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住持最喜歡的花,既能看,又香,還可以泡茶喝。天氣好的時候,他就會讓寺廟中的僧人收一批曬干,省了買茶葉的錢,還格外的別致。
花架旁是個池塘,住持剛種下的荷種發了葉子,但今年還沒有開花,荷葉倒是長了半個池子。
明玄正要進禪房,突然聽到背后悉的聲音:“明玄法師請留步。”
他的背影微頓,但似乎仍然不想理會,徑直朝門走去。
元瑾站在了池塘邊,黑緞子鞋鞋面上,正好繡著致的荷花花樣,與背后的河水相輝映。垂眸盯著自己的繡鞋,笑了笑:“你還是不理我啊。我知道,自己欠了你一條命,就一輩子都還不清。如今,我百般討好你,你仍然不接,倒不妨就把這條命還給你吧。你要不要就是你的事了。”
他仍然在往前走。
元瑾最后無謂一笑,閉上眼打開手,向后一步,瞬間就掉了荷池之中。撲通一聲濺起水花,隨后就完全沉沒了下去。
明玄的腳步聲終于停住。
他閉上眼。不,他不能回頭,不會死的!
這樣的人,永遠都有辦法讓自己不死
他再睜開眼時已經堅定了想法,一步步地向前走,只是腳步越來越艱難。
因為背后一聲音都沒有傳來。
元瑾卻很快被水吞沒。
頭頂是無數線穿過池水,將池水折出無數的,深深淺淺的綠,波紋晃,而在死死地控制著自己不掙扎,屏息等著。水的窒息實在是太難了,很快就有些控制不住了,但是他還沒有下來。
是不是太冒險了?
賭他還自己,可是他真的嗎?
很快就不能再思考這些問題了,窒息讓非常不舒服,意識模糊,已經忍不住開始掙扎,耳朵里全灌進去水,嗡嗡地十分難。知道這是最后的機會,若是再不浮上去,可能就真的要死在這兒了。而在此之前,讓護衛都撤走了,所以也不會旁人跳下來救。
不能就這麼放棄。
但是越等就越失,的已經開始違背的意志。
水的窒息像噩夢一般將包圍,還是再等一下,再一下。他肯定會來救的,肯定會的……
元瑾非常難,眼前逐漸的出現白,思緒逐漸混沌,只剩下自我的意識開始拼命地掙扎起。幾乎就要放棄了,就要放棄了。
而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破水的聲音,一個如箭一般的直沖下來。他的手從后面將摟住的腰,力劃開水幕,將帶上了岸。
他還是舍不得拋下,來救了!
元瑾心中涌著欣喜!
上岸之后立刻被他按著口,咳出了一大口水。
元瑾本來就沒有完全溺水,吐了水之后就清醒了過來。但還沒反應過來,突然就被他掐住了脖子,對上一雙的眼眸,他怒道:“你費盡千辛萬苦,重回尊位,就是為了尋死嗎?你知不知道這潭子的水有多深?”
元瑾看著面前僧袍盡,不停地氣,幾近憤怒地看著的明玄。出了笑容:“朱槙,果然是你。你總算是承認了。”
這笑容讓他更加惱怒,他冷笑:“什麼朱槙,您是長公主,您的事跡自然大家都知道。”
“但是只有朱槙會說這些話!”元瑾拉住了袖,握住了他的手,“朱槙,你不要這樣了,讓我帶你離開吧!你本就沒有戒!”
“不戒是我的事,與施主無關。”明玄想甩開的手,但是卻抓得很,出一種孩一般乞求的眼神,可憐地看著他,“朱槙,你欠我的已經還清,可是我欠你的,恐怕要用余生來償還了。你不能丟下我。還有,我現在頭疼,走不路……”
還訛上他了!
明玄知道,平日就是暗中都會有無數人跟著,他本不必同。
他堅決地甩開了的手離開。
而元瑾躺在長椅上,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角帶著微笑。
他果然還是繃不住的,下來救他了。他就是在生的氣吧?不管怎麼說,有了這個突破口,就能一點點地將他的固執土崩瓦解。
休息了好一會兒,元瑾才能站起來。
雖是夏天,但是元瑾渾,讓風一吹還是冷極了。得回去換裳,否則明天恐怕要傷風了。
他的心還真,竟然就這麼丟下走了!
元瑾心里抱怨,一瘸一拐地消失在禪房的花木里。
待走后,竹林中才走出一個人,穿著半舊僧袍,面容英俊而儒雅。他平靜地看著的背影走遠,眼神終于有了波瀾。
竟然真的,將所有的人都撤去了。方才若他不跳下去救,是不是真的打算被淹死?
明玄看了很久,才轉離開禪房。
元瑾今日漉漉的回去,卻是將寶結嚇了一跳,生怕冷出個好歹,連忙又是燒熱水給洗澡,又是喝驅寒的姜湯。第二日起來,到的額頭并不燙,才松了口氣。
“替我梳妝吧。”元瑾卻吩咐,一邊揭開了被褥。
長公主竟然又要出去,寶結這次勢必要阻攔了!
勸道:“殿下,您不能再這般了!您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倘若您有什麼好歹,跟著的侍衛必定要賠命,就是您不在乎自己,也得想想他們!”
元瑾輕輕嘆道:“我心里都有數。”
坐到妝臺前,用檀木梳輕輕刮著頭發,看著鏡子中自己漂亮得不可方的臉,皮雪白,翦水秋眸,眉眼間又有一清冷倨傲,似乎比原來還要有幾分氣之。
“明玄法師今日去早課了嗎?”側頭問。
寶結搖了搖頭,低聲說:“說是昨夜回去就傷風了,今早便罷了早課。奴婢已經暗中叮囑人,送去了治病的湯藥。”
傷風?
元瑾眉頭輕輕一皺,他不是救起自己之后就回去了嗎,怎麼會得傷風。
他現在子真是差到如此地步了?那當真是的不是了。
可就一定要去看他了。
寺廟僧人的住都在后院,一向是謝絕訪客的,更何況還是香客。不過這對于元瑾來說自然也不算什麼,徑直朝院中走去。將侍衛留在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進出。
普通僧人的住自然不會太華麗,一排排的僧房,院中種著幾株棗樹,綠葉間開著細小翠綠的棗花,細細簌簌地落在地上。寺中清凈,有鳥兒清幽的鳴聲回在山間。明玄的住在最拐角的一間,十分小,怕是只有元瑾半個書房的大小。
元瑾站在門口,扣響了門。
里頭就傳來他略帶沙啞的聲音:“是小師弟麼,快進來吧。”
元瑾自然不管他說的是誰,反正他說了請進了。推門,只見里面陳設也十分簡單,一張木床,一只小桌,不放著茶杯,還供著一尊小小的佛像,藍的煙縷縷飄逸。屋中的線很暗,只見明玄躺坐在床上,正在喝藥,僧袍就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一旁。俊容果然有一憔悴。
但當他一抬頭,看到竟然是元瑾時,表立刻就變了。
“法師似乎不想見到我的樣子。”元瑾走到他面前,笑盈盈地道。
明玄淡淡地道:“施主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何必前來。”
“法師昨夜為救我,得了傷風。我自然要來看看的。”元瑾很自來地說,“這藥可還好,我記得你不喜苦,便人放了許多的甘草,嘗來應該就沒這麼苦了。”
明玄忍了又忍,才問:“你還想做什麼?”
元瑾抬起頭,笑道:“今日來,是法師還俗的。”
說罷站起來,手放在了腰間,解開了翡翠噤步,放在桌上,又開始解腰帶,下外面的褙子,里面是一件杏黃的,薄如蟬翼的紗,已經能看到,和雪白的脖頸了。
明玄的瞳孔一,在看到約雪白的時,他腹下就已經一。
已經完全長大的元瑾,自然要比時期還要人,姿姣好,如雪。
只是佛門重地,竟如此作為,果然大膽。他閉上眼睛轉向一邊,冷冷道:“請施主自重!在男子面前寬解帶,這……著實是不知廉恥。”
“哦?”元瑾笑著坐在他床上,甚至爬到他邊,坐到他大上。
細白的手指,也放在了他瘦削的下上。輕輕靠近他,在他耳邊說:“那麼法師,為什麼不推開我呢?”
輕而熱的氣流,帶起的陣陣火熱。明玄能覺到的,與相反的,是自己越發的堅。他無可避免的,立刻就被所,甚至要拳頭,才忍得住不狠狠將抱在懷里吻,進而要。這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哪里還有別的力氣去推開。只怕沒有推開,已經反將擁懷中,肆意親吻了。
“你自己就該自重。”他僵地道。
“那我自己要是不知道呢?”元瑾笑著說,的手挑開了他的襟,手指如游魚一般地進了他的裳里,到他壁壘分明的寬厚膛,他突然躥高的溫滾燙。再往下探去,果然到他腰間的傷口,傷口已經完全愈合,只能到微的傷疤,而這些索的作,無疑是一種極致的挑逗。
在燃著檀香,供奉著佛祖的屋,他苦苦抑著自己涌的。當索到他的,帶起陣陣麻時,明玄的拳頭已經越越,咬牙道:“你給我出去……”
“我才不出去。”說著,手捧住他的下,在上面印了個的吻。
而這個吻,就是一切崩潰的開始。
他終于忍不住,一把按住的后腦,狠狠地吻了下去。接著一用力,將上僅余的裳也扯掉,出雪白得耀眼的峰巒。而他翻將在了床上。
佛言,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亦如電。即是空,空即是。但都沒用。他就是無可避免地被。
就是魔,無所不在地他,他為這個魔付出了一切。而魔還不滿足。
元瑾終于得償所愿,自然無比地配合他。也沉淪在中,被他卷了驚濤駭浪。但是他的需求仍然超過了的預期,仿佛在宣泄某種緒,又好像是抑不住的。他的作非常強,毫不留。
為自己這個行為痛悔不已,幾經哀求,也沒有換來他的停止。最后疲憊地沉沉睡去,睡在他的懷里。
他摟著靜坐,看著在他懷里沉睡的,白的面容,輕甜的呼吸。睡得毫無防備。
大概只有到這個時候,他終于確定了,是真的他的。
他輕輕著的臉:說:“是你自己送上來的,不要怪我以后不放你離開。”
而的回應,只是發出了愜意而模糊的哼聲,轉一側,繼續睡在他懷里,手里還抓著他的襟。
門再次被扣響。
明玄,或者是朱槙,扯過一旁的被褥將元瑾蓋住,淡淡地道了一聲進。
只見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著程子的侍衛,在朱槙面前跪下,道:“殿下,這崇善寺……咱們還要留到什麼時候,裴大人說王府有一堆事等著您理,若是在不回去,就要火燒眉了。”
朱槙角輕輕一扯,道:“我的傷已養好,現在就可以走了。”
一行人,帶著沉睡的元瑾,消失在崇善寺的僧房里。
明,當元瑾再次醒的時候,發現過窗扇的線已經昏黃了,照得滿室金的余暉,有種靜謐而安寧的溫暖。
渾酸痛,勉強撐著子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并不在僧房里,周圍陳設華麗而地調,看得出是在個極為富貴的地方,只是也一個人也沒有,靜得連風吹屋檐下的燈籠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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