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其餘的人慢半拍的回過神來,一齊鼓掌贊曰,“公主好高超的琴技!”
“純然陋技,有污各位耳目。”風夕端坐於案前說著華純然會說的話,可一雙手卻忍不住了手臂上的皮疙瘩。
而聞得此言,皇朝與玉無緣不由相視一眼,這華國公主竟也有一高深的力?否則如何於此喧譁中,其聲音卻依然清晰如耳畔輕語?
“公主素有第一人的稱號,我等久慕公主,因此能否請公主走出幔,讓我等一睹芳容?”其中有一人忽提議到。
此言一出馬上得到附和,“是啊!請公主讓我等一睹芳容!駙馬只能一人當,我等若落選,但能見公主一面,那便是敗也值!”
“各位,純然也願與各位高士一見,只是在相見之前,純然想先選出駙馬,不知各位以爲如何?”清亮的聲音依然庚所有喧譁,傳遍攬蓮湖每一個角落。
“那就請公主快快出題!”衆人高。
“好!”風夕差點忘形大,趕忙掩了掩口,忽又想起亭外人本看不到的舉,當下舒服的靠椅中,其聲音卻還是文雅的,“純然自小立願,想選一文武雙全的駙馬,而能得各位高士大駕來臨,純然十分幸然。”
清脆的聲音住了焦躁的衆人,並且此話已關於駙馬命運,所以衆人皆安靜下。
“其實要做純然的駙馬十分簡單,只要做到兩點即可。”
“只有兩點?那要是大家全做到了怎麼辦?”衆人一聽似乎十分簡單,不由皆問。
“諸位請先聽純然說完。”風夕暗自咬著牙,罵這些猴急的人,人當前就真忘形了,“這第一點要各位從自己所在之水榭躍至此採蓮臺,中可點水借力,但不可藉助其它粳落水者即喪失資格!”
“什麼?!”此言一出馬上有人驚問。
要知這水榭至採蓮臺至有五丈遠的距離,平常的江湖高手能將輕功練至一躍三丈遠即已是一流的高手了,而能練至四丈遠,可謂頂尖高手,練至五丈遠的人屈指可數,即算你能登萍渡水一氣躍過五丈湖面,可五丈這後還有那三丈高的採蓮臺!這誰人能做到?你要這些人如何不驚歎,此一點便將他們全難倒了!
“昔日風國惜雲公主以其十歲稚齡即作《論景臺十策》,其文采可謂中第一,男中有,因此這第二點便是請各位在一個時辰也以《論景臺》爲題寫出一篇更勝惜雲公主的文章!只要能做到這兩點宅即爲純然駙馬!若有其中一點不能做到宅那便恕純然不敬,各位皆不配爲我駙馬!”
這一點說出,衆人又是一片譁然。惜雲公主昔作《論景臺十策》,此文一出,風國當年之狀元也爲之拜服,而風國之文化一直首居六國,他國不敢比擬,由此足見其才華絕世!而自惜雲公主作《論景臺十策》後,再無人敢作《論景臺》一文,此時純然公主提此要求,豈不是爲難衆人,衆人中雖也有自負才名的人,但一想到要過那個才名傳天下的惜雲公主,不由皆是心底打鼓,更何況只有一個時辰,這如何作得?
“各位可有能達這二點湛”風夕閒閒的聽著亭外衆人的嘆氣聲,眼卻掃向皇朝與玉無緣,那兩人卻對坐飲酒,似未聽到一般。
“好!既然公主提出,我明月山便一試,不管結果如何,我盡力即心無愧!”只見一個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男子縱一躍,立在水榭欄桿上,長衫飄飄,俊眉朗目,頗是不凡。
“祈雲大俠明玉郎?”風夕眼一瞄那人,不由也點點頭,“那麼純然在此候大俠大駕。”
“好!”
明月山一聲大喝,然後振臂展,姿瀟灑,一躍即是三丈,然後只見他忽向湖面降下,足尖在牡丹花上一點,花沉湖,而他形卻忽又拔高飛起,直向採蓮臺飛去,但離臺一丈有多時,似已力盡,子往下落去,但見他即將落湖面時,卻見他手一,掌於臺柱之上,竟穩穩吸住臺柱,然後借柱一撐,形再次飛起,降落在採蓮臺上。
“好手!”看他這一手的人不由都拍手好,即算是皇朝與玉無緣也頷首微贊。
“公主,月山雖已至採蓮臺,但最後卻不得不借力於亭柱,因此已算違反公主所定規則,此項未過。”明月山對著幔中的人影恭敬的抱拳道,“月山此來並無奢可爲駙馬,只想一睹公主傾國之容,但請公主一見,月山雖敗猶快!”
“明玉郎一表人才,武功高強,更兼襟寬廣,實爲世間難得的好兒郎。”幔後的佳人輕聲細語道,“你能借浮花之力再躍三丈,足見你明家青萍渡水確爲武林絕技,不過你鞋面全溼,想來你功夫還只練至七層,否則你定可躍完五丈才需借力。只是你既未能達本公主要求,那本公主便不會在此時見你!”
“原來公主也深通武學,月山佩服,不敢再有所求!”明月山躬道,“月山就此告辭!”
“好!本公主送你一程!”
話音一落,但見亭幔紛飛,明月山只覺一氣流迎面涌來,他不由自主往後而退,眼見已退至亭他趕忙運功於,一展形,往湖岸飛去,途中只覺似有什麼在後推著他前進,眨眼之間,竟已安然落回原先所在的水榭。
“公主如此高深的武功,月山拜服!”
明月山此時已知,亭公主的武功足勝他多多,因此全心拜服,而其它人一見祈雲大俠都未能功,拈拈自己的份量,不由皆有些膽怯。
“這純然公主武功竟如此高強!”皇朝目盯住採蓮臺。
“怎麼從未有過耳聞?”玉無緣目也落向採蓮臺。
“不知諸位高士可還有人要試?”風夕挽一縷長髮在手中把玩,明月山都不行,那這一羣人中除了皇朝,再無人有此本領了!而至於皇朝嘛,風夕輕輕一笑……
而衆人聽得公主問話,卻皆是不敢答,答沒人,那太窩囊,答有人,可自己卻沒這本事,一時間竟全怔住了。
“純然自小立志,必嫁天下第一的英雄,若無,純然甘願終生孤老!若諸位高士自付皆不能渡過此湖,如此看來,純然此次是無法選得駙馬。”
耳邊聽到公主斷然之語,所有人不由都有些著急,這選親大會竟是啥也沒比就完了?真是窩囊!
“公主,我山葉城有一問。”一文士妝扮青年走至欄前揚聲道。
“白國今年的新科狀元山葉城嗎?不知你有何要問?”
“公主所出這兩題我等實難辦到,葉城也不信這世上有人能做到此二點!因此請問公主,這兩點可曾有人做到,若無人能做到,那我等皆要懷疑公主此次選親可只是戲弄我等的一場鬧劇,公主並非真正想要選一位駙馬!”山葉城振振有詞道。
“山狀元果然心思細!本宮卻可以告訴你們,這兩點都有人可做到!本宮前些日子曾結一位友人,雖爲子,卻可從水榭一躍至採蓮臺,中不需借任何外力。”採蓮臺中的聲音著一種笑意。
“是誰?”明月山口問道,他明家輕功爲江湖一絕,連他都難過,卻不知哪位子竟有此輕功。
“白風夕!”
“是?!”所有人皆是一震。
皇朝聞言手中酒杯一抖,酒水溢出。
“原來白風夕真的在華國,看來還在這個華王宮呢。”玉無緣淡淡笑道。
“而寫一篇超越《論景臺》的文章,惜雲公主十五歲作《論爲政》,我國太師錢起大人就評其比之《論景臺》理論更爲,文采更爲超然!諸位以爲如何?”
衆人一片靜然。
“這兩位子都可以做到,諸位堂堂七尺男兒竟不如兩子,這如何能讓純然心儀?”採蓮臺中的聲音帶一嘲意,“諸位皆自認爲英雄才子,應配人爲妻,只是純然也自認爲佳人,應配真英雄、真才子!”
“公主一言愧殺葉城。”心高氣傲的山葉城雖是不甘,卻不得不服。
而那些本是自命不凡的人在明月山、山葉城這兩位佼佼者也垂首拜服之際自也就心知肚明,諸人皆無!
“諸位雖不能爲純然駙馬,但各位確也皆是世間俊傑,因此都請前往金殿,我父王將在那接見各位,父王求才若,必會重用於各位!”
衆人正泄氣時忽又峰迴路轉,竟是前途明。
“各位若無異議,那便請隨宮人前往金殿!”
話音一落,衆人眼前皆走來了一名宮人,前來爲其引路,衆人不由皆站起來,可走前卻皆是依依不捨的看向採蓮臺。
“公主,你剛纔曾答應與我等一見,不知……”終於有一人大膽提出。
“見一面是嗎?好!”
一個清脆夾著一訕笑的嗓音輕快的響起,話音一落,採蓮臺上幔紛飛,然後一道白影飛出,潔如雪,發黑如墨,裾飛揚,髮飄舞,輕盈如羽,悄然落在花朵之上。
“燕昭延郭隗,遂築黃金臺。
劇辛方趙至,鄒衍復齊來。
奈何青雲士,棄我如塵埃。
珠玉買歌笑,糟糠養賢才。
方知黃鵠舉,千里獨徘徊。”
湖中白影引頸高歌,歌聲清亮,杳然如空谷清音,足尖點花,翩然起舞,纖手微展,飛如驚鴻,大袖揚空,躍如游龍,長髮如,半遮玉容……
一時間,水榭中衆人只覺眼花繚,可看清湖中有白影高歌起舞,卻無法看清湖中人的面貌,只是這踏花而舞,臨水而立的仙人風姿卻讓所有人銘刻於腦。很多年後,有人將純然公主選親之事編傳奇故事流傳於後世,但後來又有人說那日的純然公主其實是白風夕假扮的,真正的純然公主有傾國之容,但無那種絕世武藝!
“你們已見過我,請速往金殿,讓父王久等,諸位豈不無禮?!”
白影歌畢,形一躍,飛向半空,最後盈盈落在皇朝所在水榭,背對所有人。
此話一出,衆人雖萬般不捨,卻不敢再留,片刻間走個幹凈,只是心中卻暗想,那最高水榭中到底是何人,竟能得公主親臨?
而水榭中,本安坐於椅的皇朝與玉無緣在白影落於眼前時,皆不由自主的站起來。
風夕目選掃向皇朝,然後再掃向玉無緣,一眼之下不由歎服,難怪被稱爲天下第一公子,不論其外表,也不論其風采,只是一雙眼睛,那一雙彷彿可包容整個天下的眼睛便無人能及!那一雙眼睛中沒有毫人所擁有的暗、狹隘、妒忌、仇恨、……只有全然的溫、平和、憐憫,彷彿是神那遠古的、安祥的、靜然的心湖!
四公子相比,息比之太過貴氣,失之清逸,皇朝比之太過傲氣,失之淡然。這應該是去參加瑤池仙會的碧落仙人,卻不知何故偶落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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