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夜裡來襲蔣碧雲將所有的東西都掃在了地上。
孔嬤嬤跪在一旁,軀有點發抖,是將軍夫人的嬤嬤,這還是第二次,見蔣碧雲發這麼大的脾氣。
「嬤嬤,這麼多年,我隻信你,可這次,你為何如此辦事不力?」蔣碧雲心緒難平,口巨烈起伏著。
就在半個時辰前,獲知魏清風竟報名參加了科舉,而此刻,他已經是舉人的份了,還是主管科考的員想討好,才差人捎來口信,說大公子福厚,二公子運強,定能高中。
孔嬤嬤連忙伏低了子,瑟瑟道:「夫人,老奴一心看顧大爺,二爺那邊,的確放鬆了警惕,還請夫人責罰。」
「你……你何止放鬆了警惕這麼簡單!」蔣碧雲指著孔嬤嬤,氣得難以說出話來。
想到孔嬤嬤去了鄉下幾日,被煥然一新的莊子拒在門外,那鄉下丫頭的孃家跟孃舅家,也已經人去屋空。
這分明,是不放在眼裡的那個孩子,布了好大一場局!
孔嬤嬤自知辦事不力,隻能越加伏低了子。
蔣碧雲心頭怒火難消,從未敢想,一個被棄在鄉下的病秧子,竟也能翻出浪花來。
在屋裡踱步半刻,然後,強自命自己鎮定下來。
「夫人……」孔嬤嬤巍巍地抬起頭來,等著蔣碧雲的新指示。
蔣碧雲忽爾冷笑道:「京都離鄉下有幾天路程,道上劫匪看中路過的舉子。」
孔嬤嬤輕聲應了一句「是」,又聽蔣碧雲吩咐。
「鄉下本就是一塊是非之地,高牆大戶,更是匪人眼中的。」
孔嬤嬤的眸閃了閃,又道了一聲「是」。
蔣碧雲不知為何,隻要一想到魏清風橫在京都的路上,心頭就有點不快,強行下這種異樣的緒,揮了揮手,讓孔嬤嬤退了下去。
另一方。
魚苗與魏清風分別在即。
小兩口隻要有空,便膩歪在一起。
在京都裡派人來取貨這日,魏清風也踏上了去往京都的路途。
魚苗強忍著才沒有哭出來,故作笑的送他。
上一次,他被困京都,負重傷。
這一次,他連餘盛都沒有帶,竟打算隻上路。
魏清風著小娘子強忍淚意的模樣,心疼得心都快碎了。
他一小廝裝扮,淡淡笑道:「無妨的,不過兩三日的路程。」
魚苗看了眼正在裝貨的馬車,低聲問他:「你要跟店鋪的貨車一起走麼?」
魏清風搖搖頭,不捨地摟了,道了一句,「等我。」
魚苗瞬間哭了淚人,下一瞬,被男人推開,看著他跟著幾輛馬車一起出了莊子。
想追到莊子大門口,想跟他說一句「再見」的,可知道,魏清風扮作小廝,就是想著瞞過莊子外的眼線。
而他也深知,一旦幾輛馬車出了莊子,那便第一時間引起了他人的懷疑,怕走不了多久,他便要離隊伍,獨自上路了。
想到魏清風可能吃得苦,魚苗哭得不能自已。
站在一旁的餘盛沒敢說,他家爺,早在上次去京都救林哥兒時,便已經將沿途都打點好了。
或許此行會危險點,但……
吃不著苦頭。
「夫人,外頭怪熱的,咱進去吧。」翠柳著魚苗哭得慘兮兮的,急忙心疼道。
餘小甜扯了扯魚苗的袖子,「夫人姐姐,我昨天自己試著調了一款香,你幫我聞聞。」
李三娘臉上一片擔憂,魚小寶張了張,想說點什麼安魚苗。
就連趙孃跟林婆子等人,也是言又止。
魚苗「噗嗤」一聲,破啼為笑,「大家這是做什麼,又不是生死離別,我……我隻是捨不得相公。」
餘盛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忙打起了神,暗中與葉開對視了一眼。
夜裡,有黑人圍攏向一片靜謐的莊子。
眾人互看一眼,將手中的繩索拋向高牆。
高牆上有鐵刺,月下,閃著冷冷的寒。
有人說:「上次有人在這裡吃過虧,兄弟們小心。」
眾人打起神,將提前準備的鐵屐套在了腳上,聽到一聲命令,集抓著繩索,爬上高牆。
高牆裡,葉開領著一眾漢子埋伏在鐵門附近,這裡,離莊子門最近,對方若是爬牆,必會經過這裡。
葉開不懂兵法,隻是低聲問著餘盛,「你確信今晚會有人夜襲?」
餘盛篤定,「爺算中的事,無一不準。」接著,他雙眸一寒,「葉捕頭,來了,小心。」
……
次日天亮,匪人們的已經被理了乾淨。
魚苗領著眾人去補種花木時,挖出來的土,都帶猩紅的。
看破不說破,隻是種花的手,有點發抖。這次,那些人針對不止是魏清風,還有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
「夫人,你還好吧?」餘盛見魚苗捂住了口,忙開口問道。
葉開暗暗看了他一眼,意思是:我說吧,這事瞞不住。
魚苗用力下心頭的噁心,臉蒼白的搖了搖頭。
隨後,像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帶領著眾人補種花木。
一直忙碌到了中午。
吃過午飯後,魚苗獨自走到了莊子的圍牆附近。
有漢子在巡邏,被魚苗搪塞走了。
彎檢查了之前設過的陷井,兩米多寬的深坑,上麵的薄土是新蓋的。
魚苗開薄土跟土下的枯枝,沉坑裡的鐵樁上,還飄著濃重的腥味。
捂著,險些吐了出來。
不遠,餘盛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隻能心虛的走到魚苗旁,撲通一聲,跪下了。
「夫人,這事……」
魚苗緩了好半晌,才忍住了衝到間的噁心,語氣淡漠的問道:「我就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做到,殺了這些人,卻悄無聲息的。」
餘盛小心地看著魚苗,待見眸越來越冷,他這纔回道:「爺走前,特意讓小的抓了一些安神香,對人無害,就是……就是讓你們這些老弱婦孺睡得一點。」
魚苗點點頭,語氣突然有點自嘲,「原來相公的打算,是想讓我死得不明不白。」
餘盛雙眼瞠大,立刻急道:「夫人,怎麼會?咱們莊子圍得像鐵桶一般,沒有匪人能傷害你。爺隻是不想你們這些婦孺跟著憂慮,看家護院的活,給我們這些男人就好了。」
魚苗深吸一口氣,指著麵前深坑裡的一隻的鐵屐,「是嗎?他那鬼話,你用來哄我?你看看那是什麼,對方這次,有備而來。」
餘盛一噎,俊臉上的表頓時難看至極。
魚苗又說:「這次他出門,連你都不帶著,說得好聽,隻上路,目標便小。實則,是想將你留下來,守護莊子吧?」
被猜中實,餘盛忙低了頭,不敢再言語。
魚苗心裡有氣,但餘盛不是要撒氣的目標,木已舟,那男人早已出門了。
眼下能做的,就是要想想,怎麼守護住自己的家。對方存了想誅殺他們的心思,絕不會因為一次失敗而放棄的。「餘盛,」魚苗冷著小臉開口,「畢叔夫那裡,你有沒有派人通知一聲?」
餘盛回道:「爺說,畢縣爺那裡,因為護著他進了科考,怕最近也不太平,讓我們……」沒等餘盛說完,魚苗就瞭然了,畢雲那裡自顧不暇,眼下,他們隻能靠自己了。
重新研究了圍牆跟地上的深坑,突然說道,「雖然沒有留下活口,但他們應該也能猜到我們裡麵是什麼佈局了,餘盛,今夜若再有人來,你們別刀。」
餘盛不解。
魚苗緩緩道:「把莊子上的麵跟辣椒麪都找出來,今晚,看看能不能抓到活口。」
餘盛驚出一冷汗,「夫人,這太冒險了。」
魚苗搖搖頭,沉冷回道:「是殺人,治標不治本,而且有損德。」
「夫人……」
「我們先抓著試試,大不了,趁他們眼睛傷,你們再手殺人。」
餘盛還能說什麼?他也隻能說「是」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最後,他們竟會有意外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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