四子抱到床邊放下，小四子嘟著臉還一一的呢，公孫見他眼圈通紅腮幫子上都是淚痕，心疼壞了。

趕了帕子給他，小四子就鑽到被子裡頭去了。

“小四子。”公孫掀開被子把他抱出來。

小四子嘟不講話，公孫他屁，“疼不疼？”

小四子又扁扁，那樣子似乎還想哭，公孫趕給他抹眼淚，道，“是爹爹不好，爹爹讓你打回來？”

小四子抬眼看公孫，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睫上還有淚珠呢。

公孫歎了口氣，道，“是爹爹不好，你想要爹爹陪你，直接告訴爹爹不就行了麼，幹嘛跟趙普一起演戲騙我？”

小四子小聲嘀咕，“九九……怕爹爹不高興麼。“

公孫心裡有氣，“你還向著他？”

“爹爹不陪小四子，也不陪九九。”小四子嘟著講，“九九是爹爹的娘子。”

公孫差點笑出來，瞪了小四子一眼，“胡說什麼呢？”

“本來就是。”小四子不滿地小聲嘀咕，“爹爹就喜歡藥藥。”

公孫也有些無奈，自己這幾天就想著將藥鋪的事快些忙完，沒想到忽略了小四子。

“好了，爹爹以後每天只去藥鋪一個時辰坐堂，然後雇兩個夥計買藥，再請太醫院裡的郎中來流坐堂，你說好不好？”

“真的麼？”小四子仰臉問，“以後爹爹，就一個時辰在藥鋪，然後，小四子要在旁邊。”

“好。”公孫他腮幫子，“以後你全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爹爹邊，行不行？”

“唔……小四子，要一個……不是，兩個時辰和小良子玩，然後，其他陪爹爹。”小四子低頭著手指頭說。

“呵……”公孫也有些意外，心說，小良子可以啊，來了沒幾天，就把小四子給拿下了，不過也是，同齡人麼，小四子也從小沒什麼朋友，這樣最好！

“好，都聽你的。”公孫用帕子給小四子洗臉。

“鉤鉤。”小四子出小指頭，不讓公孫耍賴。

公孫哭笑不得，就勾住了小四子的手指頭。

剛剛拉上鉤，就聽小四子說，“那……小四子和小良子玩的時候，爹爹陪九九。”

公孫一愣，小四子晃了晃和公孫鉤在一起的手指頭，道，“不準耍賴，不然……不然……不然爹爹會被九九吃掉！”

“哈？！”公孫倒了一口氣，一臉不置信地看著小四子，“小四子你說什麼？！”

其實也是小四子總和趙普在一起，說到公孫的時候，趙普總說什麼看得見吃不著，然後赭影們也總逗他，說什麼吃掉吧，趕吃啊之類……小四子一知半解，反正就是知道趙普想要吃掉但是公孫不想要被吃掉，所以，他就拿這個來跟公孫拉鉤了，作為懲罰。

“誰教你的？！”公孫瞪小四子。

小四子趕躲進被子裡，小聲嘀咕，“爹爹兇兇。”

公孫一愣，趕將火氣降下來，湊到小四子邊抱起他來，道，“爹爹不對，下次不兇你。”

“唔。”小四子心似乎是徹底地好了，坐在公孫上，手揪住公孫的一縷頭發，小聲問，“爹爹還生氣麼？”

“不生氣。”公孫見小四子眼眶還是紅的，哪兒還能生氣啊，就道，“爹爹打你呢？你疼不疼？”

“不疼。”小四子撓撓屁，“多。”

公孫讓小四子逗樂了，手他屁道，“那還好多呀。”

小四子笑瞇瞇，隨後又問，“那……爹爹生九九的氣不？”

“生！”公孫想都沒想就吼。

小四子心說……哎呀，九九完蛋了！

轉念想了想，小四子說，“那個……不是九九的錯呀。”

“那是誰出的錯？”公孫問。

“唔……”小四子想了想，道，“爹爹，藥鋪是九九開的。”

公孫一愣，不吱聲了。

“九九對爹爹可好了。”小四子坐在公孫上說，“九九想要爹爹開心，就是想和爹爹經常在一起，爹爹都始終棄……”

“什麼？”公孫又炸開了，“誰教你說的？”

小四子扁扁，上次聽紫紫他們說的。

“你以後不準跟他們學這種七八糟的，你知道什麼意思麼！”公孫瞪眼。

“知道啊。”小四子嘀咕，“石中七麼，一堆石頭，中間那七個。”

公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摟住狠狠親了一口，“真可！”

小四子瞇起眼睛笑呵呵。

“那……爹爹別氣九九。”小四子小聲說，“小四子喜歡九九。”

公孫見小四子還真是幫著趙普，就氣呼呼來了一句，“我是氣他沒輕沒重，這種事也敢拿來開玩笑，我差點嚇死！”

“唔？”小四子抬眼看公孫。

公孫臉一紅，手掐他肚子。

“爹爹怕九九死掉？”小四子肚子，“爹爹也喜歡九九咯？”

公孫他，“小孩子一個，你懂什麼喜歡啊討厭的，就學著瞎說！”

“嘿嘿。”小四子在公孫肩膀上蹭了蹭，道，“小四子喜歡九九……不過小四子最喜歡爹爹。”

公孫心裡的鬱結立刻都散開了，住小四子的小鼻子，道，“算你有良心。”

“哎呀爹爹。”小四子突然想起來了，說，“爹爹剛剛砸了小包子。”

……

公孫也想起來了，趕站起來，道，“不得了，我也是不靠譜。”趕提起小藥箱子，道，“乖，你在這兒，讓小良子來陪你，我去看看包大人。”

“嗯。”小四子點頭。

公孫趕開門出了屋子，見小良子抱著石頭眼在門口等著，公孫趕道，“小良子，去陪著小四子吧。”

“嗯！”蕭良趕忙抱著石頭進屋了。

見小四子坐在床上，臉撲撲的，眼圈雖然紅，但是早就不哭了，蕭良也放心了，竄上了床鋪，將石頭放到小四子懷裡，石頭蹭了蹭翻個，小四子給它肚子。

蕭良挨著小四子坐下，小聲問，“槿兒，哭鼻子了？”

“沒。”小四子臉紅紅看別，被小良子看到他哭鼻子了，多不好意思呀。

蕭良從懷裡拿出剛剛王朝給他的一包糖果，打開，裡頭一顆顆明滾圓的酸梅糖，就趕拿出一顆來，塞進小四子裡。

“唔……好酸喏。”小四子咂咂，蕭良也放了一顆在自己裡，酸得一皺鼻子，“嘶……好酸。”

兩人對視了一眼，傻笑起來。

公孫提著藥箱子，惴惴不安地跑到了前廳，就見包拯他們正坐著喝茶呢，皇上也在，趙普眼尖，一眼看到公孫了，趕著瞄，心說，後來不知道哭了沒，心疼死他了。

公孫也下意識地看了趙普一眼，有些尷尬。

展昭也有些尷尬。

趙禎見了，就笑道，“先生，快來給包卿看看，這包越來越大了。”

龐太師捂著笑，包拯氣得搖頭。

公孫走進來，先給皇上八王等行了禮……眾人哪兒敢讓他行禮啊，和可是趙普家王妃！

公孫走到包拯邊，道，“大人……我給您賠罪。”

“唉，不妨事不妨事！”包拯趕擺手，道，“這人有失手麼，小四子還哭不哭了？”

“不哭了。”公孫打開藥匣子，給包拯治療頭頂上那個包，趙普在一旁眼地看著，見公孫好像也沒太生氣，他倒是松了口氣，還是有些後悔。

公孫很快給包拯理好了傷勢，隨後趙禎又說了他最近睡不安穩，頭疼的事，公孫也給他把了脈，說趙禎有些風寒，勞過度，需要進補。

公孫給趙禎把脈的時候，也有些吃驚，他還以為皇帝們一個個都應該吃得好睡得好，腦滿腸呢，但是趙禎不但瘦，也一般，似乎很疲累。

公孫不忘囑咐，“皇上注意，切莫太勞。”

趙禎趕點頭，趙普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一旁聽著直冒酸水，心說……自己也很勞！

隨後，趙禎等又坐了坐，便起回宮了，龐吉今天是心滿意足了，起告辭了。包拯瞅著他那樣子來氣，不過也沒辦法，所謂家和萬事興，這會兒趙普和公孫鬧家變呢，只能讓人看樂子了，不過沒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人都走了，包拯也起說去理正事，展昭趕跟著走了，走前對趙普使眼，那意思像是說——給公孫賠個罪啊。

趙普自然心裡有數。

公孫見房間裡就剩下他和趙普了，就也想走，趙普沖過去擋住，反手關上門。

“你幹嘛？”公孫退後一步看他。

趙普鼻子，半晌才說出一句，“書呆……你別生氣，是我玩兒大了。”

“你也知道啊。”公孫小聲嘟囔。

趙普走到他邊，低聲說，“別生氣了，我給你賠罪。”

公孫抬眼白了他一眼，道，“還抹一臉香灰，虧你想得出來！”

趙普笑了笑，他見公孫不生氣了也就放心了。趙普自然不會東家長西家短，著給自己解釋，說什麼香灰是展昭他們抹的，只要公孫不生氣，他就滿意了，至於對錯……這招兒是自己想出來的，犯錯的自然就自己唄。

“小四子呢？”趙普問，“在生氣不？”

“哄好了。”公孫道，“以後我不打他了，反正啊，他有什麼事都是你教的，我就打你！”

“嗯！”趙普手一把摟他過來，道，“你打我就行！”

“去！”公孫趕推開他，轉往外走，趙普追上，問，“去吃飯麼？我請你們爺倆吃好的。”

公孫想了想，點點頭，趙普一樂，手一把將公孫抱起來就往外跑。

“喂，你幹嘛？”公孫大驚。

“我急……不是……我！”

……

隨後，趙普帶著公孫、小四子和蕭良一起去太白居吃晚飯。

石頭也跟著，被蕭良夾在胳肢窩裡走，好奇地看著周圍的街道，好些行人也看石頭，納悶這是個什麼，那麼可。

進了太白居，趙普沒說要雅間，先問，“白玉堂在沒？”

夥計樂了，道，“爺您咋知道呢，在二樓的雅座呢。”

“好！”趙普點頭，帶著公孫他們上樓去了，果然，就見白玉堂正靠著窗口發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