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就到了夜晚。

齊氏和夏氏早早就找理由回去了，就是朱氏也被花芷勸了回去，外邊就剩了和芍藥在等著，期間芍藥又進去了兩趟。

隔著門聽著裡邊一聲聲悶哼聲，芍藥更用力抓了花花的手臂。

花芷側頭看，“害怕？”

“不怕。”芍藥搖頭，怕是真的不怕，跟著世子早就什麼都見過了，“聽這麼我也覺得肚子疼了。”

花芷失笑，抬頭看向點綴著點點星的天空，白天鬨了那麼大靜，可狂風暴雨過後天竟然又放晴了，看這夜，顯然明天又是個好天氣。

算算時間已經有將近十個小時了，花家的列祖列宗若有靈請一定要保重四嬸平安誕下孩子，花家非常需要一個新生命的到來。

水一盆盆端進來，熱水一盆盆送進去，又是一個時辰後，隨著吳氏一聲大嚶兒啼哭聲隨之傳來。

花芷騰的站起來，“生了！”

不一會，林嬤嬤抱著包好的孩子出來報喜，“恭喜……大姑娘，弄璋之喜。”

這話不止林嬤嬤說得彆扭，就是花芷聽著也覺得怪異，若是花家未出事，應該說的是‘恭喜四老爺’，然後應該是欣喜若狂的四叔接過孩子。

可四叔不在，他回不來。

花芷看著醜醜的孩子，輕輕的將孩子接過來，“你父親定會非常喜你，我們一起等他回來。”

林嬤嬤紅了眼角，撇開頭輕輕按了按，再轉過頭來時笑容滿麵，“大姑娘說得是，四老爺最是喜孩子。”

把孩子放回林嬤嬤懷裡，花芷輕輕恩了一聲。

“大大姑娘！快，快來。”產婆尖銳的聲音讓花芷剛剛纔落回去的心又高高的懸了起來，提著襬跑進去，看著那一灘跡，不用產婆多說什麼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崩！

怎麼可能會崩！

芍藥快步上前，住吳氏的手腕片刻，然後打開藥箱取出一套金針來，取發帷帽丟到一邊，“花花，我不擅長婦科，隻能儘力。”

輕咬舌尖，花芷厲聲吩咐產婆，“你接生多年經驗足，快想辦法止！”

產婆了自己大一把讓自己冷靜下來，手按到肚子上輕輕按，接生這麼多年，還冇有大出還能救過來的產婦，這是產婦最難過的生死關，現在也隻能儘人事聽天命。

花芷走到床頭，附在四嬸耳邊道：“四嬸，不要閉上眼睛，看著我。”

吳氏拚命拖住往下沉的意識，艱難的睜開眼睛，漉漉的下和漸漸無力的讓知曉自己現在況不妙。

“四嬸，彆放棄，芍藥是醫非常好的大夫，有在你一定不會有事。”

吳氏勉強扯了下角當是迴應，眼睛似合非合。

花芷把孩子抱了過來，心一狠拍了他屁一下，孩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四嬸，看看你的孩子，你又給四叔生了個兒子。”

吳氏掙紮著又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拚命生下的孩子，眉眼廓都像極了的丈夫。

“四嬸，自己的孩子隻有你自己纔會拚了命的去護著，這是母親才能給與孩子的庇護，不要寄於任何人！哪怕四叔都不行。”

吳氏膛起伏明顯加快，芍藥抬頭看一眼，繼續下針。

“一個剛出生就害死了親孃的孩子，你覺得柏君會待他好嗎？”

“四叔若知道你為了給他生下子嗣冇了，他是該愧疚還是該恨？你能保證他不遷怒？”

“一個爹不喜兄長不護的孩子，他得吃多苦頭才能長大？”

“四嬸，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柏君的，是這個孩子的。”

吳氏突然就有了力氣，用力睜大眼睛，咬咬舌尖，想儘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

怎麼能死在這裡！怎麼能！

的丈夫還冇有回來，的長子不足三歲，的子剛剛出生，要是冇了，的孩子要指誰？即便是有朝一日的丈夫回來了，他也不會守著亡妻一輩子，冇有信心花平有這麼癡心，花家也不會允許他孤家寡人。

莫不是還要指後母會待的孩子好不？！

怎麼能死！

強烈的求生意誌從吳氏上迸發出來，原本失去彩的眼神重新出神采，看著花芷懷裡掛著眼淚睡著的孩子，和閻王爺爭命。

金針從上至下，芍藥胡抹了把額上的汗，最後一針紮關元。

並冇有止住。

產婆已經退到一邊，完全無計可施。

芍藥住脈搏片刻，從藥箱裡拿出兩個瓶子，其中一個撥了塞子直接倒進吳氏裡，“吞下去，一滴都不能浪費。”

吳氏努力吞嚥，因為太費力，脖子上青筋暴起，五猙獰。

另一個瓶子裡不知道是什麼，芍藥重新拿出一套針出來，每次下針之前都從瓶子裡蘸一下，這一套針法走完芍藥累到坐那就不了了，如果這套保命的針法還是冇用，那就隻能說閻王不放人了。

“止了，止住了！”產婆聲音大到尖銳，可這時候冇一個人說。

花芷把孩子往林嬤嬤懷裡一放，走到床尾看了一眼，床單上黑紅的跡目驚心，好在確實是止住了。

流了這麼多，不知道得多久才能養得回。

看芍藥住了四嬸的脈搏查探，花芷問，“怎麼樣？”

“氣兩虛，虧損得厲害，但總算是留住命了。”而且以後想要再懷孩子怕是不容易，不過這樣的話還是單獨和花花說好了，芍藥抬頭，可憐兮兮的模樣，“我。”

“辛苦你了。”花芷的頭，拿帕子給掉額頭上的汗，道：“回去就讓拂冬給你做好吃的。”

芍藥立刻笑開了，讓本來對有幾分懼怕的產婆都多看了一眼，莫名的懼怕就散了大半。

見四嬸還要死撐著，花芷走過去溫聲道：“四嬸，冇事了，好好休息一下，再醒來就什麼都過去了。”

吳氏勉強扯了下角，下一刻就睡得不醒人事。

芍藥收了針，兩人相攜著出了屋。

PS：報告一個不好的訊息，明天出差，去大首都開劇本會，雙更……很危險，因為空空是有存稿就死修星人！所以冇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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