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恬恬覺到沈念深抱著在發抖, 這才知道他在害怕，急忙抱住他，輕輕拍著他后背, 聲安, “我在呢, 不是夢，不是夢。”

沈念深將孫恬恬抱了好一會兒, 懷里的人是有溫度的, 他到孫恬恬的氣息, 聞到上的香味兒, 緒才終于漸漸平復下來。

半晌, 他將孫恬恬松開，低頭看著，輕聲問：“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孫恬恬道：“醒了就起了，我看你睡得就沒你, 正好外婆也起來了，我就和外婆聊會兒天。”

外婆正著他們，滿臉笑容, 十分開心，“阿念，你也真是，跟恬恬和好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沈念深和孫恬恬分開這段日子, 臉上再也沒有一點笑容, 甚至比兩個人在一起之前還要沉重。在家的時候, 老是一個人對著空氣出神，有時候在窗前一站，就是一個小時。

外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心里十分自責，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病才害得阿念和恬恬分手的。

如今看見兩個人又和好如初，又開心又激，對沈念深道：“阿念，今天周末，你們學校也沒什麼事吧？一會兒你去買點菜回來，恬恬中午就在家里吃吧。”

沈念深想到今天是孫恬恬哥哥的生日，側頭問，“你一會兒要不要回去？”

孫恬恬想了下，“我晚上再回去吧。”

想和沈念深多待一會兒。

沈念深也沒說別的，“行，那晚上我送你。”又道：“你等會兒，我出門給你買早飯去。”

說著，就回屋準備換服。

孫恬恬跟著他，走在后面，關了房門。

沈念深站在床前，將上的T恤了，彎拿凳子上放著的一件薄。

今天有降溫，外面很冷。

孫恬恬走過去，從后抱住他。

沈念深微怔，握住手，“怎麼了？”

孫恬恬臉著沈念深后背，沉默了會兒，才輕聲問：“阿念，你是不是很沒有安全”

沈念深微僵，好半晌，才輕輕嗯了一聲，低聲道：“那時候老做夢，夢里你都睡在我懷里，醒來就不見了。”

他語氣很平淡，但孫恬恬卻聽得心酸。他那時候是有多孤獨才會常常夢見在邊，醒來發現是一場夢，又該有多失落難過。

難怪他剛剛會那麼害怕，抱著都在發抖。

孫恬恬松開沈念深，繞到他前面，又從前面抱住他，臉著他膛，屋子里靜悄悄的，能聽見沈念深心臟跳的聲音。

過了會兒，孫恬恬才輕聲問：“覺到了嗎？”

沈念深微怔，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是真實的，你不是在做夢。”孫恬恬心酸，嚨有些哽咽，“對不起，以后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不要害怕。”

沈念深嚨干，眼睛發脹，雙臂將孫恬恬抱住，半晌，才啞聲道：“我知道。”

兩人抱了很久，孫恬恬才從沈念深膛里抬起頭來。

視線落在沈念深結實的膛上，忍不住抬手了。

沈念深握住手，看著，眼神很深，“往哪兒？”

孫恬恬嘻嘻笑，“沈念深，你膛好啊，跟石頭似的。”

沈念深視線不自覺落在孫恬恬前，想起前天晚上在酒店，那的，令他印象深刻。

孫恬恬抬起頭，就見沈念深正看著，眼神很深，一瞬不瞬，眼里好像有異樣的緒在翻涌。

莫名有些臉熱，移開視線，幫沈念深拿起椅子上的，遞給他，“穿服。”

沈念深盯著看了一會兒，隨后才接過服，往頭上一套，迅速穿好了。

沈念深要穿外套，被孫恬恬拉住了，“不要出門買了，在家里做吧，我好久沒吃你煮的東西了。”

沈念深拿外套的作頓了頓，側頭問，“想吃什麼？”

孫恬恬眼睛一彎，抱住沈念深胳膊，“都可以，你做的東西都好吃。”

沈念深笑了笑，索將外套放下，“那我洗個臉，一會兒給你做早餐。”

“好。”孫恬恬彎著眼睛，踮腳往沈念深臉上親了一下。

沈念深洗漱完就去廚房給孫恬恬做早餐去了。

孫恬恬在客廳陪外婆聊了會兒天，后來外婆看電視，就跑去廚房找沈念深。

鍋里燒著水，沈念深站在灶臺前，微彎著，正往碗里敲蛋。

孫恬恬走過去，從側面抱住沈念深，腦袋往鍋里了一眼，“做什麼呢？”

“餃子。”

“蛋干嘛呢？”

“給你煎個蛋。”

孫恬恬笑起來，側頭看沈念深。

一直盯著看，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沈念深將蛋敲好，擰開水龍頭洗手，一邊洗手一邊低聲笑，“別這樣看我。”

孫恬恬笑瞇瞇的，問：“為什麼？”

沈念深拿過旁邊手的巾將手干，說：“你老這樣看著我，會忍不住想做壞事。”

孫恬恬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沈念深忽然就側過頭，捧住臉，低頭親了下來。

唔，原來是這樣的壞事。

孫恬恬只微微怔了一瞬，便閉上了眼睛，雙手抱住沈念深，心尖跟蘸上了糖似的，甜滋滋的。

沈念深親了一會兒，才微微松開，目落在耳邊的碎發上，抬手幫捋到耳朵后面，眼神格外溫，“以后別老這樣看著我，會忍不住。”

孫恬恬笑，眼睛發著，“不用忍，我喜歡。”

沈念深笑了笑，鼻子，“再等會兒，餃子浮上來就能吃了。”

孫恬恬嗯了一聲，站在旁邊，繼續抱著沈念深，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盯著鍋里沸騰的熱水，過了會兒，孫恬恬忽然慨，“阿念，你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

沈念深笑，看，“你還見過很多男人嗎？”

孫恬恬搖頭，“沒有見過很多，但我知道，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比你對我更好。”

不需要見識很多男人，有沈念深一個就夠了。

沈念深笑了笑，腦袋。

孫恬恬眼睛亮晶晶的，忽然問他，“我呢？我好不好？”

沈念深微頓了下，他看著，目深深地看著，半晌，了，無比認真地說出一個字，“好。”

好到只要能和在一起，所有的苦難都值得。

……

吃完早飯，沈念深就帶孫恬恬出門去逛。

冬天冷，又是周末，街上人很，兩個人手牽手，在街上慢悠悠地散步。

久別重逢，有很多話聊。

孫恬恬和沈念深聊到暑假去海島玩的事，沈念深頓時想起點事，說：“你回來的時候帶了很多禮。”

“是啊，你怎麼知道？”

沈念深低眸覷一眼，“你給許厲很多椰子糖，忘了？”

孫恬恬恍然，頓時想起來，“是哦，那個糖比我們平時吃的椰子糖好吃，我買了很多回來。”說著，問沈念深，“你吃了嗎？”

沈念深哼了一聲，“吃了一顆。”

那時候剛開學，沈念深外婆也才剛剛做了手，和孫恬恬正是鬧得最僵的時候，許厲當時給了他一顆，他吃了以后才知道是孫恬恬帶回來的，后來就沒好意思再要，只能眼睜睜看著許厲他們幾個瓜分干凈。

說著，又想到那把扇子，一時有些不平，開始翻舊賬，“你還給他們帶了扇子，記得嗎？”

孫恬恬眨眨眼睛，“記得。”

沈念深眼睛瞇了瞇，“寢室四個人，只給了三把，把我晾在一邊，故意氣我的吧？”

孫恬恬忍不住笑，“嗯，就是故意的，你又不是我誰，干嘛給你帶禮。”

沈念深：“許厲他們幾個跟你也沒關系啊。”

孫恬恬：“誰說的，許厲是朵朵的男朋友，算是自己人。”

“我呢？”

孫恬恬憋著笑，說：“你那時候，算是外人。”

沈念深：“……”

孫恬恬見沈念深繃著臉不高興，頓時被逗笑了，抬手捂住他臉，“不要生氣了，你現在是人了嘛。”

沈念深看一眼，忽然出手。

孫恬恬一愣，“干嘛？”

沈念深一本正經，“既然是人了，是不是該把當時的禮補上？”

孫恬恬扁扁，拍了下沈念深手掌，“小氣鬼，我給你買糖，可以嗎？”

沈念深唔了一聲，“可以。”

孫恬恬雙手了沈念深的臉，“沈念深你真的越來越稚了。”

沈念深看著，眼里幾分笑意，隨后忽然牽住手，往對面馬路走。

孫恬恬跟在后面，“干嘛去呀？”

“超市，不是要給我買糖嗎？”

……

十分鐘后，超市。

孫恬恬先跟著沈念深去買了中午要吃的菜，買好以后，沈念深就催著去給他買糖。

貨架上琳瑯滿目的糖果，孫恬恬問沈念深要吃什麼糖。

沈念深十分執著，“椰子糖。”

上次沒吃到，一直記著呢。

孫恬恬看他一眼，忍不住笑了，然后從貨架上拿了兩大包椰子糖，“夠吃了嗎？”

沈念深滿足了，唔了一聲，“行吧。”

孫恬恬盯著沈念深笑，“稚。”

沈念深推著推車，孫恬恬一手挽住沈念深胳膊，一手抱著兩包椰子糖。走到收銀臺，等著付賬的時候，孫恬恬忽然想起點事兒，扁了下，頗有些幽怨地看著沈念深，“你還欠我一份生日禮呢。”

孫恬恬是三月十六的生日，去年快過生日的時候，沈念深卻突然跟說分手，最后生日也沒過，一個人在汽車影院哭了一晚上。

沈念深心里愧疚，將孫恬恬樓到懷里，低頭在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嗓音微有些啞，“我記得，我有準備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