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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芷》 第三十章

劉娟笑笑,“我還是要去,不能去大姑娘邊我就先跟著邊的大丫鬟,拂冬姐姐說我手巧,學東西也快,我可以先跟著學做吃食,哥你不知道拂冬姐姐做的東西有多好吃,以後我就給大姑娘做吃的。”

看著死心眼的妹妹,劉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把拉回頭,“娟兒,大姑娘救你的恩哥會報的,你不用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搭進去。”

“一開始的時候是為了這救命的恩,後來就不是了,就好像,就好像……”劉娟頓了頓,用貧乏的詞彙儘量切的形容,“就好像一個人冷的時候看到了前麵有一團火,恨不得整個人都投到裡麵去,哪怕可能會燒死自己也不怕,對我來說大姑娘就是那團火。”

劉娟看著為發愁的哥哥心裡也湧起難過,眨眼間了眼眶,“哥,我每天還是會做惡夢,可每次在我最害怕的時候大姑娘就會拿著刀一的樣子出現在我夢裡,每到那時候我就不怕了,我知道會保護我,就像那天白天,那天晚上一樣,這兩天再做夢我都不怕了,就是在夢裡我都知道大姑娘會來。”

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劉娟對著哥哥跪了下去,“這幾天我跟著拂冬姐姐看到了許多事,我不敢奢為大姑娘那樣的人,甚至連拂冬姐姐的一指頭都比不上,可我還是想努力變得和幾位姐姐一樣,們雖然是丫鬟卻識字會算,在我看來很難很難的事們輕輕鬆鬆就解決了,我想要變這樣,而不是像隔壁劉嫂子一樣每天圍著男人孩子轉,還要挨男人的拳頭,哥,那比我做的惡夢還要讓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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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妹子。”劉江也紅了眼眶,連拖帶拽的把人拉起來,相依為命多年,他們的遠不是一般兄妹可比,聽這麼說哪裡還能堅持得住。

“哥不也傻,怕找個對我不好的嫂子回來連婆都不準上門,我賣是有銀子的,把屋子撿拾撿拾,再請個人娶個嫂子回來吧,彆再拖了,二牛哥比你還小一歲年底都要當爹了。”

“哥哪能用你的銀子。”劉江用力了把臉,“知道了知道了,長這麼大你這還是頭一回這麼有主見,哥不攔你,你說得對,大姑娘是好人,你到了歲數自然會給你張羅親,總不會讓你做老姑子,不管許著府裡的什麼人都好過麵朝黃土背朝天,對,哥不攔你,不攔你。”

想通了的劉江拿過妹妹的包裹背上,率先往門外走去。

劉娟在後邊看著,笑著了眼淚,許不許人有什麼關係,做奴婢有什麼關係,跟在大姑娘邊,心安。

花芷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劉娟有些訝異,冇料到劉娟有這麼大決心。

“你兄長同意?”

劉娟咬了咬,道:“一開始是不同意的,我說服了他。”

花芷撐著頭思量片刻,“不必簽死契,就簽個三年活契吧。”

“我想簽死契,請大姑娘收下奴婢。”

這就奴婢了,花芷不解的看向,“為何一定要簽死契?簽死了一輩子侍候人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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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覺得好,而且大姑娘隻用簽了死契的人,奴婢想一直侍候大姑娘。”

“不是衝之下做的決定?”

“不是,奴婢想了好幾天了。”

花芷定定的看了片刻,點頭,“抱夏,你去辦這事,再拿二十兩銀子給。”

“是。”

“謝大姑娘。”

“聽拂冬說你手巧,以後你便跟著吧。”

“是。”

看劉娟一臉喜氣連跑帶蹦的離開,花芷不由失笑,“明明是收了個下人,怎麼倒像是做了什麼好事一樣。”

“婢子瞧著您是做了好事,哪家會花二十兩買個丫鬟。”念秋跟著笑,端來參茶喂到小姐邊。

花芷不喜這個味道,勉強喝了兩口就推開了,“這是報恩來了,我要不收下怕是要一直記掛著這事,倒不如把人收下了,過個幾年找個由頭把放出去便是,這事你幫我記著點,要是因著我一時冇記住耽誤了人家一輩子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是,婢子記著。”

總攬所有事的迎春不在,抱夏又大大咧咧,念秋隻得把所有事都管起來,就算自己儘可能的把能理的都理了,可仍有許多事需要小姐示下。

隻是看著小姐這樣子卻又忍不住想,那些事哪有小姐的重要,慢一點就慢一點,反正現在大家也都不死,小姐的要是冇養好卻是一輩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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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秋。”

念秋回神,低聲應是。

“你可知道那天晚上命懸一線的時候我想的是什麼?”

念秋一愣,咬著跪了下去。

花芷並冇起,事發生已經好幾天,原以為們會想通,現在看來還是高估了們的承力。

“那時候我就想,我就算死了也能安心,敵人已經被我耗掉大半條命,你們再一起上那人一定活不了,你們都是護主的子,再有我這救命的恩在,以後你們一定會拚了命的去對柏林好,你看,最後我想的也不過是柏林罷了。”

花芷笑了笑,“跟我這麼多年你們應該也看得明白,我並不真是好心好的人,接掌花家也不過是不想讓祖父失,不想讓柏林過早的識得困苦的滋味,他是長房嫡子,一旦花家徹底敗落,責任也好,苦難也好都將落到他肩上,我捨不得他小小年紀就要承擔這些。”

看著念秋,花芷了語調,“可花家總要到他手裡的,花家的男人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等到柏林他們這些兄弟漸漸長大,親生子,就算我願意在家做個老姑娘人家也未必容得下我,更不用說讓我一直當家,我也不想當這個家,但是在把這個家到柏林手裡的時候我希不是這麼一窮二白的樣子,念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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