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蘭哭笑不得,你不想被皇后矚目,就讓姐姐幫你出面?
滕玉意理直氣壯點點頭。
杜庭蘭有些為難,也不想出這個頭,可還未對妹妹使眼,腦中就浮現一個念頭,阿爺只是個國子監太學博士,太子妃人選怎麼也不到。即便得了頭一等,也不會因此被皇后屬意,阿玉這是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無奈擰了把滕玉意的胳膊,你呀。
既然妹妹想要,做姐姐的只能幫著謀奪了,杜庭蘭認真思量一番,在紙下鄭重寫下兩個字:香象。
滕玉意眼里滿是笑意,揮筆在自己的箋紙上隨便寫了個:行遠。
兩人把箋紙一起給。
等眾人齊,們就開始一一念名字,皇后認真聽下來,欣然環顧四周:“你們以為如何?”
諸人議論一番,一致認為三個名字最好:東游、自牧、探驪。
皇后問:“這幾個名字是誰擬的?”
某位小娘子欠:“回皇后殿下的話,‘自牧’是臣擬的。”
武綺也起了:“‘探驪’二字是臣取的,列子有云:‘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淵而驪龍頷下。’依臣的皮相之見,學問就如‘千金之珠’,念書好比‘探驪得珠’。”
皇后掌:“也算是別出心裁了,‘自牧’樸實蘊,‘探驪’氣勢飛遠,難得都無脂氣息。”
又問:“東游’又是誰擬的。”
鄭霜銀起:“‘東游’二字是臣擬的,取自‘云將適遭鴻蒙”的典故,”
皇后唔了一聲:“云將求知,從‘不知所求、不知所往’,到‘有問而應之’,恰與書院的宗旨相合。‘東游’二字尤其合當今萬國來朝的盛世景象,難得好名字。”
眾人欽羨地看著鄭霜銀,看樣子這頭一等的賜要歸了。
藺承佑看了眼滕玉意,剛才眼睛那麼亮,擺明了想把玉丹收囊中,可不知取了個什麼糟糕名字,連頭三名都沒。
即便自己不想出頭,可為何連杜庭蘭也沒靜?
心思那麼靈,就不知道伯母禮佛麼?
瞧這一頭疹子,再不好好想法子,藥丹就歸別人了。
他取下腰間的匕首剔魚骨,剔了兩下又停下,看在昨晚送他胡藥的份上,他勉為其難替想想主意吧。于是不聲把烤魚放盤中,就要招阿芝過來說話。
哪知這時候,皇后一指案幾上的另外兩張箋紙,笑問:“這‘香象’二字是哪兩位小娘子取的?”
杜庭蘭早就聽說自己名字沒選上時,就憾地握了握滕玉意的手,滕玉意卻始終有竹,前世在大寺,曾陪皇后齋戒數日,皇后禮佛如此虔誠,絕不會瞧不上那兩個字的。
皇后這話一出,滕玉意剛浮到邊的笑容凝住了,兩位?除了和表姐,還有誰想到了這名字?
杜庭蘭起回話,恰巧李淮固也同時起,兩人錯愕對一眼,旋即又微笑。
皇后:“你們為何想起這名字了?”
杜庭蘭聲說:“回娘娘的話,《優婆塞戒經》有云:如恒河水,三俱渡,兔、馬、香象。兔不至底,浮水而過;馬或至底,或不至底;象則盡底——可見香象能悟道,全在‘盡底’二字,悟道有深淺,求學亦一樣,書院以‘香象’命名,也警示做學問時應當‘沉心盡底’。”
太子一直在留意滕玉意,他在滕紹的軍中歷練時,常見滕將軍把兒在家中默寫的一些字帖拿出來看,滕將軍似乎很思念自己的兒,對著字帖一看就是大半個時辰。
那字很神氣,可惜不夠整齊,老師明明畫好了框子,字卻不肯老老實實在框子里待著,不是飛到一邊,就是歪斜如小蝌蚪,不知是為了氣老師,還是為了氣阿爺,總之一看就是個不守規矩的孩子。
這讓他想起阿大,小時候他和阿大同崇文館念書,阿大也是這樣淘氣。
自打見了滕玉意的字,他就對滕玉意萬分好奇,字已如此,不知人會怎樣活潑怪,今日倒是如愿見著了,可惜滕娘子突然生了風疹,連模樣都瞧不清。
聽到杜庭蘭那番話,太子這才轉眸看向杜庭蘭,讀佛經的是不,大多只知照抄照讀,這位杜娘子年紀不大,倒把佛經里的典故都吃了,看溫如蘭,應是個時時心存善念之人。
李淮固莞爾:“杜娘子說的,也正是臣所想。”
“難得你二人有如此巧思。不只念書,世間萬般學問皆如此。”皇后興致,“‘香象’書院……你們以為如何?”
眾人就知這名字取到皇后心坎里了,忙道:“這名字典雅雍容,寓意深遠,當屬今夜之冠。”
昌宜說:“阿娘,這下怎麼辦,有兩位才子想到了一等好名字,可玉丹和小紅駒各自只有一件。”
們:“殿下悉心籌備,臨時也不好再添別的寶,要不請杜娘子和李娘子各取所需吧。”
滕玉意心里貓抓似的,可惜這麼好的名字,李淮固也想著了,當然更想要那匹小紅馬,但臉上還長著“疹子”,在旁人眼里,顯然玉丹對更大,若慫恿阿姐拐彎抹角討要名駒,沒準會不小心出馬腳。
眼下只能先看李淮固怎麼選了。
李淮固懇切開了腔:“能得皇后賜,是臣一生之幸,容臣斗膽一言,玉丹僅此一瓶,杜娘子與滕娘子又是姐妹,滕娘子臉上生了風疹,比臣更需要這瓶靈藥。”
皇后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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