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無苦低頭看著腹部的劍,臉上出了懼。
這究竟是誰?
“一百年前,有個無喜的邪修,也死在這把劍下。”桓宗從無苦腹部出龍劍,順著劍刃一滴一滴垂落,“那個時候你們似乎自稱為三邪尊?”
“你是仲、仲……”無苦捂著流不止的腹部,眼珠瞪得巨大。
怎麼會是他,怎麼可能是他?!
若知道殺了他徒弟的是此人,就算被整個邪修界的人恥笑,他也絕對不單槍匹馬跑來送死。無苦后悔不已,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跟他說,殺了他徒弟的只是兩個名門正派年輕弟子?
他這哪里是報仇,是來送死!
看著面無表的桓宗,無苦心充滿了絕,今日他便要命喪于此。而且就算死了,還要被整個邪修界的王八蛋嘲笑他是邪修界五百年來最愚蠢的邪尊之一。
若是能夠活著回去,他一定要好好培養收集報的弟子,一定不輕易招惹邪修,一定不會再為了面子,跑來逞兇耍威風。
一定……
看著桓宗再度舉起的龍劍,無苦抬頭天,等待死亡的來臨。
桓宗在準備殺了無苦的那一刻,往遠的飛宮上看了一眼,但是那里卻沒有看到他想要找的人。
他對那個小姑娘說,不要怕,不會讓出事。現在他做到了,去了哪?
“呢?”桓宗一雙沒有的眼睛盯著無苦,無苦覺得自己像是被一條冷冰冰的蛇頂住了。
就是因為那個黃丫頭,若不是那個黃丫頭,他也不會把這個殺神當普通的劍修看待。整個邪修界誰不知道,在邪修界有止小兒夜啼功效的煞神,向來是獨來獨往,砍了他們的人就走,邊何時有過人?
經驗主義害死人,就算是除了長得像人,行事卻毫無活氣的煞神,在喜歡的人面前,那就他媽是一條狗。還有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說煞神長得丑陋不堪,雙目大如銅鈴的?
這一定是名門正派的謀!
狗日的名門正派,沒一個好東西!
“說。”見無苦不說話,桓宗又在他上捅了一劍,利落的姿勢像是在一塊豬。無苦哪敢說那個小姑娘可能被他一掌拍死了,這話他若敢說出去,這個煞神就能在眨眼的時間,在他上出幾十個。
雖然已經死到臨頭,但他還是有求生的。
“我、我沒有注意,或許是方才我們打斗的時候,黃……”無苦咬了咬舌尖,改口道,“那位漂亮姑娘或許是太害怕,便找地方藏起來了。”
“他在撒謊!”抖著肩膀的葛巾踩著飛行法沖過來,害怕得聲音都在發,“箜篌仙子被他一掌拍下云端,已是生死不知!”
吾命休矣!
無苦往后一躲,企圖避開桓宗即將到來的一劍,然而他眼前一道白閃過,煞神已經消失。無苦當下不在猶豫,跳上飛行法就逃,連被毀去的牽心醉都沒有多看一眼。
桓宗踩著劍在林上方四尋找著,吉祥閣弟子以及林斛也都跟著飛了下來,但是他們修為比不上桓宗,被他拋下遠遠一大截。
林樹多,想要找到一個已經失去意識的小姑娘談何容易?
桓宗想要一劍劈開所有樹木,又怕誤傷到箜篌,只能不斷在林飛翔穿梭,甚至拋出了許多搜尋法寶。
山間水潭,桓宗看到了水潭中昏迷不醒的。長長的秀發飄在水中,像是麻麻的水藻,空中樹林間似乎還繚繞著沒有完全散開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