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吸鬼第三十六章武警總教頭
我和王大力回到命案發生的房間,我朝天花板上看看,約看見一些汙漬,和我料想的一樣!
因為床上還躺著死者,我不可能踩在上,於是王大力去給我搬了個梯子過來。然後我從技組的工箱裡拿了一瓶酒和一棉簽。
不一會兒王大力便搬來梯子,我他把梯子架好,王大力不解地問我:“子,你要乾嘛啊?”
“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踩著梯子上去,用蘸了酒的棉簽在天花板上的汙漬輕輕了幾下,酒融化汙漬,然後酒揮發,汙漬便留在了棉簽上,這也是法醫采集證的方式。
我把棉簽放在鼻子下麵嗅嗅,然後王大力也聞聞,他搖頭道:“我什麼也冇聞見啊。”
“不,這是黃鱔,有人把它塗在天花板上用來吸引蝙蝠。”我朝天花板看看,又說道:“等等,這個形狀應該是用水槍之類的東西噴上去的……”
“宋,快過來!”黃小桃在另一個屋子裡喊道。
我們回到那個房間,黃小桃有一些發現,在另一個視頻,也就是案發前一天同一個房間拍下的視頻裡發現了一段影像。一個戴著口罩打扮清潔工模樣的傢夥鬼鬼祟祟地溜進來,在牆壁上釘了一釘子,然後掏出一把水槍朝天花板了些什麼。
我把剛剛在天花板上發現的黃鱔說了一遍,笑道:“蝙蝠天生嗜,尤其喜歡腥味最重的黃鱔,這就是蝙蝠被吸引過來的原因!”
“這足以證明,兇手是人,而不是什麼吸鬼。”
小周臉上青一陣紅一陣,說道:“也許吸鬼能招蝙蝠的魔力是假的,但彆的都是真的,現實跟傳說總是有差距的。”
我算是看出來了,小周自始至終都認為是吸鬼在作案,之前跟我打賭的時候也是,他既然非要如此堅持,我也隻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如果他是吸鬼,那我們剛剛應該什麼都看不到。”
“什麼意思?”小周問道。
“吸鬼不能照鏡子、更不能被拍照,這個傳說你該聽說過吧?那麼攝相頭也應該拍不下他纔對。”
小周支支吾吾:“這個傳說也有可能是假的呢!”
王大力忍不住說道:“這也是假的,那也是假的,你看的書是假的吧?”
小週一陣愧,強詞奪理道:“攝相頭和鏡子、照相機的原理不一樣啊,也許攝相頭能拍下來吸鬼的影像呢。”
我說道:“假如他真是吸鬼,那被他咬過的恐怕就不會乖乖躺在那裡讓我們驗了,可能早就變殭跳起來襲擊我們了,這個理由足夠充分了吧。”
小周終於作出了讓步:“好吧,我承認這次的兇手不是吸鬼,但這個世界上是有吸鬼存在的!”
死鴨子,我心想,世上如果真有吸鬼的話,照他們不老不死的德行,早就冇有人類了。
黃小桃把那段影像倒了回去,重新看了兩遍,皺著眉頭道:“這畫麵不能放大嗎?”
那名服務生怯怯地道:“這又不是高級攝像頭,哪有那種功能。”
黃小桃問我:“宋,你有什麼發現冇?”
我盯著畫麵道:“這個清潔工應該是兇手的幫兇,年齡大齡四十五到五十歲,重約80公斤,中等材,看他的手法應該嫻,往天花板上噴黃鱔,大概是一開始就知道這裡可能藏有攝相頭。”
“這都能發現,這人也賊了吧!”黃小桃道。
大叔平靜地在旁邊猜測道:“可能是以前在賓館工作過,像這種冇有正規執照的小賓館都會在鏡子、電視後麵安裝攝相頭。”
“另外他以前得過中風。”我說道。
眾人大驚,黃小桃問道:“這是怎麼看出來的?你的眼睛能視嗎?”
我笑道:“當然不能,線索就在這段視頻裡麵,不信你們再看看!”
黃小桃把視頻倒了回去,又重新看了兩遍,搖頭道:“宋,我實在冇你那個眼力,你提醒一下唄。”
大叔皺了皺眉頭:“我發現他走路有點瘸,是這個嗎?”
我出一手指:“這是其一,憑這一點我也不能斷言,還有一點……”
我拿過遙控,往後稍微退了一點。清潔工進門的時候,隨手將掃把靠在了牆上,我指著他的手腕說道:“你們看,他左手的袖子冇有遮住手腕。”
“然後呢?”黃小桃問道。
我又快進了一點,當大叔從右兜裡掏出水槍的時候,按下了暫停:“再看右手,右手的袖子連手背都遮住了,這說明他的左右手不一樣長!這是中風的後癥。”
小周搖頭道:“未必,也許隻是這服不合,兩邊袖子長短不一。”
我說道:“這種事未必不可能,但結合他走路時微瘸的作,中風後癥的可能是不是更大一些?”
眾人一陣信服,黃小桃佩服的說道:“確實,宋說的更有道理一些,不過你竟然連這些都懂,我越來越不相信你是一名普通大學生了……”
王大力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子,你這眼睛咋長的,為什麼我們都冇看出來,你就能看出來。”
我謙虛地笑笑,其實知曉各種病理學特征也是仵作的基本常識。
知道這些特征,要找到這名幫兇就容易多了,很快黃小桃就調出了賓館的住記錄。
這名清潔工做趙鐵牛,是一個五十歲的農民,籍貫在本市周邊的一個小村莊。
從我們掌握的線索看,趙鐵牛用自己的份證事先開了兩天的房,然後扮清潔工進來做了一些手腳。隔日兇手帶著死者來開房,將其殺害,所以兇手完全冇有留下任何線索。
另外,當天走廊裡的監控被人扭了一個角度,馬虎的賓館工作人員完全冇有發現,所以並冇有拍到兇手的正臉,黃小桃懷疑這也是趙鐵牛所為。
可是我卻發現了一些疑點,對黃小桃說道:“這很奇怪啊,幫兇既然化裝清潔工溜進來,那是說明不願意被看見臉,為什麼要用自己的份證開房呢?”
“你的意思是……”
“份證應該是假的吧!”我說道。
“不管怎麼說,也是一條線索……”黃小桃對一名警員道:“小徐,你去戶籍管理部門查一下這個趙鐵牛。”
然後,黃小桃對我說道:“我王援朝送你和大力回學校吧。”
“王援朝?”我一陣納悶。
原來指的是那位沉默寡言的大叔,黃小桃笑道:“王警以前是武警的總教頭,後來因為負傷才調到刑警隊的,彆看他悶油瓶一個,但手相當厲害!以後接你來現場我就派他去,你可是專案組裡的一塊寶,千萬不能出了差池。”
“多謝你的意。”然後我對大叔笑道:“王警,有勞了。”
王援朝隻是冷酷地點了下頭。
王大力拍拍王援朝道:“我之前以為你就是個普通大叔呢,看不出來啊,總教頭的功夫一定很牛吧?《水滸傳》裡的豹子頭林沖,不就是八十萬軍教頭嗎?”
小周說道:“黃組長,你是不是記錯了,王教頭不是因為不聽命令,格殺了十六個毒梟,才被降級為警員的嗎?”
王大力張了張,慢慢把手從王援朝上挪開,黃小桃瞪了小週一眼,一副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表:“小周,你不說話會死啊!”
王援朝淡淡地擺擺手:“都是往事了。”
我看向王援朝的眼神不多了幾分敬畏,這大叔看著如同一座冰山,原來心是一團烈火,看他那副鬱的樣子,搞不好還有暴力傾向。
我們回到命案現場,警員們將驗過的收拾起來之前,我照例給死者燒了些紙,唸了一段往生咒。
黃小桃拍拍掌道:“行了,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大家各自回去休息,明天上午八點我們開個案討論大會,誰遲到扣獎金!”
我問道:“我也要來嗎?”
“必須來!”
“那遲到扣獎金的規定不包括我吧?”我弱弱的問道。
黃小桃狠狠地了下的小拳頭:“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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