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紫府劍仙大意了,他留下的這個畫地爲牢,並非是防備外人,主要是防備玉清寧逃走,結果被人鑽了空子。
紫府劍仙此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既然對方只是擄走了玉清寧,那就說明玉清寧暫時是安全的,不會有命之憂。
於是紫府劍仙在短暫的驚懼之後,本就無發泄的戾氣在中激盪翻涌,只想著找到擄走玉清寧之人後,將其碎萬段。
來人十分小心,除了破開紫府劍仙的畫地爲牢,又不知何故打斷了一棵大樹之外,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他卻不知道紫府劍仙在玉清寧留了一記“三分絕劍”,而且紫府劍仙先前幫玉清寧化解的“浩然氣”,也留下了許多氣機,這些氣機與紫府劍仙本是一,自然生出應。
紫府劍仙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岳書院燈下黑,循著氣機應,化作一道長虹,劍而去。
只是擄走玉清寧之人已經先走了一段時間,紫府劍仙又境界修爲未曾完全恢復,縱然紫府劍仙有“叩天門”相助,一時半刻之間也無法追上。
紫府劍仙一路飛掠,很快便要離開湖州,進蜀州境。蜀州毗鄰涼州和秦州,正是無道宗的地盤。
他心中微沉,難道是無道宗之人出手?
不過就算是無道宗,他也不怕,仍舊是一往無前,全力劍。
在他的知中,他距離玉清寧已經越來越近,大約再有兩個時辰,便能追上。
玉清寧此時只覺得被人裝在一隻大口袋中,不見天,不著地,漆黑一片,子懸空。這可是生平從未遇到過之事,短短數天之,連續兩次被人擄走。也不知該說玉清寧心大,還是篤定自己能轉危爲安,此時擔心的竟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被陸雁冰、秦素、蘇雲媗們知道了,怕是下半輩子都繞不過這個坎了,們想起來便要拿此事打趣一番,尤其是陸雁冰,牙尖利深得清微宗真傳,半點不饒人。
玉清寧也曾嘗試去撕扯困住自己的布袋,不過這隻布袋不知何種材質製,竟然毫不力,不過也談不上如何失,畢竟此時的只有抱丹境修爲,能夠困纔是怪事。
至於到底是何人擄走了他,玉清寧也未看清,只覺得眼前一黑,自己便來到了此所在,想來應是專門拿人的寶。
便在這時,一個蒼老聲音響起:“姑娘,你落到了我的手中,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這個聲音似是從布袋外傳來,玉清寧不知他能否聽到自己的聲音,還是開口道:“你是何人?”
蒼老聲音道:“你不必知道我是什麼人,你只需知道我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這便夠了。”
玉清寧又問道:“你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那人嘿然一聲,並不直接回答,只是說道:“到了就知道了,這是你的福緣。”
玉清寧聽到這等說法,不由心頭一沉,道:“你現在放我出來,還能善了,若是將事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怕是覆水難收,後悔晚矣。”
那人道:“我知道姑娘份不俗,甚至是大有來頭,那畫地爲牢的手法,應是天人境大宗師的手筆,只是天人境大宗師又如何?天大地大,我一走了之,便無可尋。”
玉清寧見威脅無用,也不敢貿然暴自己的真實份,心思急轉,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那人也不再說話,似乎正在埋頭趕路。
玉清寧沒有到任何顛簸之意,不知是這困人的寶隔絕了外界種種,還是此人正在風而行。若是風而行,那麼此人也是天人境大宗師,不可小覷。
如此走了數個時辰,玉清寧忽然覺開始顛簸起來,似乎先前那人是風而行,此時已經落到了地面,正在快步行走。
走了大半炷香的時間,忽然停下,就聽得有人說道:“教主令曰:賈道遵奉令旨,功而歸,殊堪嘉尚,著即宮覲見。”
玉清寧這才知道擄走自己之人名賈道,不過自己從未聽說過這號人,同時也暗暗咂舌,難道自己來到了西京,竟是這般排場?要知道李玄都也沒有這麼大的架子,不過若是西京,應該是“聖君令曰”纔對。
便在這時,賈道的蒼老聲音響起:“謝教主。”
話音落下,玉清寧覺到賈道又開始繼續前行,似乎在上臺階。
走了一會兒,又有人說道:“恭喜賈長老立下大功,教主應該會重重賞賜。”
賈道說道:“多承吉言。”
那人又道:“請這邊走。”
說罷,一個腳步聲響起,應是走在前面領路。
賈道跟隨其後。
兩人腳步聲清脆,有回聲響起,似乎行走在一個空曠的大殿之中。
再有片刻,兩人腳步聲停歇,站定不,一個稚的聲音隨之響起:“退下。”
接著一個腳步聲逐漸遠去,應是負責領路的那人退了出去。
然後就聽賈道:“屬下見過教主。”
玉清寧心中一驚,暗忖道:“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教主?我本以爲有如此陣仗又能驅使天人境大宗師之人,應是一位活了許多歲月的老者,哪知竟是個孩子,這可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不過玉清寧很快便反應過來:“不對,的確是老者,只是這等人已經修煉到返老還的地步,看起來是個孩子,說不定都已經活了兩個甲子。”
只聽稚說道:“賈長老,你立了大功,這本冊子便是給你的賞賜。”
賈道的聲音中有遮掩不住的歡喜之意:“多謝教主,多謝教主。”
稚又道:“下去慢慢參詳吧。”
玉清寧覺到賈道將自己輕輕放在地上,然後腳步聲逐漸遠去。
稚不再說話,也沒有解開布袋的意思,這讓玉清寧變得張起來。
過了片刻,又有一人進來,說道:“師父,您找我。”
聽聲音,竟是十分年輕,應該是個年。
稚“嗯”了一聲:“這是爲師送你的禮。”
年人“啊”了一聲,似乎有些驚訝。
稚吩咐道:“把‘先天一氣袋’解開。”
“是。”年人應了一聲,走上前來。
下一刻,玉清寧眼前重見明,就看到自己眼前站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年。
年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布袋裡竟然是個子。
玉清寧又向年後,在不遠有一方寶座,上頭坐著一個著華貴的稚,想來就是那個教主。
稚道:“這是我讓賈長老給你找的爐鼎,你按照我教給你的法子,取了的元,能讓你修爲大進,這個爐鼎似乎有些來歷,再好生調教一番,說不定還能做個幫手。”
年脣微:“師父,琴兒……”
稚冷冷道:“兒私,怎能就大事?再者說了,也不是讓你納妾,只是個爐鼎罷了。你要是不肯留在邊,扔了就是。”
年還是遲疑著不肯手。
稚沉默了片刻,跳下寶座,來到年旁,說道:“我知道了,你嫌棄這子相貌普通對不對?這是練功,不是讓你樂,如何能挑三揀四?不過算你小子運氣好,這子的臉上有些玄機。”
話音未落,玉清寧甚至沒有看清稚是如何出手,只覺得臉上一涼,紫府劍仙給戴上的面已經被稚揭了下來。
年見到玉清寧的真容,臉上出驚豔之。
稚帶著幾分笑意道:“這下滿意了吧?”
年還是猶豫不言。
稚臉一變,厲聲道:“難道你忘了你們一家的海深仇?不能練‘長生素經’,如何報得大仇?”
年臉變得堅定起來,對玉清寧道:“這位姑娘,得罪了。”
玉清寧下意識地雙臂護住前,沉聲道:“若是兩位肯放我離去,我只當今日之事從未發生過。”
稚笑了一聲:“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