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被這句話哽了一下。
剛才, 要是沒理解錯的話,晏禮是在……求婚?
這也太快了。
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抬眸看他,眨了下眼, 像是在辨認這話的真實。
走廊里線明亮, 落在男人的眉眼上,他就這樣看著,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沉靜下來, 專注又溫。
實在看不出毫玩笑的意味。
時又不確定起來。
沒容再想, 手機忽然響鈴。
是傅月宜的電話,問幾號回南城。
時這才想起, 再過幾天就是春節假期了。而連回程的票都沒有訂。
傅月宜非常不可思議,“你是在忙什麼,這都能忘了?”
“……”時有點心虛。
其實斷斷續續想起過幾次要訂票, 只不過想把晏禮也一塊兒帶回去,但又怕有“見家長催婚”之嫌, 一直沒拿定主意。
加上公司一忙,就耽擱到了現在。
“那你看看還有票嗎?實在不行我二十九那天讓小張去接你, 給他封個大點兒的紅包。”傅月宜說。
“不用啦, 媽媽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掛了電話, 時收起手機抬眼, “晏禮, 你去哪里過年呢?”
“你要回南城?”晏禮已經從的寥寥數語中推測了出來。
“嗯, 以前都要回去陪媽媽過年的。”停頓了一下,像是有點兒害, 目微微偏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所以,你們這就要見家長了?”
臨去南城前, 時跟趙千霓還有趙維運聚了一次。
三個人在影城看了部米花電影,出來后又去游戲城溜了一圈,這會兒一人買了杯茶,坐在商場外的長椅上休息。
冬日的正好,曬在人的上,暖融融的。
時忍不住愜意地瞇起眼睛,就聽到趙千霓問了一句。
“嗯。”點點頭,“他答應了。”
不是答應。
還極不正經地問,是不是聽了他的話,準備付諸行了。
時當時沒能轉過彎來,還愣愣地問了一句,“什麼話呀?”
晏禮笑得別有深意,“結婚。”
“……”
時頓時語塞。
“那他當然得答應了,這可是見家長把我們時小娶回家的好機會,雖然晏總價不菲,但我們也是正宗的申城白富啊。”趙千霓親媽的份明明白白。
“我沒有想到談婚論嫁那麼多。”可能是跟家庭氛圍有關,傅月宜并沒有要等談婚論嫁才能把人帶回家看一看的那種觀念。先前就提了好幾次,讓帶著晏禮一道回家過年。
只是覺得,哪怕是過年短暫的那一天,也想要看到晏禮。
高鐵票是買不到了,最后只好在臘月二十九那天,由司機開車送他們回南城。
前一晚,時一到家就開始整理兩個人的行李。
只是短住,要帶的東西不多,但收拾起來卻也繁雜。時在家里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終于在某次走過沙發的時候,被晏禮一把抱住,“歇會兒。”
“我還沒有整理完呢。”
“我們是去過年還是去搬家?”晏禮著的臉頰,“家都要被你搬空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說“家”這個字,極其自然,時也忍不住笑起來,“哪有呀,就是一些必需品。”
“太重。”
“也不費力氣拿呀……”時剛才拎過,都覺得不重。
晏禮掃了一眼,像是終于沒理由把人扣在這了,干脆用手掌扣著的腰,兇道,“還敢狡辯?”
時的腰上特別多,這樣一簡直是災難。整個人快要彈起來,急著從晏禮上下去。晏禮哪會讓得逞,三兩下就把人制住了。
“別別別……”時這下是真的慌了,求饒道,“那我不帶了。”
晏禮看著。
“我那雙靴子也不帶了。”
晏禮還是看著。
時的小腦袋瓜飛快轉,終于想明白晏禮是存心找事兒,并不是真的覺得行李太多。
“那我陪你一會兒,等一下再去收拾。”時雙手合十地看著他。
晏禮這難伺候的終于滿意,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勾了勾角,“嗯。”
天有下雪的跡象。
下班回時就黑沉沉的,這會兒天空已經全黑,只余萬家燈火。時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忽然發現天空中飄起了雪花。
起先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直到確信,才拉拉晏禮的袖子,眸中閃過驚喜,“阿晏,下雪了。”
很細很小的雪花,玻璃又反,很不容易看出來。
晏禮的注意力卻不在雪花上,摟著腰的手略微收,“你我什麼?”
“嗯?”時過了下才反應過來。這幾天跟晏禮的朋友聚得也比較多,一不小心就跟著了。
有點不好意思,牽著他的手,彎了彎,“這樣好像比較親近。”
晏禮也輕笑了下,親了親的耳垂。
第一次發現,這一個普通的稱呼,竟然也會如此繾綣聽。
隔天雪停,天朗日清,寒風微冷。
大街上毫看不出下過雪的痕跡。時有點點憾,卻也早有心理準備。
畢竟南方太難有積雪了。
從申城到南城的高速暢通無阻,傍晚時分,時和晏禮準時抵達。
傅月宜早就等在家門口。
跟晏禮早在申城有一面之緣,當時印象就不錯,沒想到如今還真就快了一家人。寒暄過后,幾人一道進門,高嘉實跟在最后,提著大大小小的禮。
傅月宜的工作室還在營業,吃過晚飯,就被人請走談事了。時跟晏禮閑著無聊,干脆出門走走。
夜里天氣很冷,尤其是南城下過雨,空氣中含著一冰涼的意。
但時裹著小圍巾和羽絨服,牽著晏禮的手,卻沒覺得毫寒冷,反而饒有興致。
傅月宜這棟房子恰好買在市中心,離時的小學很近。
兩人走著走著便路過了,時指了指旁邊的巷子,“我記得這里有家店的豆花和燒賣都特別好吃,我小學的時候隔幾天就要來。但是好像沒有再開了。”
晏禮看了一眼,“這家店的老板去申城了。”
時有點驚訝,“你怎麼知道?”
很快想起了什麼,“之前你買回來的早餐,就是他們家做的嗎?”但好像還是有哪里不對,晏禮怎麼這麼清楚?
“嗯,”晏禮停下腳步,低眸看,“一直想等你自己想起來,不過你好像記太差了。”他手彈了一下的額頭,“真忘了?我們小學見過面的。”
時瞪大了眼。
小學?
這麼早?
完全沒有印象,在腦海里搜尋了半天無果,最后有些迷茫地看向晏禮,“什麼時候?”
“我對小學的事印象不深,”時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不能用年紀太小來解釋,就是模模糊糊的,快要想起來又想不起來。”
忘再大的人,對于某一時期的經歷,也多會有幾件印象深刻的事。
但時連同學的臉也不大想的起來,更別提什麼深刻事件了。
想到這里,時忽然覺得有點糟糕,小心翼翼地問,“我們不會是同班同學吧?”
“……”晏禮無言了片刻,“不是。”
時莫名松了口氣。
晏禮輕頓了下,忽而問道,“你在這里讀書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
危險?
這話有點突然,時不確定道,“應該沒有吧?”
像是覺到了了什麼,微微皺眉,“我們是在很危險的況下見過?”
晏禮看著,很快手將人摟到前,語氣輕松,“沒什麼,我逗你玩兒的。”
時才不相信。
但是晏禮是什麼級別的選手,本沒辦法再套出話來。
晚上兩個人一人睡一間房,臨睡前還在發著消息。
時看著晏禮發過來的“晚安”,輕輕咬了下。
太想知道了,自己在多久以前就見過他。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懷揣著甜的心睡的,卻會又一次做那個噩夢。
這一次比以往更要緒鮮明。
時一骨碌從床上做起來。
像是驚嚇到極致,又像是恐懼到極致,冷汗連連,陣陣暈眩鋪天蓋地涌過來。即便是醒來了,心臟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時眨了下眼,發現居然有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下一秒,床邊的地燈忽然亮起來,和的線驅散周遭的黑暗,像是將拉回了現實。
時還沒緩過來,怔愣地抬頭,晏禮已經走到邊坐下,拇指輕輕揩掉眼角的淚,“哭什麼,做噩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灌溉=w=
?楊幸運 ? 10瓶;咕咕獨立行走 4瓶;吃辣的小仙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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